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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茅盾对鸳鸯蝴蝶派的批评及其策略(1)-文化研究
来源:  作者:王木青  点击:次  时间:2001-09-08 00:00于哲学网发表

 

  “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新文学家对鸳鸯蝴蝶派展开了猛烈的进攻,其间文学研究会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茅盾是文学研究会主要人物,他对鸳鸯蝴蝶派的批评态度非常严肃,也很严厉。他从思想和艺术两个方面剖析了鸳鸯蝴蝶派小说,在当时产生了较大影响。
  
  一
  
  文学研究会于1921年1月在北京成立,发起人有周作人、郑振铎、孙伏园、沈雁冰、叶绍钧、许地山、王统照、郭绍虞、蒋百里、耿济之、瞿世英、朱希祖,共12人。文学研究会在其《宣言》中指出:“将文艺当作高兴时的游戏或失意时的消遣的时候,现在已经过去了。我们相信文学是一种工作,而且又是于人生很切要的一种工作。”①明确地提出了与鸳鸯蝴蝶派的“游戏”、“消遣”说完全相反的观点。
  反对游戏、消遣的文学观,是文学研究会的宗旨与根本任务,也是该会之所以成立的主要原因。对此,茅盾在《关于“文学研究会”》一文中说:“就我所知,文学研究会是一个非常散漫的文学集团。……如果有所谓“一致”的话,那亦无非是“将文艺当作高兴时的游戏或失意时的消遣的时侯,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一基本的态度。现在想起来,这一基本的态度,虽则好像平淡无奇,而在当时,却是文学研究会所以能成立的主要原因,……当时文学研究会同人在反对游戏的消遣的文学观这一点上,颇有点战斗的精神!”②从中可以看出,文学研究会之所以能作为文学社团而存在,并发挥集团的战斗精神,完全是由于基本态度的一致,即反对鸳鸯蝴蝶派游戏、消遣的文学观,是该会共同的思想基础,也是其能够组织成为一个文学社团的原因。
  
  二
  
  在文学研究会中,最能凸显社团意志和精神的,最能充分发挥个人力量的是茅盾,向鸳鸯蝴蝶派游戏、消遣的文学观进行猛烈冲击的代表人物也是茅盾,实际上首倡为人生而艺术的文学观,并与鸳鸯蝴蝶派相对抗的,仍然是茅盾。
  茅盾是文学研究会的发起人之一,他在文学研究会成立之前,就在其多篇论著中批评游戏、消遣的文学观,提倡为人生而艺术的文学观,为文学研究会的成立作了思想理论上的准备。例如,他在《现在文学家的责任是什么?》一文中,明确指出:“文学是为表现人生而作的。文学家所欲表现的人生,决不是一人一家的人生,乃是一社会一民族的人生。”他还说,文学“不是‘浓情’和‘艳意’做成的”,“不是茶余酒后消遣的东西!”③显然,这里的为人生与游戏说是处于对立地位的。此外,他还发表了《文学和人的关系及中国古来对于文学者身份的误认》一文,认为:文学“不是高兴时的游戏或失意时的消遣”,“文学的目的是综合地表现人生”,“文学家是来为人类服务,应该把自己忘了,只知有文学;而文学呢,即等于人生!”④在这里,不仅以文学为人生而与游戏、消遣相对立,而且以文学=人生的公式来特别强调表现人生的巨大价值和重要意义,由此也可看到茅盾在确立文学研究会宗旨方面的开创作用了。
  茅盾在宣扬为人生而文学与反对游戏主义方面,充分地利用、发挥了《小说月报》这一平台的作用。《小说月报》乃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发行,1910年7月创刊,至1920年底,十年间,由鸳鸯蝴蝶派著名人物王蕴章、恽铁樵编辑,成为该派的重要阵地,自第12卷起,由茅盾编辑。茅盾刚刚走马上任,便大刀阔斧地进行了改革,改变了鸳鸯蝴蝶派游戏主义风气,大力提倡文学为人生服务。《小说月报》虽是以个人名义投稿、而非某一文学社团办的刊物,但在事实上已成为新文学运动的一大阵地。
  茅盾以个人身份被聘为《小说月报》编辑后,立即着手对《小说月报》进行了改革。他亲笔撰写《〈小说月报〉改革宣言》,声称“对于为艺术的艺术与为人生的艺术,两无所袒,必将忠实介绍,”⑤前者乃创造社的艺术观,后者乃文学研究会的艺术观,尽管茅盾并不认可前者,但却不排斥他们,而是和他们结成统一战线,并通过改革宣言而公诸于世,这就团结了大批和自己意见不同的作家,从而扩大了自己的影响,扩大了改革后的《小说月报》的影响,也扩大了两大社团的影响,并波及到其他社团。这就在实际上壮大了对鸳鸯蝴蝶派的游戏、消遣的文学观进行批评的队伍。创造社的成仿吾、郭沫若,还有鲁迅、李芾甘等人,都写过批评文章。
  茅盾执掌《小说月报》编辑大权后,扭转了思想方向,改变了编辑方针,取缔了游戏、消遣的文学观,树立了新的文学观,并且不予刊发商务印书馆已买下的可供《小说月报》一年之用的鸳鸯蝴蝶派作品,因而引起了鸳鸯蝴蝶派的愤怒,遂进行了猛烈的反击。对此,郑振铎在《中国新文学大系·文学论争集·导言》中说:“鸳鸯蝴蝶派的大本营是在上海。他们对于文学的态度,完全是抱着游戏的态度的。”“但当《小说月报》初改革的时间,他们却也感觉到自己的危机的到临,曾夺其酒色掏空了的精神,作最后的挣扎。他们在他们势力所及的一个圈子里,对《小说月报》下总攻击令。冷嘲热骂,延长到好几个月还未已。”“但过了一时,他们便也自动收了场。《礼拜六》、《游戏杂志》一类的刊物,便也因读者们的逐渐减少而停刊了。”⑥这里记述了鸳鸯蝴蝶派对改革的《小说月报》的攻击过程,写出了其衰落景况;并表明了他们的观念的“根深蒂固”。这与茅盾的看法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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