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将塑造对象作极度夸张和惊人变形,突破了常规意识中对建筑的理解,以其自由的、反形式美学的造型独树一帜,达到达荒谬怪诞之境地。运用一些交叉、重叠、弯曲、倾斜、扭转、断裂等构成技法,以强调重点 部位的建筑艺术处理,追求暴露、不稳定与残缺感,使受众精神亢奋,增进视觉兴趣。例如塞特集团设计的“BEST”休斯顿展览厅犹如经过空袭造成的断墙残壁:法兰克福现代艺术博物馆,墙角似被战车猛烈撞开了好几米,这些“破损”形态足以使人惊讶。又如高迪设计的米拉公寓,所有墙面、阳台都是弯曲或倾斜的,给人一种迷幻、流动的感觉:而栗坂设计的静冈“斜宅”,更是形体倾倒。像是基础下沉或遭灾引起斜陷的危楼,目的都是提高审美信息量,增加刺激性,以激发人们的探究和好奇心理。
3 高技审美形态
随着科技发展和建造水平的提高,形象塑造几无羁绊,故可充分利用高科技时代的材料、结构特性直接创新“荒诞”词语,且更富自然、朴实的时代风韵。就材枓而论,例如休斯顿潘索尔大厦,斜置墙体、屋面的玻璃幕墙在反射光照下。使形体奇特、变幻莫测。更有巴黎新区德方斯广场的反射镜建筑,外墙简洁的弧形镜面布满了均匀而密集的小圆窗,天光水色、路、屋、行人皆以变态的影像衬映在墙上,光怪陆离、亦真亦幻,极大地增加了广场的生气。至于依靠结构变化造型,更不胜枚举。巴黎蓬皮杜文化艺术中心,“翻肠倒肚”地暴露结构、设备,并涂以各种刺目的颜色,恰似“一座文化工厂”。又似“一艘灯火辉煌的横渡大西洋的邮轮”,奇异诡趣。
4 异化审美形态
这种异化表现深沉,且又特别高超离奇,并非人们感观所能完全把握到的一种“荒诞”。它有两形:一是实体的异化,例如勒·柯布西埃设计的朗香教堂,一反传统形态,外部屋顶下垂、歪墙乱窗;内部曲绕、光线幽暗,整个造型扑朔迷离、神秘莫测令人仿佛进入一个“神话”世界,缘情畅神,如真如幻。二是虚体的异化,例如文丘里和洛奇设计的费城富兰克林故居纪念馆,将纪念馆主体建筑置于地下,地面上用白色的大理石在红砖铺砌的地面上标志出旧有故居建筑的平面,依旧房轮廓采用不锈钢管做成一个空构架,以此“幽灵”似的“空屋”(俗称“鬼屋”)表达对故居主人的追思和怀念。“虚体”则可任人评说与联想。这种暗示性、隐喻,性的表达方式十分“陌生”,因此印象深刻而难以忘怀。
5 移情审美形态
移情就是在审美认识中将自己的情感和意志移到某种对象上面,使对象好像也有了人的感情。审美移情的机制是联想和同构,审美感知通过记忆生成表象,表象揉进情感生成审美意象,触发与之相应的情感反应。“荒诞派”建筑采用夸张变形和移植手段“移花接木”,巧妙地移情传神,使之面貌焕然一新,多以“雕塑型”、“雕塑感”取悦公众,任凭观者展开审美想象,在感知建筑形象的同时,赋予建筑艺术以新的生命,使本无生命的建筑有了人的性格、人的情感,人的生气,获取特“荒诞美”。移情审美形态最生动的是山口文象设计的藤泽市海滨公园内的聂耳纪念碑。碑体是一台音乐家演奏用的“钢琴”,台面挖出“耳”字轮廓,琴碑面向海岸,把大海当作众多的听众,波涛汹涌澎湃恰似琴声铿锵有力的旋律,并传飘到亲爱的祖国,情感洋溢又充满诗意。又如贺中令设计的沈阳“九一八事变纪念碑(馆)”,外形是翻开的一页巨型残历雕塑——左页是刻骨铭心的历史耻辱记载,右页是令人痛心的“1931.9.18”时间记录:里面则是陈列事变史料的三层层室,如此左右、内外两相对应气势雄浑、惊心动魄。此两者属“浪漫”手法,饱含“荒诞”因素,借用“钢琴”、“日历”形态传情。寓意深远。充分发挥了抽象语言的“荒诞”效力。
三、结语
随着现代生活节奏的加快和精神文化的空前丰富,人们的审美观念在更新、在扩展、必然有所作为、有所创造地去寻求艺术的新感觉、新形式,因而社会审美期待的转变也是促成“建筑语言”发生变异的重要原因。“荒诞”艺术随着创作主体思维的逆转和升华,力求创新手法去传达对人类审美意识的宏观把握,以及对社会势态和传统文化整体性的主观感受,从物质世界内部规律的认知转向精神世界外部现象的探求。“荒诞建筑”由“程式语言”转向“荒诞语式”,它的运用生动、幽默、诙谐、震撼,作为一种富有艺术表现力的建筑语言表达方式,对建筑艺术的发展必将有着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