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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中的花朵 黑暗中的光明(1)-音乐
来源:  作者:门玉彪 田春雨  点击:次  时间:2002-04-24 00:00于哲学网发表

   二、阿炳与孙文明二胡艺术比较
  
  1.作品都是时代的投影和作者自己心绪的反映
  阿炳善于演奏多种乐器,但更精于二胡,他和孙文明从不同的方面都丰富了二胡的演奏技巧和表演艺术,并且充分利用二胡长于抒情的特性,创作了为数不多,但却是优秀的,甚至是不朽的作品。阿炳的《二泉映月》和孙文明的《流波曲》都可以视之为他们的代表作。作品表现了他们凄楚、哀婉和激越的心绪,也是他们生活在旧社会底层的写照,从中我们可以体会到当时社会生活某些侧面,感受到一种来自人民底层的真实而深沉的气息。阿炳的二胡曲多数都是反映当时社会生活某个侧面的作品,如阿炳的《二泉映月》和《寒春风曲》,都是表达自己对坎坷人生的感慨,那种哀怨、缠绵的音调,令人超越时代与之共鸣,驰骋在浩瀚的遐想之中,或是对人世炎凉的愤懑,或是对光明的憧憬。
  孙文明短短的一生,跨越了两个时代,他的二胡曲则较多地有感于一时一事,标题性与写实性较强,如《流波曲》是吐露他流离失所的卖艺生涯中的心声;《人静安心》是表现他在获得稍微安定生活后的欣慰之情;而《弹乐》则是模拟“江南丝竹”和评弹中三弦、琵琶的音型与音调创作的一首欢快而又抒情的乐曲。如果说,阿炳的作品更多地表现出人的一种内向精神的话,那么,孙文明二胡曲的标题则较清楚地向我们揭示了乐曲所表达的内容。在乐曲中,这些并非是抽象的概念,而是实实在在的情感,无疑会激起人们对自由美好生活的向往。
  
  2.二者都是在民间传统音乐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从这两位卓越的民间音乐家的全部作品来看,他们的根基都是建立在我们民族的传统音乐之上的。阿炳和孙文明都生于江南的吴越胜地,长期的表演艺术活动也都在苏南,或颠沛于江南的通街小镇,或流浪在无锡的街头巷尾,植根于民间,生活于民间,广泛地接触和了解到民间音乐。正如阿炳的自述那样:“几十年来,我听见了什么使我喜爱的音乐,不问能教的是谁,我都跟他学;教过我一曲两曲的人太多了,连我自己都无法记得……”孙文明也说过:“我带了胡琴到处跑,琴不离手,见到人就谈起胡琴,学习交流二胡技艺。学习不能怕难为情,不管生人、熟人,只要他会拉琴,我就听,并且跟着拉。”他们学滩簧、学江南丝竹、学乡俚小曲、学京剧、学粤曲,可以看到,他们几乎把自己的全部心血都倾注到学习民族音乐的传统中去。无论是《二泉映月》或是《流波曲》,无论是《听松》或《弹乐》,都散发出传统音乐的芳香气息,体现出了传统音乐的超强魅力,可以说是臻于完美的音乐典范。
  
  阿炳和孙文明的创作素材,主要取自常锡滩簧、江南丝竹和民歌小调,阿炳还学习过道家音乐(实质上仍是民间的)。孙文明则旁及京剧和粤曲,并将这两者的节奏与音型糅合在一起,产生了像《四方曲》这样新颖奇特的作品。他们在旋律的创作上很多都是运用中国民间的鱼咬尾、加花、连锁等传统手法。这些手法的运用,就像探索潮州音乐的调式一样,令人感到变幻莫测,却又耐人寻味。在曲式上,他们也多采用民间的多段体或单段体;从音乐风格到音乐的体裁和形式,都比较完整地保持了中国民间音乐的传统,但又进一步开拓了这个传统的广度和深度。如阿炳的《听松》就是一首气势磅礴、雄健挺拔、不可多得的民间乐曲,拓深了二胡所能表现的内容与长于抒情的特性;又如孙文明的《送听》,采用双弦双马尾的演奏手法,产生了多层次的音色和音响,极大地丰富和发展了二胡的表演艺术。
  
  3.二者在演奏艺术上都敢于突围、大胆创新
  弓弦乐器,在中国的传统乐器中是较为年轻的一类,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发展也比较缓慢。直到1911年左右,在民间才出现了由三个把位的所谓“三把头”的二胡。阿炳在他的作品中,演奏采用的二胡由三把发展到四把,同时也把高把位的演奏运用到内弦上,与外弦相配合,在高把位上回转滑音的运用,可以说,更是到了精妙的地步。孙文明在二胡表演艺术上,又另辟蹊径,做出了特殊的贡献。他在演奏时,或采用八度定弦,或采用起切弦作用的“千斤”,或双弦双马尾的演奏,或取“轻指”“虚弓”的演奏,这些手法,在二胡演奏史上尚十分少见,可谓匠心独运,有其独特的效果。也许正因为这些手法的特殊及技巧的难度,使得他的大部分作品没有能够得到广泛的演奏和流传,但仍不失其为传统二胡作品的上品。
  综上所述,可以说,阿炳和孙文明都是我们民族传统音乐的继承者和优秀代表。他们虽然没有像刘天华那样开创出新国乐的新天地,但却给我们留下了民间传统音乐的优秀典范。从阿炳和孙文明的作品魅力中,我们看到了传统音乐的强大生命力,因为它们的音调不仅有着我们民族的浓郁风格,同时也吐露了一个时代我们民族的心声。一个民族,如果要使自己的音乐稳固并得到高度的发展,首先必须继承自己民族音乐的优秀传统,因为这是根,舍此根不得其所。二胡表演艺术的发展,也同样应该遵循这一原则。如果我们把能在二胡上演奏帕格尼尼的《无穷动》,看作是一个非常重要和辉煌标志的话,那么,二胡将失去它自身所特有的价值,变为盲目追攀西洋音乐、忽视甚至轻视我们自己的民族传统的纯粹的发音工具,终究会被历史所淘汰,这是值得我们警惕的。
  
  参考文献:
  [1]《阿炳曲集》,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编,人民音乐出版社,1983年4月
  [2]《孙文明二胡曲集》吴赣伯 周皓编,香港上海书局出版,1986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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