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顺德要拿《三字经》申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因为广东学者认为《三字经》的作者应该是南宋末年的佛山人区适子。宁波人不甘示弱,觉得自己更有理由为《三字经》申遗,因为学术界普遍认为《三字经》的作者是鄞州籍的南宋大学者王应麟。(2007年3月20日《现代金报》)。 为《三字经》申遗,醉翁之意不在酒,谁又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但我们应该思考,如何超越文化申遗演化出的经济行为,在如何沿着理解与合作的道路上,让我们的非物质文化、传统等等,对我们的经济与社会结构起积极的意义。 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属地内部,即当地政府,当然要加大宣传,增加了知名度;也要开学术会、研讨会、论证会,提高了文化品位;还要开辟游览线路,改善经济发展的软环境,以此刺激旅游业的发展。但这些最后得益的应该是当地的经济民生,如果不然,甚至因此还出现了不必要的政府强制,譬如为了建相关的文化旅游项目,侵占农民土地又不足额赔偿,那么拿着文化遗产的金字招牌又有何意义呢?那时“人之初,性本善”怕要变成“人之初,性本恶”了。 《三字经》“原产地”之争,其实又何必那么较真,作为中华精神文化遗产的《三字经》,老百姓熟知并热爱已经足够,又有多少人真的关心它的“祖籍”甚至“星座”呢?我们当然理解曾以为该属宁波的“中国梁祝之乡”,结果花落河南汝南;地处宁波的河姆渡神鸟,也曾在考古标志的竞选中折戟沉沙;这次宁波不愿再失《三字经》这张文化名片,如此忧患意识油然而生,一定要胜出《三字经》的申遗之争。 我想举个例子,我的故乡重庆的铜梁龙前两年也申请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结果没什么悬念,顺利进入国家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当然在这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龙舞作为一个大项,同时获得这一殊荣除了铜梁龙舞外,还有湛江人龙舞、汕尾滚地金龙、浦江板凳龙、长兴百叶龙、奉化布龙、泸州雨坛彩龙。我在这里其实是想给顺德和宁波的朋友提供一个思路,大家可以协调一起为《三字经》申遗,最后双方都受益又何乐而不为呢? 一个处于整合社会异质性结构的阶段的我们,应该更多的寻找一个中间地带、一个促进合作而不是对立的地带。在这里,社会矛盾可以通过交流、对话、融合、转化来解决,谁也不会被吃掉。地方利益的争取,何必就想着占据对方的利益呢?我不是想贬低《三字经》“原产地”的学术思考,而是要警惕在这种被无限放大的,类似涉及历史、名人、户籍、传统等等的“全民之争”背后,我们真是对“文化”无限热爱吗?如果靠一些无聊的“历史噱头”来装扮“历史自豪感”和“历史虚荣感”,那么这种功利主义的“热爱”不过是欲拿历史之锅灶兑现经济效益的小聪明罢了。还是那句话,想想黄河被称为母亲河,长城被称为民族的脊梁,可黄河的黄真让人痛心,长城的砖石也没少被人们砌墙垒猪圈。文化搭了台,经济唱了戏,民生最后不受益,拿着文化遗产又何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