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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家族与文学【第六章】——以澶州晁氏为中心(1)-文化研究
来源:  作者:张剑  点击:次  时间:2001-08-17 00:00于哲学网发表

    二 清疏的词风
    冲之传世诗作不多,词作更少。但据《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卷三十六载:“《诗说隽永》云:‘晁冲之叔用乐府最知名,诗少见于世。’政和末,先公为御史、朱深明为郎官,其谢先公寄茶兼简深明诗曰:……。”可见当时冲之的词要比诗更加有名,遗憾的是只有十六首词流传下来(据《全宋词》统计)。

    从题材上看,这十六首词多是离别、惜春、忆旧、怀乡之作,另有少数作品描摹都市繁华,咏物词只有一首,却是压卷之作。至于冲之词的风格,有说他近于柳永的,有说他近于贺铸的,也有说他近于周邦彦的,众说不一[18]。

    冲之与柳永的词风,确有一些相近之处。如两人在慢词的结构艺术上都擅长以赋笔描写宛转情致,铺写情事发生的环境和过程,展现不同时空场景中情感的变化。柳永的名作《雨霖铃》写出了别前、别时、别后不同环境和心境变化的全过程,带有一定的叙事性。我们看冲之的《玉蝴蝶》:

    目断江南千里,灞桥一望,烟水微茫。尽锁重门,人去暗度流光。雨轻轻,梨花院落,风淡淡、杨柳池塘。恨偏长。佩沉湘浦,云散高唐。    清狂。重来一梦,手搓梅子,煮酒初尝。寂寞经春,小桥依旧燕飞忙。玉钩栏、凭多渐暖,金缕枕、别久犹香。最难忘。看花南陌,待月西厢。

    上片写别时和别后的情景,下片写重来故地,由旧物引发的种种潜在情思,梅子酒、小桥燕、玉钩栏、金缕枕、南陌花、西厢月,独不见意中人的身影。寂寞、怅惘、怀念等情绪,都随着这巡视的目光悄悄钻了出来。叙事更加具体,结构更加曲折。故况周颐云:“晁叔用慢词,纡徐排调,略似柳耆卿。”(《历代词人考略》卷十六)

    两人还都体现出较强的浪子心态,柳永曾以词展现自己的叛逆:“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鹤冲天》)冲之词中也不乏这种狂放:“风流未老,拚千金,重入扬州。应又是、当年载酒,依前名占青楼。”(《汉宫春》)“最难忘。看花南陌,待月西厢。”(《玉蝴蝶》)风流无悔的背后都隐藏着对于社会秩序的不满和反抗。

    由于二人都有长期大都市生活的经历,因此他们词作中都出现了繁华都市生活的题材,柳永有写汴京的《迎新春》(嶰管变青律)和《破阵乐》(露花倒影),有写苏州的《瑞鹧鸪》(吴会风流),当然最有名的还是他那首描绘杭州自然形胜和经济繁华的《望海潮》(东南形胜),据说词中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之句居然让金主完颜亮生出投鞭渡江之志(罗大经《鹤林玉露》卷十三)。冲之词作虽少,但也有两首描摹汴京繁华的作品:

    一夜东风,吹散柳梢残雪。御楼烟暖,正鳌山对结。箫鼓向晚,凤辇初归宫阙。千门灯火,九街风月。    绣阁人人,乍喜游、困又歇。笑匀妆面,把朱帘半揭。娇波向人,手拈玉梅低说。相逢常是,上元时节。(《传言玉女》)

    帽落宫花,衣惹御香,凤辇晚来初过。鹤降诏飞,龙擎烛戏,端门万枝灯火。满城车马,对明月、有谁闲坐。任狂游,更许傍禁街,不扃金锁。    玉楼人、暗中掷果。珍帘下、笑著春衫袅娜。素蛾绕钗,轻蝉扑鬓,垂垂柳丝梅朵。夜阑饮散,但赢得、翠翘双亸。醉归来,又重向、晓窗梳裹。(《上林春慢》)

    两篇全用赋体,尽情铺写汴京开封元宵灯节游观的盛美和欢狂。据《宋会要》、《岁时广记》、《东京梦华录》等书记载,宋代上元节京城张灯五日,各地三日,城门弛禁,通宵开放。节日期间,京城士民云集御街,观看歌舞、百戏、奇技等。朝北搭起高峻的台阶状灯山(又称鳌山、彩山),又用草把扎成巨龙两条,草上密置灯烛数万枝,远望若双龙飞舞,另外还张挂有五光十色的彩灯无数。正月十五,帝诣上清宫,御宴大臣,至晚方回,登御楼赏灯,与民同乐,而万民亦欢游达旦,尽兴而归。又据朱弁《续骫骳说》:“都下元宵观游之盛,前人或于歌词中道之。而故族大家,宗藩戚里,宴赏往来,车马骈阗,五昼夜不止。每出,必穷日尽夜漏,乃始还家。往往不及小憩,虽含酲溢疲恧,谁不暇寐,皆相呼理残妆,而速客者已在门矣。又妇女首饰至此一新,髻鬓篸插,如蛾、蝉、蜂、蝶、雪柳、玉梅、灯球,袅袅满头,其名件甚多。”冲之这两首词中,“鳌山对结”,“千门灯火,九街风月”,“龙擎烛戏,端门万枝灯火”极写灯之辉煌;“乍喜游,困又歇”,“满城车马,对明月,有谁闲坐”、“醉归来,又重向、晓窗梳裹”,极写游之欢狂;“笑匀妆面,把朱帘半揭。娇波向人,手拈玉梅低说”,“玉楼人、暗中掷果”,极写妇女神态举止之可人;“珍帘下、笑著春衫袅娜。素蛾绕钗,轻蝉扑鬓,垂垂柳丝梅朵”,极写妇女服饰之美妙,简直就像纪录片那样真实。无怪乎朱弁赞之曰:“虽非绝唱,然句句皆是实事,亦前所未尝道者,良可喜也。”(《续骫骳说》)

    将冲之词与贺铸相类比的是清代的陈廷焯,他在《白雨斋词话》卷八云:“唐宋名家,流派不一,本原则一。论其派别,大约温飞卿为一体,皇甫子奇、南唐二主附之……贺方回为一体,毛泽民、晁具茨高者附之。”陈廷焯之所以将冲之词附之于“贺方回体”,大约是看到了他们都善于以健笔写柔情的缘故。柳永虽也是写情高手,但多脂粉香艳、流于庸俗,以至被人称为“腻柳”。而贺铸却能避俗出新,使用清警而富有神采的语言,描写缠绵的情感,如《青玉案》(凌波不过横塘路)、《伴云来·天香》都是以健笔写柔情的名篇。我们来看冲之的两首词作:

    浦口潮来沙尾涨。危樯半落帆游漾,水调不知何处唱。风澹荡。鳜鱼吹起桃花浪。    雪尽小桥梅总放。层楼一任愁人上。万里长安回首望。山四向。澄江日色如春酿。(《渔家傲》)

    碧水浮瓜纹簟前。只知闲枕手,不成眠。晚云如火雨晴天。轻云远,亭外一声蝉。    池馆纪年年。倚阑催小艇,采新莲。多情还到芰荷边。应相忆,折藕看丝牵。(《小重山》)

    前篇写羁旅之情。远离都城,泊舟江上,风起潮涌,吹动无边春水,这时不知何处隐隐传来《水调》歌声,引逗词人愁思。于是靠岸登上江边高楼,向都城遥望,然而群山林立,阻住视线,只能看见近处小桥雪尽梅开,澄净的江水浸着夕阳的余晖,就好像是春天酿出的美酒一样。“春酿”设喻精警之极,它既是日浸春江的形象比喻,又隐含愁绪之广大,需要用这满江春酿来浇灭。景愈美而愁愈重,但用笔壮健,一扫柔肠凄泪之软弱可怜。后篇写相思之情。但上片纯然摹写夏景,“轻云远,亭外一声蝉”,使人气爽神清。下片点出思念主题,“折藕看丝牵”语带双关,但由于上片干燥景致的衬托,遂不觉相思的湿粘难受,反觉相思之清爽宜人了。冲之和贺铸都是豪放不羁之人,即使他们写愁,也许总难免会流露几分英勃之气吧?

    但贺铸词风格多样,变化无端,并非“健笔写柔情”一语可以概括,将冲之划入“贺方回体”到底有些勉强。因此陈廷焯在《白雨斋词话》卷八中又不无矛盾地说:“余拟辑古今二十九家词选附四十二家……周美成附陈子高、晁具茨。”可能在陈廷焯看来,冲之词中只有“高者”才能入“贺方回体”,就其整体而言,似乎与周邦彦更为相近。清雅精浑是周词的重要特点之一,它既包含语言的清新雅丽,又包含结构的曲折精工和浑然一体。冲之在这些方面确有与周邦彦相似之处,他的《感皇恩》:“小阁倚晴空,数声钟定。斗柄寒垂暮天净。向来残酒,尽被晓风吹醒。眼前还认得,当时景。    旧恨与新愁,不堪重省。自叹多情更多病。绮窗犹在,敲遍阑干谁应。断肠明月下,梅摇影。”采用倒叙手法,由景及人,但又不直说相思的具体内容,只以“旧恨与新愁”一语带过情事,而以“明月下,梅摇影”收结怀人主题,写得曲折雅致,深得周词风神,甚至被误认为是周邦彦的作品。再以咏物词而论,宋初的咏物之作多停留在单纯描摹物象的阶段,至苏轼始将状物与人情融合,但数量不多,到了周邦彦,咏物寄托之词大兴,且角度层次变化多样,如《六丑·蔷薇谢后作》、《兰陵王·柳》等都高绝一时,垂响后世。冲之咏物词只有一首《汉宫春》[19]:

    潇洒江梅,向竹梢稀处,横两三枝。东君也不爱惜,雪压风欺。无情燕子,怕春寒、轻失佳期。惟是有、南来归雁,年年长见开时。    清浅小溪如练,问玉堂何似,茅舍疏篱。伤心故人去后,冷落新诗。微云淡月,对孤芳、分付他谁。空自倚,清香未减,风流不在人知。

    全词只就梅之孤高品性反复写来,情感层层深入。上片首句“潇洒”二字状梅之清高脱俗,又以修竹衬之,透出劲气,“横两三枝”,更写出其瘦硬孤峭之状。以下更以“雪压风欺”和“无情燕子”烘托梅的孤标傲世,其实是因为梅开于早春,斯时冰雪未尽,燕归之期未至,故而只有“南来归雁,年年长见开时”,梅是报春之花,却无法得到春的青睐和关照,遗憾落寞之意顿生。如此写,不仅结构富于变化,且“燕雁与梅不相关而挽入用之,故见笔力”(《独醒杂志》卷四),下片就江梅所处环境写起,化用林逋咏梅名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山园小梅》,和唐人薛维翰的咏梅诗句“白玉堂前一树梅,今朝忽见数花开”(《春女怨》),言梅虽处村野,自成风景,犹胜白玉之堂,只是像林逋那样的知音已逝,惟有孤芳自赏,虽然如此,依然“清香未减”,保持本色。末句“风流不在人知”,主体的自信自强压倒了环境的寂寞孤独,词人的清高洒脱情怀也借江梅得以尽情宣泄。全词巧妙的寄托,精致的层次脉络,都与周词甚有渊源。故而《词综偶评》评价此词说:“圆美流转,何减美成。”

    其实冲之就是冲之,他转益多师,不拘一格,很难将其具体归于哪派哪家。如果非要总结其风格的话,“清”倒是我们最先感觉到的。按照蒋寅先生的研究,“清”的基本内涵包括明净、脱俗、新颖、凄冽等意[20],这些特点,在我们以上对于冲之词的分析都能或多或少地发现。有的甚至一应俱全,如那首咏梅的《汉宫春》,脱俗的江梅,凄冽的环境,明净的用字,新颖的构思,几乎涵盖了“清”的基本内涵。但“清”是宋代词家某种具有风格统一性的核心要素,如果想要进一步凸现冲之词的品格,还必须进行某种必要的限制和补充。我们认为,可以在“清”后加上一个“疏”字。“疏”有疏狂之意,这正是冲之心态个性的写照;“疏”又有疏散缓纡之意,这是冲之词意象和结构的鲜明特色;“疏”还有“疏淡”之意,这又是冲之词的遣词炼字特点。以“清疏”论冲之词,就可以把他从柳永、贺铸、周邦彦等人中有效地辨认出来。如他善于铺排长调,但既不像柳词那样平铺直叙,而是虚实奇正,结构灵活;也不像周词那样起落转折过于曲折,而是往往几句才成一意,结构上显得疏缓纡徐。他虽然多写柔情离思,伤逝追怀,但并不像柳永、贺铸、周邦彦那样注意色彩用字,以造成密丽鲜艳的效果,而是词中很少有鲜艳明亮的色调出现,像宋人词中最惹眼的“红”字,冲之竟然一个未用,他更喜欢用的是“清”、“淡”、“轻”、“微”等字,词风因此显得格外清爽。他虽然造语遣词近于周邦彦的清雅,却不像周词那样过分雅化,以至曲折难解,而是清新自然,疏朗俊爽。我们来看他的两首《感皇恩》:

    寒食不多时,牡丹初卖。小院重帘燕飞碍。昨宵风雨,只有一分春在,今朝犹自得,阴晴快。    熟睡起来,宿酲微带。不惜罗襟揾眉黛,日高梳洗,看着花阴移改。笑摘双杏子,连枝戴。

    蝴蝶满西园,啼莺无数。水阁桥南路。凝伫。两行烟柳,吹落一池飞絮。秋千斜挂起,人何处。    把酒劝君,闲愁莫诉。留取笙歌住。休去。几多春色,禁得许多风雨。海棠花谢也,君知否。

    前篇上片写女主人公晨醒后的见闻。“寒食”点出季节,在这春色顿减的季节里,主人听到的是深巷中叫卖牡丹花的声音,看到的是小院里燕子飞翔的姿态,想到的是昨夜风雨,恐怕把春色消减得只剩一分了吧?此情此景,本该伤感,但帘中人却心情怡然,享受着这阴晴带来的不同快意。女主人公乐天开朗的性格至此已经初步勾画出来。下片写女主人公的举止神态,她慵懒起床,脸上还带着宿酒未醒的红晕,她无拘束地用衣袖抹去脸上残妆,凭窗而坐,直到太阳升高,才开始梳洗打扮,“看着花阴移改”一句语淡味长,既写出梳洗时间之长,妆饰之精心,又暗示出主人公美丽似花和对意中人的重视。最后两句更是传神,女主人公笑着摘下一双小小的杏子,连枝插在发髻上,“杏”者“信”也,暗示出她对意中人的信赖和永结同心的乐观期待。女主人公燃烧着生命热情的健康活泼,一下子展现在人们眼前,使古代诗词中传统女性伤春悲秋的病态愁容黯然失色。后篇上片写主人公眼中的暮春之景,无数的蝴蝶、啼莺、柳絮,不仅暗示着春将尽,也反衬出“秋千斜挂起,人何处”的空寂。下片写对酒当歌,劝君爱怜这残春景致,要知道海裳花也凋谢了,春天马上就要离去了呀?借着这结尾的反问句式,将满怀的惜春伤春、无奈惆怅之情喷薄而出,充满力度。这两首词同写暮春怀人,一高扬轻快,一缠绵怅惘,情绪迥然不同,但在用语的清新淡雅、结构的疏缓纡徐上有着惊人的一致,都呈现出一种清疏之美。

    再看一首《临江仙》:

    忆昔西池池上饮,年年多少欢娱。别来不寄一行书。寻常相见了,犹道不如初。    安稳锦屏今夜梦,月明好度江湖。相思休问定何如。情知春去后,管得落花无。

    整首词没有一句精心锤炼的景语,所述的情事也都予以有意识的淡化,却给读者留下了丰富的想像空间。上片首两句忆旧,“多少欢娱”,令人神往。后三句写别后书信稀少,彼此逐渐生疏,即使偶尔重逢,也变得平淡寻常,再无当年四射的激情。也许曾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但由于时空的阻隔,多年后相见可能再无共同的话题;也许少年时代大家对什么都敏感动情,但生活的磨难会教你关闭掉心灵里所有浪漫的窗户,再也回不到当年那种无所顾忌、狂热迷醉的感觉……。这些人生经验几乎是共性的,而词人只用“寻常相见了,犹道不如初”这十个朴素的字就准确表达出来。下片写今夜月明,正好照着我的梦飞越江湖回到往日的时空,不要问什么是相思,明知春去花落仍对花留恋情难自抑,像这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痴举岂不正是最深刻的相思?全篇以淡雅的语言写执着的深情,在清疏的词格里显露出一种直入人心、返朴归真的艺术震撼力。

    有的研究者认为,晁冲之的词,“韶秀清妍,面目婉媚。语似平淡而有深致,味在气韵而不在辞彩。”[21]其实,这正是清疏之美的一种表现。董士锡《餐花吟馆词序》云:“秦(观)之长,清以和;周(邦彦)之长,清以折,而同趋于丽。苏、辛之长,清以雄;姜、张之长,清以逸。”[22]我们似可在其中插入一句:“晁(冲之)之长,清以疏”。“清疏”,溶进了晁冲之全部词作的血脉神髓,成为他最典型的词作风格。

[1] 《郡斋读书志》卷十九《晁氏具茨集三卷》:“从兄以道(说之)尝谓公宗族中最才华。”所引版本为孙猛校证《郡斋读书志校证》,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

[2]乾隆四十年晁载典、晁世纶编次的《晁氏家乘》卷四《列祖事实》冲之条云:“冲之公字叔用,济北人,同时从堂兄弟举进士者二十余人,而公独不第。授承务郎,最后举进士。”冲之是否中进士,恐须以宋人记述较为可靠。

[3] 《晁具茨先生诗集》序云:“叔用以文庄公为曾大父,以文元公为高祖……富有百氏九流之书……所藏至二万卷。故其子孙焠掌励志,错综而藻缋之,皆以文学显名当世。”此序作于绍兴十一年,而晁公武接受井度赠书是在绍兴十七年后,故此处二万卷藏书当系晁氏原有家藏。

[4] 晁冲之《怀苏门山》:“昔在新中日,苏门岁一游。”

[5] 王国维著 佛雏校辑《新订〈人间词话〉广〈人间词话〉》第84—85页,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年。

[6] 其中张先、滕宗谅均有《赠妓兜娘》,系重出。

[7] 清 贺裳《载酒园诗话》,《清诗话续篇》,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第436页。

[8]《后村集》卷二十四《江西诗派小序》。

[9] 钱锺书《谈艺录》,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577页。

[10] 《谈艺录》,第577页。

[11] 《河南教育学院学报》2004年第1期。

[12] 许学夷《诗源辩体》卷七,杜维沫校点,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

[13] 此诗作者《两宋名贤小集》作晁说之,但说之四十二岁前曾官兖州司法参军、宿州教授、磁州武安县,焉能谓“未出长安城”?此诗必冲之所作无疑。

[14] 崆峒这里解为洛阳。古人认为认为北极星居天之中,斗极之下是空桐(崆峒),洛阳据地之中,故以崆峒代指洛阳。否则与“京兆”句脱节。按河南汝州梁县南亦有崆峒山,在洛阳与鲁山之间,属于冲之经常活动的范围,也许秦夷仲即为在此地结交的朋友?姑录之备考。

[15] 刘克庄《后村大全集》卷九十五,四库全书本。

[16] 《历代诗话》,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360页。

[17] 见傅璇琮《古典文学资料汇编——黄庭坚和江西诗派卷》“吕本中”条,中华书局1978年版,第772页。

[18] 如况周颐言冲之近于柳永(《历代词人考略》卷十六),刘乃昌、杨庆存校注《晁氏琴趣外编 晁叔用词》(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亦持此说,陈廷焯《白雨斋词话》言冲之近于贺铸和周邦彦,详见文中。

[19] 这首《汉宫春》颇有争议。一是作者问题,宋曾慥《乐府雅词》、王明清《玉照新志》认为是李邴(汉老)所作,胡仔《苕溪渔隐丛话》、曾敏行《独醒杂志》、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等已辨其误,将之归于晁冲之名下。二是题意与作年问题, 胡仔、曾敏行认为政和间晁冲之写此词献给蔡京之子蔡攸,受到赏识,被除大晟府丞。陈鹄《耆旧续闻》引陆游语,认为是冲之送别王仲甫之作,宣仁太后由王仲甫赋词语涉狎媟,故贬之,冲之作此篇赠别。然高氏为太后时冲之尚幼,陈鹄所言恐不足信。然此词献给蔡攸之说亦不可信,冲之为人与蔡氏绝难同调也(详见年谱)。三是词中“白玉堂”何指,陈鹄《耆旧续闻》认为系指翰林之玉堂,胡仔《苕溪渔隐丛话》谓系人间普通之玉堂。

[20] 蒋寅《古典诗学的现代诠释》第49—51页,中华书局2003年。

[21] 刘乃昌 杨庆存校注《晁氏琴趣外编 晁叔用词》第13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

[22] 董士锡《齐物论斋文集》卷二,民国二年排印问影楼丛刻初编本。转引自蒋寅《古典诗学的现代诠释》第54—55页,中华书局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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