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的十字路口:犹太主义还是希腊主义? ———基督教诞生之历史
大约100年后,巴勒斯坦再次易手。塞琉西国王安提奥克三世(AntiochosⅢ,公元前242~前187年)在公元前200年控制了巴勒斯坦。此后不久,他就宣布法令给予耶路撒冷特权,他同意犹太人“根据他们祖先的律法”①生活。
但是到了安提奥克四世(Antiochos IV Epiph-anesa,公元前187~前175年)统治时期,政策发生了变化。安提奥克向全国颁布诏令:“在帝国境内,所有臣民将成为一个民族,每个民族放弃各自的法律和宗教。”②耶路撒冷的臣民禁止信仰他们的宗教。
哈斯蒙尼王朝一直延续到庞培时代,直到他决定吞并叙利亚为止,这时罗马干涉犹迪亚已不可避免。公元前63年,庞培占领了耶路撒冷,推翻了哈斯蒙尼王朝,犹迪亚成为罗马治理下的一个行省。哈斯蒙尼王朝的业绩是什么呢?自公元前10世纪大卫和所罗门统治以来,犹太就不是一个独立国家。在哈斯蒙尼王朝的治理下,疆域得到了扩展,这里成为包括黎巴嫩和约旦部分地区在内的主要政治中心。③哈斯蒙尼王朝一个基本的政策就是宗教净化。④
在这一期间犹太社会产生了分化,较明显地表现为犹太教士的内部分化、本土犹太人和境外犹太人的分化、讲希腊语的犹太人和不讲希腊语的犹太人的分化。在宗教上则表现为三个宗教党派:法利赛派、撒都该派、艾赛尼派。犹太教的分化为基督宗教⑤的诞生奠定了历史基础,对日后神性观的变革产生了实质性的影响。⑥
艾赛尼派是禁欲主义党派,为了宗教那种沉思冥想的生活,他们可以抛弃一切。他们形成他们自己的团体,发展出一种弥赛亚式的宗教。他们远离社会,远离圣殿,过着清贫的集体生活,财产共有,终生不婚,也不养奴。库姆兰社团就属于该派。
撒都该人来自祭司阶级的成员,和哈斯蒙尼统治阶级形成联盟。他们是贵族阶级,被认为是赞成希腊化的人。但是在宗教信仰方面,他们是保守的。撒都该人否定“灵魂的永存不朽及在阴间的惩罚和奖赏”,他们还说“灵魂随着身躯逝去”。撒都该人坚信要对《律法书》进行严格的解释———圣殿、祭司和献祭都是极其神圣的。从他们不信天使和死后复生的立场来看,他们视法利赛人为改革派,而他们自己则是保守派。
他们的竞争对手是法利赛人,与此相反的是法利赛人在政治上是保守的,而在解释律法方面却是自由的。他们的观点很盛行。他们强调口传律法和成文律法一样重要。他们支持会堂,代表拉比和祈祷者。是他们把弹性引入犹太教,这使得犹太人在困难时期可以让宗教得以生存。法利赛人引进了报偿、复苏的概念,“正直的人应犒以新生”。⑦他们反对希腊主义,因为希腊主义代表的是外来文化,法利赛派的学说逐渐演变为拉比犹太教学说。
最重要的成就是犹太主义和希腊主义的综合,毕克曼称之为“适度的希腊主义”,⑧领导人采用希腊名字,钱币用希伯来语和希腊语双语铸造。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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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Whiston,William,The Life and Works ofFlavius Jose-phus,NewYork,Holt,Rinehart and Winston,No date,p.138.
②Maccabees,I,1:41~42.
③Levine,Lee I.A.,1995,The Age of Hellenism, in Shanks Hershel(ed.),Ancient Israel,A Short History from Abra-ham to the Roman Destruction of the Temple,Englewood,Cliffs,Prentiss Hall,p.188.
④Ibid.,p.188.
⑤中文“基督教”一词有两种不同的内涵。在学术上它涵盖基督宗教各教派,在习惯上则常指“新教”(耶稣教)。为避免这种表述上的混乱,学术界渐以“基督宗教”来代表基督各教派的总称。
⑥翁绍军,1999年,《神性与人性———上帝观的早期演进》,上海人民出版社,第221页。
⑦Bickerman, E.,1947,The Maccabees,An Account of Their Historyfrom the Beginnings to the Fall of the House of Has-moneans,NewYork,Shocken Books,p.96.
⑧Ibid.,pp.85~87.
⑨Ibid.,p.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