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末资产阶级改良运动的领导者康有为提出的万物自变的进化论思想。康有为强调“变”是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一个最普遍的法则，他在《进呈俄罗斯大彼得变政记序》中说：“盖变者，天道也。天不能有昼而无夜，有寒而无暑，天以善变而能久；火山流金，沧海成田，历阳成湖，地以善变而能久；人自童糼而壮老，形体颜色气貌，无一不变，无刻不变。”不仅如此，康有为认为人类社会政治制度也处在不断的变化之中，“法既积久，弊必丛生，故无百年不变之法。”（《上皇帝第六书》）康有为由此强调“随时而立义，时移而法亦移”。（《日本书目志》序）康有为还认为天道变化的过程不是简单的量变的重复，而是新代旧、新胜旧的过程。他说：“物新则壮，旧必老；新则鲜，旧必腐；新必活，旧必反；新则通，旧则滞。物之理也。”（《上皇帝第六书》）由此，康有为提出了“全变”的主张：“变法而强，守旧而亡……观万国之势，能变则全，不变则亡；全变则强，小变仍亡。”（同上）又说：“中国今日不变日新不可，稍变而不尽变不可，尽变而不兴农工商矿之学不可。”（《日本书目志》序）康有为的“变者天道”的思想为当时的资产阶级变法运动提供了有力的思想武器，在反对“天不变，道亦不变”的形而上学思想中有着一定的进步意义。但由于康有为所代表的资产阶级上层的软弱性，康有为最终希望调和矛盾，不承认事物的质变，不承认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在于社会内部新旧两种势力的矛盾斗争，他所宣扬的进化论是一种庸俗进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