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宋本陶淵明詩》,附錄,《續古逸叢書之三十四》,上海商務印書館影印宋紹熙曾集刻本《陶淵明詩》《陶淵明雜文》,1928年;《續古逸叢書》集部,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縮印,2001年,第117-119頁。
[2] 參閱鄧小軍:《陶淵明在晉宋之際的政治態度-陶淵明〈述酒〉詩補證》,《詩史釋證》,北京中華書局,2004年,第16-36頁;《三教圓融的臨終關懷―謝靈運〈臨終詩〉考釋》,香港浸會大學中文系漢魏六朝宗教與文學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2003年12月,將收入該系編輯出版之《漢魏六朝宗教與文學》一書。
明帝王導君臣反省西晉早期黑暗歷史並表示慚愧,見《世說新語·尤悔》:“王導、溫嶠俱見明帝,帝問溫前世所以得天下之由。溫未答,頃,王曰:‘溫嶠年少未諳,臣為陛下陳之。’王乃具敘宣王(司馬懿)創業之始,誅夷名族,寵樹同己,及文王(司馬昭)之末高貴鄉公事。明帝聞之,覆面著床曰:‘若如公言,祚安得長!’”(宋劉義慶撰,梁劉孝標註,余嘉錫箋疏:《世說新語箋疏》,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第900頁。)
[3] 齊沈約:《宋書》,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8冊,第2288頁。
[4] 梁蕭統編,唐李善註:《文選》,北京中華書局影印清嘉慶十四年胡克家刻本,1977年,下冊,第790頁。
[5] 參閱繆鉞:《顏延之年譜》義熙十一年譜,繆鉞:《讀史存稿》,北京三聯書店,1963年,第129-130頁。
[6] 關於延之出為始安太守之年代,牽涉一系列問題,如廬陵王義真、謝靈運被貶出之年代,延之道經尋陽與淵明延盤桓及道經湘州之年代,以及延之《祭屈原文》、《陽給事誄》之繫年,至今歧議尚多,今辨證如下。
按《宋書》卷三《武帝本紀下》永初三年:“三月,上不豫。……丁未,以司徒廬陵王義真為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豫州刺史。”(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1冊,第59頁。)《宋書》卷六十一《武三王·廬陵孝獻王義真傳》:“高祖不豫,以為……南豫州刺史,出鎮歷陽。”(第6冊,第1635頁。)《宋書》卷四《少帝本紀》:“永初三年五月癸亥,武帝崩,是日,太子即皇帝位。”(第1冊,第63頁。)《宋書》卷七十三《顏延之傳》:“廬陵王義真頗好辭義,待接甚厚,徐羨之等疑延之為同異,意甚不悅。少帝即位,以為正員郎兼中書,尋徙員外常侍,出為始安太守。……延之之郡,道經汨潭,為湘州刺史張邵祭屈原文以致其意。”(第7冊,第1892頁。)《宋書》卷六十七《謝靈運傳》:“廬陵王義真少好文籍,與靈運情款異常。少帝即位,權在大臣,靈運構扇異同,非毀執政,司徒徐羨之等患之,出為永嘉太守。”(第6冊,第1753頁。)可知權臣徐羨之等猜忌義真、靈運、延之,將義真出為南豫州刺史、出鎮歷陽(今安徽和縣),是在永初三年(422)三月。將靈運出為永嘉(今浙江溫州)太守,延之出為始安太守,是在同年五月少帝即位以後不久。
清陶澍《靖節先生年譜考異》、近人逯欽立《陶淵明事蹟詩文繫年》,據《文選》卷六十顏延之《祭屈原文》“惟有宋五年月日,湘州刺史吳郡張邵恭承帝命,建旟舊楚”(北京中華書局,1977年,下冊,第837頁),以有宋五年為少帝景平二年即元嘉元年(424),認為延之出為始安太守道經湘州(今湖南長沙)是在此年。
繆鉞《顏延之年譜》永初三年譜據《宋書》卷三《武帝本紀下》永初三年二月“又分荊州十郡還立湘州,左衛將軍張邵為湘州刺史”,及《宋書》卷四十六《張邵傳》武帝“分荊州立湘州,以邵為刺史”,認為劉宋立湘州、以張邵為刺史是在永初三年,與延之《祭屈原文》“惟有宋五年月日,湘州刺史吳郡張邵恭承帝命,建旟舊楚”事實相合,“有宋五年”之“五”字當為“三”字傳寫之誤;又據謝靈運《永初三年七月十六日之郡初發都詩》,證明靈運出為永嘉太守、延之出為始安太守,實在永初三年七月(《讀史存稿》,北京三聯書店,1963年,第135-136頁)。彥威先生所考甚是(唯其中以為義真出為南豫州刺史、出鎮歷陽是在永初三年五月則微誤,如上所述,是在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