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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之学术思想的渊源与贡献(1)-历史学
来源:  作者:吴海庆  点击:次  时间:2001-08-12 00:00于哲学网发表

 

  摘要:王夫之丰富的学术思想成果基于对中国古代学术思想的全面的梳理、批判、吸收和转化。通过对王充和张载思想的改造,王夫之构建了他的颇具辩证精神的唯物主义哲学;通过对程朱理学和陆王心学的批判,王夫之创造性地提出了富于实践色彩的认识论和伦理学;通过对儒、道、佛文化肌理的比较、分析,以及对历代文化教育的研究,王夫之阐述了建设纯正的诗书礼乐文化对于发展社会经济和实现社会和谐的深远意义。

  关键词:王夫之;学术思想;渊源;贡献
  
  关于王夫之学术思想的渊源,学术界历来认识不一,大致说来可以归结为以下几种:一、本于张载;二、师承张载和程朱,是二者的合流;三、亦儒亦佛;四、儒、道、佛之合流;五、自成一派。本人认为,王夫之是中国学术思想史上最具独立精神的学者之一,他能够在明清之际建起了一座中国学术思想史上的高峰,决不是仅仅借助于一个或几个门派的学说就可以做得到的,他的创造性贡献得益于他拥有一个坐集千古之智的学术机遇,他抓住这个机遇,对中国古代学术思想进行了全面的梳理、批判、吸收和转化。下面我们就择几个重要方面逐一分析和说明。
  
  一、王夫之与王充
  
  侯外庐先生认为,王充比起王夫之所尊许的张载,在王夫之的思想中有更多的脉络可寻。第一,王夫之继承了王充的批判与实证精神。王充《论衡》的基本思想是反对武断与盲从。王夫之同其精神,太极图说、星象家、变覆家、方术家等都受到过他的批判,王夫之也因此被不少学者认为是妄议古人。与王夫之的批判精神相呼应的是其实证精神,这种实证精神,王充称之为“事有证验以效实”,王夫之称之为“征之以可闻之实”,认为理论观点正确与否只能由事实证明。第二,发展了王充的知识论。不过,王夫之不像王充那样把知与不知看成是绝对的,而是看成相对的和发展的、提出了知识论上的相对性与发展观。王夫之说:“可见者,所撰者也。有撰者可体,故未有撰者可通。圣人依人以为则,准见以为道。”“所撰者”指人可以掌握的事实根据,王夫之认为,人们正是由“所撰者也”认识和理解了“未有撰者”,这是人由可知达于不可知的最一般的认识规律。第三,发展了王充关于人性的学说。王充认为“性本自然,善恶有质”,意思是说,人性本是一种自然性,无所谓善恶,善恶是由人们后来养成的素质所决定的,王夫之在接受这一思想的同时又有所发展。王夫之提出,“性在气质中,无性外之气质”,这就在认识人性的自然性与后天性关系方面融入了对立统一思想。王充认为人性重在教导,可使之为善,王夫之认为“性重养其习,失教失导即为下愚”,二人都是在发挥孔子的“习相远”之说,而王夫之的“性日生日新”之论更多的是把人性放在不断创新发展的生活活动中去看,这是王夫之的卓见。第四,完善了王充的无神论。从《礼记》到王充、张载都认为鬼神是气的特殊的存在状态,王夫之也据此立论,坚持了古代唯物论者关于鬼神的一般观点,认为“鬼神者,气之往来屈伸者也”,从“气”和“实有”的角度来说明鬼神,以鬼神填补了物所不可能占有的领域。
  
  二、王夫之与张载
  
  为了找到儒学的正流,王夫之对宋明学术流派进行了谨慎的梳理和研究,将宋明两代学术思想发展的道路概括为:先由周敦颐开创太极学说,勾画宇宙蓝图;二程将其发挥,主张通过主体实践来体悟世界的本真,引伸出了静、诚、敬的修养论,但最后却偏向了佛教的寂灭教义;朱熹为救其失,倡导格物穷理之学,双峰、勿轩诸儒不得要领,使朱子之学退化为训诂学;陈白沙致力于真知之学,在重振朱学方面功不可没。但不幸的是白沙之学直接导致了王阳明“阳儒阴释”的心学,其“无善无恶、圆融理事”的说教成为异端流行、社会动乱的祸根。王夫之显然夸大了思想学术对社会动变的作用,但他对宋明两代学术思想流变的分析是准确的。在宋儒各派中,王夫之认为,朱子和二程之学虽都是正统儒学,但皆有矫枉过正之偏,所以在战胜异端方面缺乏力量,只有张载的学说是“引万派而归墟”的正学,但由于张载是无官职的平民百姓,缺乏辅助,所以他的学说没有流行于世,如果张子学说得到广泛传播,那么,不管是浮图邪说,还是它的同盟陆学和王学,都将“不折而自摧”。
  王夫之推崇张载不仅因为张载是一个唯物论者,还因为张载也是一个具有强烈人本主义思想的学者,其对人的情感志向和人自身价值的充分肯定与王夫之时代声势浩大的反道学的近代人本主义理想有更多的契合之处,虽然张载也算在道学家之列,但却与朱熹等人有根本不同。对此,王夫之作了精细的分辨,认为张载以“志道强礼”为治学之本,把获得知识作为人进步的阶梯,这样,人们就会在自己不断的求知中达到更高的境界。考虑到这一层,王夫之认为张载的学说是人本之学,是“圣功之学”;而朱学以“格物”为前提,以“致知”为目标,把人生的命运都押在“一旦之豁然”上,很不牢靠,而且也看不到人生境界提高的连续性和无限性,这样的学说只能称得上是“贤者之学”,是理学,与张载的“圣功之学”不可同日而语。
  
  三、王夫之与程朱
  
  对于二程与朱熹,王夫之一方面充分肯定其正统的学术地位,另一方面又在众多的理论学术问题上对之质疑或否定。如关于“天人合一”与“理一分殊”,王夫之认为,周敦颐创立的《太极图说》着重阐述了“天人合一”问题,但人与万物是怎样区别开来的这个问题并没有说清楚,这个问题是由程朱在辨明“理一分殊之义”时详细说明的,但是程朱又没有说明人的发展及其主体性问题,这个问题是由张载解决的。张载阐明了这样的观点:从宏观上讲,人的产生和成长是大自然运动的成果,人是自然的一部分,遵循并利用着自然规律,“人之与天,理气一也”,但从细的方面,即从“其切处”而言,人又有人伦,人以人伦而别于天,“而继之以善,成之以性者,父母之生我,使我有形色以具天性者也”,同时,人又是从人伦中理解了天,“即父母而溯,其德通于天地也,无有问矣”,离开了人伦,人便不能知天。将此说推而广之,我们会发现世界上的一切生物都是从其类的生存规律与秩序中来理解天的,即所谓“此其诚之必几,禽兽且有觉焉”。王夫之盛赞张载将“天人合一”与“理一分殊”发展为遵从天道而善待人事的完备的“天人相继”理论,而对程朱理学,王夫之则批评其“引而不发,未能洞示来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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