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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音乐特征以及传播与聆听新生态(1)-音乐
来源:  作者:周春虎  点击:次  时间:2002-04-24 00:00于哲学网发表

 

  内容摘要:本文从历史的角度探讨20世纪音乐与传统割裂的音乐特征,以及因科技带来的新的音乐传播与聆听新生态,并就网络对未来音乐发展所产生的影响给予关注。

  关 键 词:音乐特征 音乐载体 音乐工业 传播与聆听 未来音乐
  
  极度的暴力冲突和令人瞩目的社会发展是20世纪的重要特点。科技领域的飞速发展带来政治和社会的变革,汹涌而至的新技术——录音工程、电影、电台、卫星、计算机网络等,引发了通讯领域革命的同时,也促进了艺术领域的快速变化。表现出与早期传统联系彻底割裂为特点,以标新立异为目的的艺术创新更加意义深远,成为该世纪特有的现象。如同生活的其他方面,艺术越来越强调多元化,对立的风格与思潮共存,传统与先锋派的作品纷呈。
  二次大战以后,人们生活在迅捷的信息时代,电话、计算机、太空的卫星,使人们能够获得真实无限的信息流。在被大爆炸的信息所刺激的同时,不停地追新求异,新的时尚风格以及各种新艺术思潮快速地传播和急速消失。音乐领域也同样强调创新和变化,在音乐界,出现很多新动向,创意大爆发。作曲家尤其着迷于非传统的背离西方音乐通用原则的节奏、音响和旋律。其表现在对传统音乐的全盘否定和重开新途,彻底颠覆传统音乐体系,产生全新的组织音高和节奏的体系及手法。发展出多元融合的表现形态,甚至出现超前卫的形式大跳跃,使得传统的音与音之间的内部秩序被打乱,最终导致音乐思维的基础以及调性的解体,使得音乐全然被新的音乐逻辑所支配。从LD唱片、录音磁带到CD碟、MP3、iPod等技术产品,作为新的音乐载体轮番登场并流行,较为深远地促进了新音乐思想的传播。音乐风格和体系的范围比以往更加广泛,如同美国作曲家胡果·韦思格尔所说:“今天的很多作曲家以惊人的速度改变着他们的音乐观念。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作曲,很随意地从绝对的传统转到先锋派。”[1]音乐聆听的规则正在改变,音乐创作的模式也随之变化,网络使得音乐的事情与全球同步发生,创意完全解放,全球的标准影响听众的品位,能不能符合全球品位是一种挑战。对听众而言,已经结束过去很长时间的封闭期,面对资讯的洪流可以自由地选择音乐。
  
  一、对传统音乐逻辑的反叛
  
  在音乐界,20世纪开始进入极度反叛的年代,在这之前,音乐的结构一直由固定通用的原则所支配,虽然巴赫、贝多芬或者勃拉姆斯的音乐或多或少有不同之处。但他们却遵循围绕一个中心音的音高组织的基本法则。而自1900年以来,没有某一体系能够支配所有音乐作品的音高组织原则。每个作品更可能都有它们自己独立的作曲体系。在传统艺术中那种占主导意义的完型已不复存在,无意识领域里的多意性、朦胧性占据了艺术形态,调性很快土崩瓦解。现代音乐对发音物体的模糊手段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噪音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作品中,各种让音乐听知觉在自己的经验仓库里找不到标本,使之大为困惑的新发明音色成为作曲家最乐道的追求。原有的体系呈现出很多不同变化方式,新的音高组织技术层出不穷,很难对其简要概括。音乐的语言发生巨大的变革,这种变革比自巴洛克时期以来的任何时期都深刻。
  
  1.节奏与音响的解放
  随着新的音高组织技术的出现,作曲家致力发展新的节奏组织方法,出现了全新的组织音高和节奏的体系与手法,其中越来越强调不规则和不可预感的节奏型。新节奏从多方面汲取源泉,包括爵士乐、全球范围的民间音乐,以及从中世纪到19世纪的欧洲主流音乐。它被用来增强动力和激情,尤其是打击乐。由于作曲家选择全然割裂与传统的联系,以至于招致强烈反响。1913年5月29日,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的芭蕾舞剧《春之祭》在巴黎首演时发生了音乐史上最著名的大骚乱。[2]而在今天,这部作品被公认为是不朽之作。当时难以被听众接受的、令人莫名其妙的和弦、节奏和打击乐音响,在现今的爵士、摇滚和影视音乐中早已随处可见。在现代音乐中,运用噪音似的、打击乐似的音响很是普遍,而且乐器常常在其音域的最高或最低端演奏,以往不常见的演奏技术现在变得很通用。打击乐器数量增多并成为主要乐器,对噪音似的音响极度开发,意味着音响的解放,极大地拓宽了音响的语汇。音响与节奏语汇的扩展,是20世纪音乐中最显著的特征之一。
  
  2.和弦的改变
  音乐中和声的观念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传统意义上,只有三和弦才是协和的,所有其他的都被认为不和协的。于是,在很多音乐中便摒弃了传统协和与不协和的区别,用斯特拉文斯基的话说,不协和“不再与它以前的功能紧密关联”而是成为它自己的独立存在体“经常出现的情形是,不协和既不用准备,也不给任何预示,这样不协和不再是混乱的代表,如同协和不再是安宁的保障。”[3]作曲家更是突破以往依靠欣赏者意念中有意识或无意识的潜在的音符及和弦之间内在关系的基本原则——依赖听众对主和弦通常后跟属和弦的预期,通过以另外一个和弦取代被期待的和弦,而是力求创造一种甚而未决的,戏剧性的或者出人意料的感觉。在现代音乐中较少依赖预先设定的关系和期望,听众主要由单个作品内涵的暗示来引导。这种音响组织的新观念使音乐充满魅力,聆听时,不用去想象音符之间“既定”的联系。
  
  3.调性的解体
  作曲家对传统调性体系最彻底的改革,表现在以无调性音乐取代调性音乐。勋伯格开创了组织音高的新技术——“十二音体系”,首次创作出具有深刻意义的无调性音乐,作品中回避传统的和声序进,使用所有的12个音,不考虑传统意义上的大调和小调音阶关系。但无调性并非是固定的作曲体系,每首无调性作品都根据各自的需要来构建。在古典的调性音乐中,总会有一个主音,不论和声组织多么复杂,曲式发展多么曲折,旋律变化多么巨大,总会回到主音上,形成一个圆满。而由勋伯格20世纪初开创的无调性,则失去回到主音的召唤,它向一切的可能开放,同时也陷入了面对一切可能的迷惘。勋伯格的著名作品,为比利时诗人吉罗的21首短诗谱的乐曲《月亮附体的丑角》,可以显出这一双重意蕴。该曲由一个朗诵者和一个器乐演奏家组成的小乐队演出,朗诵不是用自然的声调,而是以极丰富的音高变化和严格控制节奏的高度风格化了的声调进行,效果凄厉而搅动人心。乐器部分也甚为古怪,没有一般意义上的旋律,没有主题,但乐句的每一核心都以精通而熟练的对位手法加以发展;所有的和声都是刺耳的,各个调被迫结成怨恨的“婚姻”。[4]
  
  4.“世界音乐”概念
  “世界音乐”意指人类所有的音乐文化相融会,强调音乐与全人类社会行为的关系。其概念就是以任何民族的传统或流行音乐为基础,进行各种各样融合实验的混种音乐。新的融合意味着加入了新的东西,新东西的加入意味着整体又有了新的性质。“世界音乐”勇于吸纳各地方民族文化精神,提炼各种音乐艺术的精华,寻找各民族乐器间的可能关系,能够将非洲与印度打击乐器、吉他、钢琴、三弦、二胡与西塔琴微妙交织;将西方前卫爵士、即兴音乐、传统音乐乃至电子音乐相组合。穿梭于各地域民谣中、非洲打击乐、西洋摇滚乐与新古典之间,让音乐的跨国阵容得以尽情发挥。中国京剧、台湾阿美族歌谣、日本雅乐、印尼甘美郎、土瓦双声唱法、西班牙佛朗明哥、澳洲原住民音乐、北印度古典乐、非洲史官音乐、犹太音乐、阿根廷探戈、伊斯兰苏普音乐等,都有可能成为“世界音乐”的原材料,透过传统创作手法与当代流行音乐的生产模式,“世界音乐”便成为最终的结晶。“世界音乐”的兴起并成为唱片工业的重要乐种,让更多人发现世界上存在多元化的音乐面貌,对松动西方主流音乐的霸权地位,开拓更宽广泛的音乐视野,并学会尊重别人的文化传统,起到了积极作用。
  20世纪鼎盛的新音乐风潮,初看起来是对传统的否定和另辟新途,细而察之是传统音乐合乎逻辑的发展,它是以西方文化为主流统一的世界史的反映。从形式上看,全新的音乐逻辑显出了西方艺术向各非西方文化艺术的一种趋同,从内容上看,它是对西方理性发展到极致的反思;同时又是对理性的进一步深入,它是西方用理性思考直线彻底走下去之后陷入的困境和惶惑。它是对科技和社会高度发展下人的存在处境的新思考。它是对现代社会高扬人对自然的胜利而造成人自身环境大破坏而产生的悲哀。它集中反映了西方文化与非西方文化的对立和由西方文化成为世界主流文化而来的人与自然对立的全球化这两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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