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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牙吐慧艳似雪,文采照人清如秋——浅论林纾的译作及其文学史意
来源:  作者:吴欣  点击:次  时间:2001-08-31 00:00于哲学网发表

 

【内容提要】
   林纾是中国翻译史上的开拓者,其译作推进了中国的文化现代性和中国现代文学话语建构的进程。林译小说恰似一扇洞开的窗牖,国人首次从此洞悉西方世界的文化与人生。林译小说滋养了新文学整整一代人,中国新文化的诞生,林纾实乃其先驱。

【关键词】 林纾;林译小说;文学史意义

   每次重读林纾,笔者都为琴南先生博瞻秀美的文字功夫所慑服倾倒。林译小说恰似一扇洞开的窗牖,晚清国人首先从这里瞥见西方的文化与人生。林译小说滋养了新文学的整整一代人,很多现代作家坦承,对西方文化之兴趣,实从林译小说始;中国小说现代叙事话语之成形,林译小说实有开拓之功。中国小说作为“文学之上乘”地位之奠立,梁启超的力倡自然功莫大焉,然林译小说恰为梁氏言论之最有力支撑——如果没有大量的林译小说向人们展现小说本身的丰富美感,仅靠梁氏等数量有限而美感不足的政论文式的“政治小说”、“科学小说”,实难想象现代小说真的会在暂短时间彻底征服传统文人,由“小道”、“下流”跃升为“上乘”,导致传统小说观念根本改变。中国新文化的诞生,林纾实乃其先驱。

    林纾涉足译界极为偶然,译作之畅销也在意料之外。时逢林纾母亲去世,接踵妻子复又病故,林纾伤感寡欢之际,结识了留法归来、时为船政学堂法文教习的王寿昌。王寿昌不但中文造诣很高,且精通法文。英雄相识,王寿昌等几位好友力邀纾一同译书。于是,林、王来到石鼓山,林铺纸于几,全神贯注,王则手捧法文原著逐字逐句绘声绘色,但见林纾落笔如飞,口停笔止,此种翻译方式别具一格,并非是机械地记下口译,而是运笔写出“信、达、雅”的文言,虽有中西观念、习俗的差异,但林纾极聪颖的天资,立刻能将原作的情感和魅力表达出来。由于林纾的中国文译作晓畅通顺、温文尔雅,其译笔妙语连珠,郁于情感,署笔名冷红生的《巴黎茶花女遗事》刻本一经问世,旋得国人推崇备至,以致一时“洛阳纸贵”,林译小说遂不胫而走。其风靡程度反倒胜过那些懂双语的翻译家之作品。严复“甲辰出都呈同里诸公”诗赞云:“可怜一卷茶花女,断尽支那荡子魂”,便是当时风行盛况的写照。从此,林纾以独特的方式走上文译之路,这也是中国近代系统翻译外国文学作品之开端。他以史汉之笔而能曲原著之意,一时无二"。请看《罗密欧与朱丽叶》开首部分:

    The two chief amilies in Vrona were the rich Capulets and the Montagues. There had been an old quarrel between these families, which was grown to such a height, and so deadly was the enmity between them, that it extended to the remotest kindred, to the followers and retainers of both sides, insomuch that a servant of the house of Montague could not meet a servant of the house of Capulet, nor a Capulet encounter with a Montague by chance, but ierce words and some time bloodshed ensued.

    白话文的译本是这样的:

    有钱的凯普莱特家和蒙太古家是维洛那城的两个大族。两家之间旧日发生过一场争吵,后来越吵越厉害,仇恨结得非常深,连最远的亲戚,甚至两方的侍从和仆役都牵连上了,弄得只要蒙太古家的仆人偶然碰到凯普莱特家的仆人,或是凯普莱特家的人偶然碰到蒙太古家的人,他们就会骂起来,有时候还会接着闹出流血的事情[1](P249)。

    再看林先生的译文:

    微鲁纳城中有两巨家,一曰加波勒,一曰孟太格。二家有夙仇,累世莫释,甚而臧获(古代对奴婢的贱称。奴曰“臧”,婢曰“获”——笔者注)相见,亦必愤争,至于出刃格斗[2](P19)。

    其文字之秀美经济,可见一斑。林先生用文言翻译西方小说,以中国文人认可的“雅语”讲述琐碎而包容万千的世俗人情,为填平中国千年文学雅与俗的鸿沟作了最初的可贵的尝试。林纾自云“四十五以内,匪书不观”。自13龄至于20,“杂收断简零篇用自磨治”,校阅古籍2000余卷。31岁结识李宗言,见其兄弟积书连楹,一一借读且尽。非但经、子、史籍,凡唐宋小说家言也无不搜括。后由博览转为精读。对生平所嗜书,沉酣求索,如味醇酒,枕籍至深。无有此种深厚功夫,焉得有如此华美文字。

    《巴黎茶花女遗事》一书的轰动效应,极大地激发了林纾的译书热。他自称所选译作,“力翻可以警觉世士之书,以振吾国人果毅之气”,为“爱国保种之一助”。他每天工作4个小时,可翻译6000字左右。从1901年开始,几乎每年都有译作问世,最多的年份竟达15种。据统计,林纾自46岁初涉翻译,到70岁辍笔,与王寿昌、魏易、严培南、严璩、曾宗巩、李世中、陈家麟、力树萱、王庆骥、廖琨、王庆通等口译者合作,共翻译出版英、美、法、俄、德、日本、瑞士、希腊、挪威、比利时、西班牙等11个国家98位作家的184种作品,其中世界文学名著有40余种。有英国作家狄更斯的《块肉余生述》(《大卫#科波菲尔》),英国哈葛德的《天女离魂记》,俄国托尔斯泰的《恨缕情丝》,西班牙塞万提斯的《魔侠传》(《唐吉诃德》),法国森彼得的《离恨天》,英国司哥特的《撒克逊劫后英雄略》(《艾凡赫》)、笛符的《鲁滨逊漂流记》,斯托夫人的《黑奴吁天录》(《汤姆叔叔的小屋》),兰姆的《吟边燕语》(《莎士比亚戏剧故事》)以及《孝女耐儿传》(《老古玩店》)、《贼史》(《雾都孤儿》)、《海外轩渠录》(《5格列佛游记》)、《伊索寓言》等等。对外国文学翻译投入了大量精力的林纾,无疑成了中国近代文学翻译的奠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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