郭象在注《庄子·知北游》中“无古无今,无始无终”一语时提出的一种本体论命题。他说:“非唯无不得化而为有,有亦不得化而为无矣。是以夫有之为物,虽千变万化,而不得一为无也。不得一为无,故自古无未有之时而常存。”在注(《庄子·田子方》)中“吾一受其成形,而不化以待尽”一语时,郭象又讲:“夫有不得变而为无,故一受成形,则化尽无期也。”郭象反对“无在有先”、“无能生有”的观点,认为无既然是无,就不能生有,也谈不上为先,如果无能为有,那也就不再是无了。郭象又认为,天地万物都是不停地变化的。他说:“夫无力之力莫大于变化者也。故乃揭天地之趋新,负山岳以舍故,故不暂停,忽已涉新,则天地万物,无时而不移也。”(《大宗师注》)又说:“死生者,日新之道也。”(《秋水注》)在这两个前提下,郭象得出“有不得变而为无”的结论。因为如果有能变而为无,则必导致无能生有。郭象的这个观点,首先肯定了有的无限性。但郭象所讲的有,更多地指具体之有,因此他不仅认为“有不得化而为无”,而且进一步认为有也不能为有,在注《庄子·庚桑楚》中“有不能以有为有,必出乎无有”一语时,郭象说:“夫有之未生,以何为生乎?故必自有耳,岂有之所能有乎!此所以明有之不能为有而自有耳。”“有”的生存变化是自己而然,或者说凡是变化为某具体之有的,其本来就是该具体之有,变化是具体之有自己而然的变化,即“独化”。所以郭象说“有之为物,虽千变万化,而不得一为无也。不得一为无,故自古无未有之时而常存。”“一受成形,则化尽无期也。”对于具体之有来说,实际上不存在生的问题,只有“化”,只有“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