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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中国摇滚的人生哲学——灵魂似乎还活着(1)-音乐
来源:  作者:佚名  点击:次  时间:2002-04-09 00:00于哲学网发表

      关键词: 摇滚乐 摇滚精神 独立摇滚 人生哲学 生命意义 
    “我不是什么摇滚的斗士,我是一个生命的倾听者,一个复述者,生命对于人是千姿百态的,有一天我会把它彻底地送回原处,深刻地倾听它。” 
                        ——孙孟晋《与摇滚有关的日子》 
    在大多数人眼中,摇滚这个名词似乎成了庸俗,糜烂的替代语。在现今中国社会的主流人群中,摇滚是异类,是与西方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垮掉的一代”相当的地下群体。但是,从八十年代初中国摇滚起步,至今,它已走过了从热浪到低谷终归于平静的过程。这些摇滚艺人的艺术态度和精神立场的独特性,贯穿于他们的生活始终。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独特性中所包含的艺术价值与精神价值,足以上升到一个哲学的高度。 
    一.音乐与精神 
    1.你将如何摇滚?——问题的出现 
    “我在意识的感召下咆哮着,合拢双手,再次祈祷。” 
              ——扭曲的机器《推动我》 
    摇滚在中国已是一种特殊的文化符号。摇滚的特殊就在于它自身的肿胀和虚胖,它总是以一副高大,广博,怒目但也慈悲的姿态现世。这种被哄抬而出的音乐文化形式远远超出它本身的内容和内涵。崔健说过一句话,含义也在于此:“摇滚主要是一种娱乐形式,它的社会功能是别人强加的。”我们在看待这一社会现象时,社会背景总是被我们优先考虑。对于摇滚在中国发展今天这一现状,无论怎样标榜自己叛逆与颠覆性,依旧逃不开大的社会背景。 
    摇滚在中国的奇特之处就在于它被当作一种手段,一个诉求平台,一种社会异化下的宗教活动。无论在哪个国家,摇滚从未像在中国一样经历奇迹。这种奇迹,被赋予上一种信仰,注射进一种跃跃欲试的思想,成为社会中部分非主流人群的旗帜,燃烧律动在这个时代脉搏下。它倾诉着边缘群体的苦难,人性的压抑与渴求,反体制过程中的磨难与怀疑等等。 
    在这种环境下,中国摇滚似乎已不是一种音乐形式,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愤怒的脸,而音乐似乎已成了一个副产品,陈列于一腔怒火之上。 
    在中国多数乐评人的眼中,当摇滚简单地成为一种载体时,它的社会功能已在无形中被夸大了。PUNK(朋克)的风起云涌和推波助澜,造就了在中国摇滚界思想决定艺术还是艺术决定思想的大争论。 
    2.摇滚精神与摇滚音乐——灵与肉 
    “现实像个石头,精神像个蛋,石头虽然坚硬,可蛋才是生命。” 
                             ——崔健《红旗下的蛋》 
    有时,我们在谈论摇滚时往往不是在说一件事。A嘴里的摇滚与B嘴里的摇滚可能是飞鸟和鱼的关系。摇滚就这样被分成两块:摇滚音乐和摇滚精神。中国摇滚由此而衍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它往往代表了社会某一层面的激流,而这种激流掺杂了太多激流上的人出于私心的考虑。毋宁说是为了中国地下唱片工业或是别的什么,这种考虑大多基于对中国摇滚发展的担忧,其动机是好的。在这方面就不细加追究了。 
    而这一问题有些近似于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建设,而这一问题的讨论又有些近似于“物质文明为先还是精神文明为先”的讨论。这一问题在政治课中,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已将其解释详尽了。无疑,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要同步发展,以寻求社会主义物质建设与精神建设的双丰收。 
    摇滚亦是如此。无疑,摇滚音乐和摇滚精神要同步寻求发展。无论是出于中国国情,或是现今摇滚人的精神状态的考虑——摇滚,这种有别于其它主流音乐的特有音乐形式,必将在某种程度上发挥其音乐作用与精神价值——而这种价值的体现,正是灵与肉的完美结合体。我们需要既饱含摇滚精神,又唯美的摇滚作品。无论唱片公司或是唱片工业如何如何,乐队的生命在于作品本身。而现在,摇滚音乐与摇滚精神正被生硬地剥离开来——本来灵肉合一的问题是不可一灵一肉的分开讨论,但因为“国情”的原因,我们的灵肉却往往是分割开来的。时而灵上肉下,时而灵下肉上,时而扬灵贬肉,时而扬肉贬灵——这就是中国摇滚的最大现状,最亟待改变的现状。 
    二.在路上寻找灵魂——摇滚人的真理 
    1. 独立的人生信仰 
    “有些人孤独,什么也不说,深怀自尊,默默前行。” 
                      ——AK-47《川流不息》 
    在这些非主流的地下人群中,有愤世疾俗的“朋克”,有沉郁晦涩的“金属迷”,有忠于另类音乐的黑暗分子——庞杂的人群,旨在维护摇滚的精神——那是所有人道不明但心中仅存的信念。但不可否认,几乎所有的摇滚人总是基于一种考虑——独立。这种独立,将摇滚与其他的音乐形式分开,将摇滚上升到一种信仰的高度——这种高度几乎成了所有摇滚人独立的哲学基础,无论是近似于尼采的虚无主义,或是流行于二十世纪中期的无政府主义,再或者达达,后现代等,无论什么学说或理论,摇滚人总能以其独立的思想把它们融进自己的人生哲学中。无疑,这将会形成一种晦涩的音乐——无论是音乐人独立的制作方式,或是其独立思潮,这些并不是那么通俗易懂。而这些独立音乐制作人,往往像所有精彩的哲学家一样,沉湎于自己高深或病态的思想中而不能自拔,而这又造成了新一轮的音乐迷惑。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摇滚乐并不是主流人群可以接受的事物,而其独立的精神总让大众困惑。这种独立,从音乐态度上来说,以一种DIY(Do It Yourself)形式存在,无论从词曲到编曲到制作到录音,一条线一气呵成全由摇滚艺人自己完成,这无疑使作品的完成度极高,也更能反映出艺人最原始的思想;从生活态度上来说,独立,这要求摇滚艺人要以其最具个性的姿态出现,这种个性不是表现在肤浅的服饰,而是,人,其维护生存的最原始的动机——那是一种对生命的信仰,一种自身的人生哲学。这在浮于表面的大众音乐中是不多见的。而这些艺人所能做的,只是把这种信仰散播向听众,以实现他人灵魂的进化与自身的成长。 
    无疑,摇滚的确具有其独立与个性的一面了。这种独立个性使主流对其望而却步,使这群异于主流的人成为社会的边缘群体,而他们的音乐也在这层不能理解的个性中被冷漠了。他们孤独着。 
    2. 在独立中寻求发展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生命像鲜花一样绽开,我们不能让自己枯萎。” 
                        ——张楚《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当一个人以严肃的态度来对待音乐,他所遭遇的不仅有当代艺术的一般困境,更有他所支持的音乐的特殊困境。面对强大的传统,当代艺术反传统的种种标新立异往往在传统范围内挣扎徒劳。有幸做出真正创新的艺术家,其后路程就更加艰辛,而结果,往往的,只有重复自己或索性放弃自己,妥协进社会腐朽的魅力中去。在这一点上,摇滚是最好的例子。 
    一个优秀的摇滚人首先是一个有着独特生命感悟的人,正是这种内在的独特性才使他有可能在艺术上超凡脱众;与此同时,他的独特的自我在某种程度上必须是大众的代言人,它的灵魂的叹息与呐喊必须引起人内心强烈而广泛的共振,如此,这种音乐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被认同音乐。在个性与共性之间,显然存在着悖论——不但最个性的事物本质上是最不能被共性所承认的,而且共性本身也不可避免的会歪曲甚至掩埋真正个性的事物。这是一对矛盾,借用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来解释,两者是即对立又统一的,或许某一天,两者会向着自己的反方向发展,但矛盾依旧存在并将一直存在下去。 
    所以,在每一个有个性并且不愿放弃自己的独立个性的摇滚人面前,道路一定是曲折的,前途是否光明则完全不可知。这或许就需要摇滚的人们在个性中寻求共性,在独立中寻求支持,在非主流中寻求可主流的事物,使晦涩的摇滚乐成为真正意义上净化灵魂的利器与思想哲学的音乐。发展是必然的,不在发展中爆发,就在发展中灭亡。这是固守自己摇滚信仰的每一个人必须经历的过程——在独立中寻求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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