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时期的谋略家们极善于运用象类思维谋划对策,战胜或说服对方,达成自己战略目的。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卞庄刺虎,一举两得;二桃杀三士等寓言故事早已脍炙人口,家喻户晓,这些寓言都蕴含着进行政治、外交和军事斗争的丰富谋略。另外还有许多利用象类思维类推或说明的谋略,也极富哲理。如“权借”之谋是从这样的现象中推出的:“胶漆,至粘也,而不能合远;鸿毛,至轻也,而不能自举,夫飘于轻风,则横行四海。事有简而成功者,因也。”鸿毛能借轻风自举,战略家们为何不能以因势借力而获得成功?战国谋士们这种运用象类思维进行谋略的言论和实践,给后世的战略决策者们提供了广阔的思维空间和深刻的哲理启示,使他们能够适应变化了的形势,制定处适合个人所需的战略。
三
总而言之,象类思维是我国古代一种运用非常广泛的思维方式,对我国古代军事思想的繁荣和发展起过重要的作用,为我们今天的军事理论研究仍可提供一定的启示和借鉴。但我国古代的象类思维也存在不可忽视的局限性,体现如下两点:一是宇宙间任何类与类之间,只有相似性,而没有同等性。从这个意义上说,以类推类,很难做到准确无误。自然界与人类社会虽然有某些相通之处,但毕竟二者又有其特殊性,中国古代的象类思维往往抹杀二者的区别,由自然直接推及社会,其结论未经严密的逻辑推理,因而有很大的模糊性,不确定性,有些结论似是而非,甚至牵强附会,导致推论出非科学的论断。二是我国古代在对天人关系的认识上过于强调尊天、顺天、则天,将“天经地义”作为人类必须遵循的最高法则。在以人为法,则过分强调法古、奉圣。这种尊天、好古观念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人的主观能动性的发挥,助长唯圣思想、奴隶主义、保守观念乃至造神行为的滋长和蔓延。对于古代文化遗产,我们既要肯定其精华,又要指出其不足,不但要扬己之长,而且要见己之短,学人之长,只有这样,才能变短为长,把军事理论研究不断推向新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