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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文论视界中的艺术理性(1)-文化研究
来源:  作者:黄南珊  点击:次  时间:2001-08-25 00:00于哲学网发表

 艺术理性是一种“不可名言之理”,“名言所绝之理”,它妙绝名理言诠,迥异逻辑推理形式,不是概念化、符号化,而是意象化、审美化。诗理不着痕迹,不用道破,道破的不是诗理。这是艺术理性不同于生活理性和逻辑思维的性能。艺术理性的美学特征在于冥漠恍惚、幽渺迷离、含蓄无垠、思致微渺,有着朦胧性、非确指性和不可穷尽性。其意象载体絪緼磅礴,鲜明灵动,“然其中之理,至虚而实,至渺而近,灼然心目之间,殆如鸢飞鱼跃之昭著”(《原诗·内篇》),只能通过默会想象、神会妙悟而加以审美把握。艺术理性涵咏于兴,寄寓于象,融契于情,与审美感兴、艺术意象、审美直觉和审美体悟密切相关。它寓理于有意无意之间,融情于有托无托之间,“其寄托在可言不可言之间,其指归在可解不可解之会”(叶燮《原诗·内篇》)。其艺术造境虚实相成,真幻互映,若有若无,似与不似;解不一解,解无定见,不必求解,非解所解,表现出寓意和美感的多样性和无限性。“诗有可解、不可解、不必解,若水月镜花,勿泥其迹可也。”(谢榛《四溟诗话》)“诗到极胜,非第不求人解,亦并不求己解,岂己真不解耶,非解所能解耳。”(厉志《白华山人诗说》)妙在以不言言之,全不及理而理自无限,其气象浑沦而境外有境,通远空涵而幽隽不尽,其深层意蕴是丰富多样和难以穷尽的。

  再从对艺术理性的表现方式的美学阐释来看,清代文论家一致强调艺术理性不脱离意象本体,因而要求运用寓象化手段来表现艺术理性,寓象化成为艺术理性的基本表现方式。王夫之认为,艺术意象积淀着理性内容而又呈现为意象形式,灿然郁勃一片絪緼,意余象外而烟波无限,“题中偏不欲显,象外偏令有余”,(《唐诗评选》卷一)有着鲜明生动、宛然在目的兴象风神和虚实相生、不即不离的美学特色。理与象妙合无垠、浑涵无限而成为艺术意象实体,这种意象实体是“当境”与象外之境的整合,妙在不用道破而呼之欲出,给读者以无限的遐思和无穷的魅力。王夫之提倡不迳直言理而用比兴方法和拟人化手段加以表现,并批评那种直接议论化的偏向所造成的理诎、理障之弊,反复申明“不得以名言之理相求”(《古诗评选》卷四),要求理寓于象而理趣深长。叶燮在纠正那种将艺术理性加以概念化、征实化的误解的同时,提出艺术理性审美表现的意象化、含蓄化,要求通过比喻、想象、夸张、通感等艺术手段予以表现。他强调理与象合化一体,妙入神境而高致自在,意象灿然而物外传心,若相属若不相属,不能说出也不用说出。翁方纲《韩诗“雅丽理训诰”理字说》认为艺术理性的寓象化即“理不外露”自然浑成,要求达到“不涉议论而理字浑然天成”的自然妙造的超诣境界。

  提倡艺术理性的寓象化,一方面反对以论理形式代替意象形式,反对以议论入诗、以学问入诗、以考据入诗。“议论入诗,自成背戾”(王夫之《古诗评选》卷四)。张谦宜《茧斋诗谈》说:“善谈理者,不滞于理,美人香草,江汉云霓,何一不可依托。而直须仁义礼智不离口,太极天命不去手,始谓之谈理乎?”另一方面,艺术整体立象尽理,藏锋不露,不以理名而理无不通。贺贻孙《诗筏》说:“惟其不言理,所以无非理也。”王夫之所谓“不言理而理自至”(《古诗评选》卷四);叶燮所谓“幽渺以为理”(《原诗·内篇》);翁方纲所谓“理不外露”而浑然天成;潘德舆所谓“理语不必入诗中,诗境不可出理外”(《养一斋诗话》);贺裳所谓“无理而妙”(《皱水轩词筌》);况周颐所谓“愈无理愈佳”(《蕙风词话》),都是指艺术理性的审美表现的高层次境界,并且符合文学审美本性和艺术内在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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