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君主专制为主要政治倾向的巴罗克时期,资产阶级不断同封建势力作斗争。中产阶级聚集财富并开始与贵族抗衡,社会团体逐渐形成。随着第一座剧院在威尼斯的开幕,音乐开始走向公众。作曲家们不再仅以神旨或王侯的意图来创作,而是必须考虑公众趣味。这一点我们尤其可以从歌剧的诞生、发展及演变的过程中得到证实。威尼斯乐派的蒙特维尔第正是为了表达诸如愤怒、节制等大众感情才首创了震音、拨弦奏法;观众的口味又是导致威尼斯歌剧渐趋程式化的重要原因之一。
从幽暗教堂中神圣音乐的回响,到宫廷灿烂绚丽的乐声,再到如今弥漫于日常场景中的音乐,这门艺术终于开始渐渐体现出新型的自由生命力。
五、古典主义——宫廷与公众的联袂
封建专制势力依旧坚不可摧,公众对音乐的热情丝毫不减。经济社会地位占强势的贵族仍持有对音乐绝对的赞助和决定权,维也纳三杰生命过程的异同从一定程度上体现了音乐家角色和地位的决定性改变。海顿几乎一辈子在埃斯特哈奇府邸担任“音乐仆人”;莫扎特同萨尔斯堡大主教的决裂是导致他生活窘迫的直接原因。此时的音乐家们在创作中拥有更大的自主权,但总的说来,他们必须考虑公众的态度和资助者的愿望而无法脱离贵族真正拥有独立的社会地位。
贝多芬依靠出版乐谱等获得生存的保障,历史上关于贵族们对他的顶礼膜拜及他蔑视权贵的典故数不胜数。正是从他那个时候起,“音乐家”就成为了灵感的化身、天才的代言人,逐渐作为独立的个体正式走上历史舞台。
六、浪漫主义——独立的个体
贵族保护制度几乎彻底消失,音乐家需要依靠社会与自己的力量生存,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关注公众的口味。对个人演奏或创作技巧水平尤为注重,从而不断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音乐会也由此日见兴起。这是个性得以极大释放的时期,一个歌唱的时期,它造就了无数辉煌的演奏奇才、演唱名角和作曲大师,个性的完全释放,接受层面的极度膨胀,经济、社会的突飞猛进等各种因素使音乐家拥有了前所未有的独立角色,而当人们在瓦格纳的乐剧中嗅到了“新音乐”的气息之时,一个崭新的音响世界才真正扑面而来。
七、近现代——传统音乐的颠覆者
浪漫派音乐家极力摆脱古典大师的笼罩,近现代的音乐家也面临类似的挣扎与取舍。相比资产阶级大革命和启蒙运动来说,两次世界大战给人类的创伤和震撼是前所未有的。古典曲式的规整与浪漫的歌声在灾难中显得异常疲软,艺术家们都在痛苦地思索着艺术的方向和人类的命运。他们不依附于任何所谓的保护制度,不再沉迷于个人情感,而是对音乐本质做出更多样化的思考与尝试,由此出现了各式各样的“流派”。新古典主义者斯特拉文斯基极力追求抽象性,由标题音乐转向了绝对音乐;表现主义在阿尔班·贝尔格的戏剧性作品中达到高潮。节拍可以不断变化,节奏脱离了标准形式,旋律不再根据与人声的关系来构思,摩天大楼式和弦出现,大小调体系崩溃,诸如此类的传统音乐概念都在近现代的音乐家手中被彻底颠覆。
“音乐家”从远古的综合性概念直至演变为当今的革新者,其中不乏政治、科技、经济与文化的作用,也有各个学科间的相互影响,甚至地理、环境等外围因素也会对他们起到间接的作用。从中我们能够触摸到音乐的发展脉络,也能更好地理解作为人类精神阐释者的音乐家的不易与可贵之处。
参考文献:
[1]格劳特,汪启璋等译.西方音乐史,人民音乐出版社,1996年.
[2]保罗亨利朗,顾连理等译.西方文明中的音乐,贵州人民出版社,2001年.
[3]牛津简明音乐词典[M].人民音乐出版社,200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