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目录部
唐代佛教经典目录,见于著录者近20种。今存者不到10种,即道宣《大唐内典录》、明佺《大周刊定众经目录》、智升《开元释教录》、圆照《贞元新定释教目录》、静泰《大敬爱寺众经目录》、靖迈《古今译经图记》等。其中,以道宣、智升的两种撰录影响为大。
《大唐内典录》10卷,释道宣撰录,成于高宗麟德元年(664),简称《内典录》。在费长房《开皇三宝记》“历代译经录”和“大小乘经入藏目”两大部分外,加详加细了各种译本的分析和著录,即“历代众经举要转读录”部分,介绍重要佛经的优秀译本,并有评论。体例方面,也有创新。凡重译佛经,都标明一译二译。如《华严经》,当时有14种译本,该录着重推荐的是佛陀跋陀罗译60卷本。全录著东汉至唐初译经者共220人,翻译经典2487部、8476卷。其“入藏录”部分著大、小乘经、律及“圣贤集传”800部、3361卷。这是唐代第一部系统反映高宗以前佛教经典在中土传布盛况的著录。
《开元释教录》20卷,释智升撰录。智升,《宋高僧传》卷5有传,唐代著名佛典目录学家,著有《续大唐内典录》1卷、《开元释教录》20卷、《开元释教录略出》4卷、《续古今译经图记》1卷等4种。《开元释教录》撰成于玄宗开元十八年(730),简称《开元录》,是佛经目录体系中的杰出代表,流传最广,影响最深。全书分上、下录。上录10卷为“总括群经录”,以译经人为主,记东汉明帝至唐玄宗开元十八年译者176人,所出大小乘、三藏圣教、圣贤集传,并失译2278部,合7046卷。先列译人名氏,次列所译经名、卷数,或存或佚,末为小传。汉、魏1卷,吴、晋1卷,东晋、符秦1卷,姚秦、西凉、前凉、北凉1卷,宋1卷,南齐、梁、元魏、高齐1卷,周、陈、隋1卷,唐2卷。卷十为历代佛经目录,古目录25家,仅存其名;新目录16家,具列其数。下录10卷为“别分乘藏录”,以经为主。前8卷为“别录”,分为7类:1.有译有本录,著菩萨藏(大乘教)、声闻藏(小乘教)、圣贤传记。2.有译无本录,著译本亡佚而存其名者。3.支派别行录,著译经中的单行本。4.删略繁重录,著同本异名、删节改编而被芟除者。5.拾遗补阙录,著旧目未收、新译未载者。6.疑惑再详录,著有疑问而另加论述、订正者。7.伪妄乱真录,著各种伪经,共分十三方面。这是《大唐内典录》中“历代众经举要转读录”的扩大和发展。“有译有本录”中把大乘经分为般若、宝积、大集、华严、涅磐五大部,并注明重译、单译情况。这一著录方法,为后来的《大藏经》编目所遵循不改。最后的两卷,是“大乘入藏录”、“小乘入藏录”,总计为1076部、5048卷。从全书编录来看,上录的“总括群经录”是纲,下录的“大、小乘入藏录”是现存佛经分类目录,下录的“别录”七类是对佛经译本、别行、异名、阙题、疑惑、伪妄等问题的说明,三者相辅相成,构成佛经目录的完整体系。上录增前凉一代,是此前诸录所无,为稀有史料。陈垣誉此书集诸家之成,“可称后来居上”[11]。由于智升注重翻译,忽略中土高僧言论,以致著名高僧慧远所出经论14部、支道林所出7部、道安所出24部、僧肇所出4部、周亡名所出12部、隋灵裕所出8部,均未著录。甚至连最有名的《法苑珠林》100卷,亦遭摈弃。忽略中土著述,舍弃“历代道俗述作”门类,是其重大缺陷。然而,另有一个方面需要特别强调,这就是智升对于目录学的认识。《开元释教录序》云:
夫目录之兴也,盖所以别真伪,明是非,记人代(世)之古今,标卷帙之多少,摭拾遗漏,删夷骈赘,欲使正教纶理,金言有绪,提纲举要,历然可观也。
这不仅仅是论佛经著录,而是一段关于图书目录方法、功用和目的的定义,为众多的目录学家所首肯。历代藏经均有收录,另有“四库全书”本等。
《开元释教录略出》4卷,是智升将《开元释教录》中入藏目录以千字文编号,另行编录而成。目录学家认为,这是我国现存最古的排架号和索书号,反映我国8世纪初图书著录已达到相当科学的程度,为北宋以后雕版印刷“大藏经”所本。[12]
四、有关佛教史的著述
前面提到南朝梁僧祐的《释氏谱》,在唐代由道宣进一步发展,撰成《释迦氏谱》、《释迦方志》。
《释迦氏谱》1卷,释道宣撰。书分五科:所依贤劫、氏族根源、所托方土、法王化相、圣凡后胤。叙述释迦出世的时间(“贤劫”)、释迦族谱传说、释迦创教的地域、传教经过和释迦逝世后佛教的兴废等。
《释迦方志》2卷,释道宣撰。道宣因协助玄奘译经,接触大量梵文资料,认为《大唐西域记》“文广难寻,故略举其要”,撰成此书。上卷4篇,为封疆、统摄、中边、遗迹篇;下卷4篇,为游履、通局、时住、教相篇。其中,有节选自《大唐西域记》者,可借以校补其今本;也有不见于《大唐西域记》者,可补史籍之不足。叙述佛教产生和传播的地域,佛教传说的须弥山及四洲的相状,以及中印佛教交流的路线、16位入印求法僧俗的传略等,反映佛教传入华夏及其以后的演变。值得注意的是,书中除了引用佛教经传外,还引用一般史书、道教经书。其书向无单本,收入历代“藏经”,以南宋“碛砂藏经”本最古,1935年上海曾影印发行。日本弘教书院“大藏经”与“大正新修大藏经”本已作初步整理,附有校记,中华书局1983年出版过点校单行本。
从上述几个方面的佛教史籍可以看出,唐代佛教史学取得重大进展。纂集部的《广弘明集》、《法苑珠林》将佛教类书的编纂推进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并产生了久远的影响。传记部的《续高僧传》进一步完善了自魏晋以来的高僧、名僧传记体例,使得此后历代俱有此类僧传相续,成为一部完整的高僧史传系列。目录部的《开元释教录》差不多与“开元四部书录”同时编著完成,既受到开元编目的影响,又有《开元内外经录》提供的编著经验,因此它本身在目录学方法上也有自己的建树。
三、佛教史书编纂日趋完备
经过唐代的扩展,佛教史学在宋元时期又有新的发展。最明显的表现是,佛教史籍编纂更加完备。
一、纪传体佛史——《佛祖统纪》
《佛祖统纪》54卷,天台宗沙门志磐撰,南宋度宗咸淳五年(1269)成书。以南宋景迁《宗源录》、宗鉴《释门正统》二书为基础,仿照纪传体史书增编而成。本纪,叙释迦牟尼和天台宗所奉西土(古印度)二十四祖、东土十七祖(尊印度龙树为高祖,其他有慧文、慧思、智岂页……知礼)。世家,叙天台宗诸祖旁出诸师。列传,叙知礼法系诸师。表,为天台宗传教年表和世系表。志,分为六种:“山家教典志”录天台宗著作,“净土立教志”为净土宗僧俗传,“诸宗立教志”记禅宗、华严、法相、密教、律宗等创教简史,“法运通塞志”篇幅最大,编年记述历代佛教史迹,“名文光教志”载赞颂天台宗的志记碑文等,“历代会要志”记历代佛教兴废事。该书虽然奉天台宗为正宗,但因采择史料广泛,编选较为精审,通常认为是研究中国佛教史较好的参考书。
二、编年体佛史——《释氏通鉴》、《佛祖历代统载》、《释氏稽古略》等
这一系列佛教史籍的出现,明显的是受到宋代史学主通明变思潮的影响。《释氏通鉴》、《释氏稽古略》,仅从书名就可以看出是直接受司马光的影响。
《佛祖历代统载》22卷,临济宗沙门念常撰。念常(1282-?),俗姓黄,元华亭(今上海松江)人,《补续高僧传》18有传。遍游南北之胜览,博究群经,主姑苏万寿法席。“乃取佛祖往世之本末传授之源流,及夫时君世主之所尊尚、王臣将相之所护持,参异同,考讹正,运弘护之心,秉至公之笔,辑而成书,凡二十有二卷”,谓之《佛祖历代统载》,为编年体佛教通史。自佛教传说的过去七佛和中国的传说时代起,至元惠宗元统元年(1333)止,以禅宗为佛教正宗,广载佛教史事。按年记述历代皇室臣僚兴佛废教的事迹及有关文献,佛教与儒、道二教的关系,佛僧译经、撰述和传教活动等。以干支纪年,并附注帝纪年号。前数卷关于二十八祖的内容抄自宋道原《景德传灯录》,自东汉明帝至五代十国时期的十余卷,抄自南宋祖琇《隆兴佛教编年通论》。该书详于宋、元二代。记述较为繁冗,年代也有纰谬。
《释氏稽古略》4卷,僧觉岸撰。觉岸,俗姓吴,元吴兴(今浙江)人,又称“宝洲”、“宝洲上人”,《补续高僧传》卷18附念常传后。以念常所述,“理明事实,出入经典。考五宗传,殊有补于名教”,于是“采摭内外典籍成编,题曰《稽古录》”,为佛教编年体通史。自三皇五帝至南宋末,按干支帝纪记载历代沿革、佛教史迹,于历代名僧和僧界通用典故,搜采略备。不少资料取自南宋咸淳(1265-1274)间僧本觉所撰《释氏通鉴》,但所注出处有误。传称:与念常“两书并行于世,详略各得其宜”。明代,又有《续集》3卷,为明僧幻轮撰。始元至元元年(1264),止明天启七年(1627),围绕430余僧的事迹历述佛教史事,涉及佛教兴替、宗教政策、佛道关系等。
三、续修高僧传——《宋高僧传》、《明高僧传》、《续补高僧传》等
高僧传续修,如果说唐代仅仅是开端,则至宋便有形成系列的趋势。
1、《宋高僧传》30卷,释赞宁撰。赞宁(919-1001),俗姓高,祖籍渤海,生吴兴德清(今属浙江)。在杭州祥符寺出家,精南山律,时称“律虎”。北宋太宗太平兴国三年(978)至开封,赐号“通慧大师”。历任左街讲经首座、史馆编修,并掌洛京宗教诸事。七年(982),奉诏撰《大宋僧史》、《大宋高僧传》等。回杭州与弟子显忠、智轮编纂,历时7年,至端拱元年(988)成30卷书奏上,名为《大宋高僧传》。
其端拱元年(988)序,追述了魏晋南北朝以来僧史、僧传的纂修后,指出“爰自贞观命章之后,西明绝笔已还,此作蔑闻,斯文将缺”的情况,强调“浮图揭汉,梵夹翻华。将佛国之同风,与玉京而合制。慨兹释侶,代有其人。思景行之莫闻,实纪录之弥旷”,“乃循十科之旧制,辑万行之新名。或案诔铭,或征志记,或问輶轩之使者,或询耆旧之先民。研磨将经论略同,校雠与史书悬合。勒成三帙,上副九重”,“正传五百三十三人,附见一百三十人。”至道二年(996)重加修补,成为定本,又作“后序”表示:“俾将来君子知我者以《僧传》,罪我者亦以《僧传》”。《宋高僧传》30卷,是一部奉诏编纂的佛僧传记。分科与篇末之论,与唐道宣《续高僧传》体制全同。只是有些传末附以“系曰”申明作者旨意,或自为问答,以释疑难,则是前传所无。所记为唐、后梁、后唐、后汉、后周、北宋前期高僧,并补有前传所漏南朝宋、陈和北魏、隋的高僧。碛砂藏本正传531人,附见126人;大藏本正传532人,附见125人。“译经篇”记唐代新传入的密宗各大师事迹及译场的设官分职、译经的体例;“习禅篇”记禅宗五家七宗的成立、派别的分歧、南顿北渐的斗争;“明律篇”记南山、相部、东塔三派的争执等,都是佛教史上极为重要的史事。由于作者明悉掌故、重视体例、剪裁融汇,因此叙事详实、清新畅达。该书体例直接影响到《大明高僧传》、《续补高僧传》的编纂。
赞宁另有一部《大宋僧史略》3卷,亦为奉敕之作。书序云:“赞宁以太平兴国初,叠奉诏旨,《高僧传》外,别修《僧史》”,“始乎佛生,教法流衍,至于三宝住持,诸务事始一皆隐括,约成三卷,号《僧史略》焉,盖取裴子野《宋略》为目。”记东汉以来译经、讲经、出家以及僧尼礼仪、僧官制度、朝廷与佛教关系等。但其自谓“恨删采不周,表明多昧,不可鸿硕寓目”。崇宁四年(1105)与《宋高僧传》一同入藏,对研究佛教僧侣制度有一定参考价值。
2、《明高僧传》8卷,释如惺撰。如惺,浙江天台慈云寺僧,自万历二十八年(1600)随手记录,至四十五年(1617),得北宋末至明末180余僧,以为此书。万历丁巳(1617)叙写有这样一段文字:
夫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太史公作《史传》天下不肖者耻。今吾释氏而有是书,则使天下沙门非惟不作狮子身中虱,而甚有见贤思齐、默契乎言表,得兔亡罤者,讵可量哉!
其目的已经不只是为记高僧与佛教史事,而是要与传统史学名著——《春秋》、《史记》相提并论。虽有此愿望,但其书却未能如愿,为未完之作,仅有译经、义解、习禅三科,著录112人,附见68人,以南方为多,北方仅数人,不载辽僧,金僧只教亨、海慧2人,而且卷1、卷6重出“眉州中严寺沙门释祖觉传”。
3、《续补高僧传》26卷,释明河撰。明河(1588-1640),俗姓陈,南通州(今江苏南通)人。为续《宋高僧传》,往来于齐、鲁、燕、赵、湘、赣、闽、浙,寻觅碑刻,并托同学读彻于两粤、云南代为搜集资料;又参阅曹能始之藏书,引用宋、元、明人文集。经30余载,数易其稿,崇祯十三年(1640)临终,嘱其弟子道开续成之。经道开续补编纂、史家周永年参与研讨,至清顺治四年(1647)方始告成。这已不再是单单由僧人作高僧传,而是有学者、居士参预纂修的高僧传了。因其所记唐至明万历末高僧事迹,“不分宗派”,可补、续《宋高僧传》,故名《续补高僧传》。分科与《宋高僧传》同,只改“读诵”为“赞诵”。正传著录549人,附见75人。体例方面,新增合传,将事迹不多而行为近似的僧人合为一传。“习禅篇”中,有的传后有“系曰”,为对所传人物的评论,这是经过整理后的定稿。其他篇中,有的传后有“明河曰”,则为明河底稿,道开整理时直接录入。此外,尚有不署名的按语,则可能是道开所加。“习禅”篇幅过大,其余译经、明律、护法、赞诵、兴福等科则显得贫乏,辽金两代高僧入传者仍然不多。僧、尼传的续修,一直延续到民国年间。[13]
四、佛教类书——《释氏要览》问世
《释氏要览》3卷,释道诚辑。该书的编纂,无疑是在北宋前期编纂众多大型类书的影响下出现的。这是一部关于佛教基本概念、寺院仪则、法规和僧官制度等的词义汇编,以赞宁《大宋僧史略》为基础编写而成。书分27篇、679目。卷上9篇:姓氏、称谓、居处、出家、师资、剃发、法衣、戒法、中食。卷中9篇:礼薮、道具、制听、畏慎、勤懈、三宝、恩孝、界趣、习学。卷下9篇:说听、躁静、诤忍、入众、择友、住持、杂记、瞻病、送终。各篇子目不等。这些篇目,是依据《华严经》所说菩萨有十“知”而拟定。十“知”为:一知诸安立,二知诸语言,三知诸谈议,四知诸轨则,五知诸称谓,六知诸制令,七知其假名,八知其无尽,九知其寂灭,十知一切空。该书引证广博,保存了大量关于佛教制度、风俗等方面的史料,对研究佛教史有一定参考价值。
五、官修“正史”中的“释老传”
宋修国史中,已经出现“志释老”者。明初官修《元史》,专立《释老传》,就是因为“宋旧史尝志老、释,厥有旨焉。乃本其意,作《释老传》。”[14]
其序云:“释、老之教,行乎中国也,千数百年,而其盛衰,每系乎时君所好恶。是故,佛于晋、宋、梁、陈,黄、老于汉魏、唐、宋,而其效可睹矣。”特别强调:
元兴,崇尚释氏,而帝师之盛,尤不可与古昔同语。
因而传中依次叙帝师八思巴、亦怜真、胆巴等事,追述帝师在蒙元的发展:“元起朔方,固已崇尚释教。及得西域,世祖以其地广而险远,民犷而好斗,思有以因其俗而柔其人,乃郡县土番之地,设官分职,而领之于帝师。乃立宣政院,其为使位居第二者,必以僧为之,出帝师所辟举,而总其政于内外者,帅臣以下,亦必僧俗并用,而军民通摄。于是帝师之命,与诏敕并行于西土。”同时,又注意揭露其“怙势恣睢,日新月盈,气焰熏灼,延于四方,为害不可胜言”的另一面,认为“凡此皆有关乎一代之治体,故今备著焉。”
有意思的是,两部有“释老”的“正史”——《魏书》、《元史》,都是记少数族入主中原所建政权的官修史书。
至于佛学受到儒学指导下史学的排斥,以及佛教思想与史学思想的相互渗透和影响,更是传统史学与佛教史学共同研究的课题。
[1] “佛教史学”的提出,详见拙作《佛教史学与唐代佛教史籍》,《法门寺文化研究》通讯总第10期――’98法门寺唐文化国际学术讨论会专号(1998年11月)。
[2] 参见释慧皎《高僧传》卷3《法显传》。(碛砂藏本,下同。)
[3] 释慧皎《高僧传》序、卷14《序录》。
[4] 沙门宝唱《比丘尼传》卷1《妙音尼传》。
[5] 《洛阳伽蓝记》序(如隐堂本,《四部丛刊》三编)。《汉魏丛书》本作“伽蓝记序例”。
[6] 《四库全书总目》卷70《地理类三》。
[7] 释道宣《续高僧传》卷28《道密传》。
[8]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145《释家类》。
[9] 参见彦悰《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序》。
[10] 梁启超《支那内学院精校本玄奘传书后》。
[11] 《中国佛教史籍概论》卷1,科学出版社1955年。
[12] 详见王重民《中国目录学史论丛》第129-130页,中华书局1984年。
[13] 民国时期续传有二,一僧、一尼:1)僧传为《新续高僧传四集》65卷,喻谦撰。喻谦(?-1933),湖南衡阳人。1919年,应北京法源寺方丈道阶聘,历时5年,编成该书。这已不再是僧人传高僧,而是学者的续修。引用佛教史籍灯录、传记、寺志与文集、辽宋金元诸史,据卷前《引用书目》统计,为64种,始自北宋,迄于清末。分科与《宋高僧传》基本相同,仅以“感通”易为“灵感”、“读诵”易为“净读”、“杂科”易为“杂识”。正传著录771人,附见617人。辽金元高僧均有记录,以元代为多,《明高僧传》亦全部录入。著录广泛,文字畅达。2)尼传为《续比丘尼传》6卷,释震华撰。震华(1909-1947),俗姓唐,江苏兴化人,上海玉佛寺主持。民国二十八年(1940)自序称:“原夫法性平等,本无男女差别”,“高僧独多,长史尽著简篇。幸赖宝唱一呼,仅存六十五传。何竟步尘无继,寥落千百余年”,(震)“华才实愧于赞宁,志窃希于司马”,“振襟而起”,“历时岁及三年,集稿垂成数帙”,不意托之非人,竟遭遗亡。“故业重寻”,“有志竟成”,编成其书,上续宝唱《比丘尼传》,著录梁、陈、北齐、隋、唐、五代、宋、元、明、清、民国比丘尼201人,附见47人。最末2篇,循《续高僧传》例,为当时在世之人。
[14] 《元史》卷202《释老传》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