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国学热”，给我的切身感受就是参加的学术会议比往年都多，而会议多就有赶写会议论文的压力。最近的半个多月，我一直处于“工作紧张”的状态，除了哲学所的年终考核、评审、写学科年度报告之外，我在11月25—26日参加了中华孔子学会主办的“儒家传统的修身理念与人格塑造暨纪念中华孔子学会成立20周年学术研讨会”，在12月2—3日参加了哲学所与香港法住文化书院主办的“唐君毅思想与当今世界学术研讨会暨《唐君毅著作选》出版纪念会”，这两个会议都需参与筹备，并为前一个会赶写出《儒家的“乐”与“忧”》，为后一个会赶写出《人文精神与心灵境界——唐君毅哲学思想的一种解读》。这两次会议之后，我今晚刚把催交的学科发展年度报告写完。在“工作紧张”之后，不由得想轻松一下，写两个有关儒家经典的笑话。

　　第一个笑话是我在十多年之前从报纸上看到的，我觉得十分有趣，故一直不忘。

 　　话说在一个私塾里，教书先生正给学生们上课，其中讲到轮回转世之说。教书先生问：“你们下辈子想转世成什么？”一个学生答：“我愿转成‘母狗’。”先生问：“为何愿转成‘母狗’？”学生答：“因为‘临财，母狗得；临难，母狗免’。”

　　（按，《礼记·曲礼》文为：“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免。”此实为君子立身行世的重要原则，我亦因此笑话而把这一句记得很熟。）

　　教书先生听后怒曰：“《曲礼》一篇无‘母狗’！”

　　学生情急之中竟然对出一句下联：“《春秋》三传有‘公羊’。”

　　（按，《春秋》经有《公羊传》，传为公羊高著；《谷梁传》，传为谷梁赤著；《左传》，传为左丘明著。）

　　第二个笑话是我今年夏天听锺肇鹏先生在一个会议上讲的。那是由任继愈先生倡议，在国家图书馆召开的一个关于当前经典注释中出现一些问题的小型讨论会。锺肇鹏先生在会上首先作了重要发言，在会议临散时，他风趣地讲了一个笑话：

 　　《论语·学而》篇记载有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

　　在民国初年，俄国十月革命之前，四川的一位老先生把这段话戏解释为：“礼之用，共和为贵。先王之道，要使俄罗斯成为美利坚，而且无论小国还是大国，都要走共和之路。”

　　这两个笑话很风雅而有趣。但现在的经典注释，有人把孔子所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的“女子”解释为“汝子”即你的儿子，把孔子论孝所说的“色难”解释为“脸色难看”，这就是牵强误解而“闹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