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藉长篇小说《启蒙时代》赢得评委青睐 由《南方都市报》发起并与《南都周刊》联合主办的“首届华语传媒文学周”,昨天已在广州落下帷幕。在最后一天举行的“第六届华语文学传媒盛典”上,此前广受媒体关注的“年度杰出作家”桂冠,最终由上海女作家王安忆摘得。年度小说家、年度诗人、年度散文家、年度文学评论家、年度最具潜力新人等其余奖项,分别由麦家、杨键、舒婷、陈超和徐则臣分获。 为王安忆赢得该项大奖的,是其在2007年发表的长篇小说《启蒙时代》。授奖辞指出:“从《长恨歌》的绵实婉转,到《启蒙时代》的正大恢宏,王安忆坚持在精神的挫败中积攒勇气,在僵硬的政治伦理中寻找柔情,在诛心的年代里发现润泽心灵的事物,并有力地重申了理性精神在文学写作里的庄严价值。” 赢得大奖后,王安忆在昨天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坦承:“得奖对我来说不是新鲜事,尤其是《长恨歌》的各种奖已拿得没感觉了。但这个奖我还是很看重的,它是《长恨歌》之后的一个奖,是对我新的劳动的认可。” 自我施压大题材 王安忆说,《长恨歌》之后,自己陆续写了《逃之夭夭》等四部10多万字的小长篇,虽然销量都不错,但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度。她想写一部体例大一点的长篇,不仅仅是篇幅上的大,还有题材上的大———大时代。尽管对自认擅长写平凡生活、日常人生的王安忆来说,这显然不是她的强项,但她还是给自己出了这道难题。她说:“一个作家如果不触及时代是没有出息的。”她把《启蒙时代》当成一个坚果,一点一点地啃了下来。 在《启蒙时代》中,王安忆以理性、精致、绵密的笔触,描述和解剖了上世纪60年代中后期,在上海、南昌,陈卓然、海鸥、阿明等几个年轻人的成长。王安忆并没有去写风起云涌的“运动”,即使是描写冲突———父子之间、阶级之间,青春的躁动、越轨等等,也是波澜不惊,静水深流。评论界认为,这是一部“老三届”的心灵成长史,王安忆书写了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不需要想起也永远不会忘记的那段历史。 接受挑战觉值得 有人说,《启蒙时代》过于沉重和严肃,过多思辨性的语言给阅读设置了不小的障碍。王安忆表示:“写这部小说时,我也努力想使自己的叙述更有趣味一些,但感觉很难。”她想写的是一种思想或精神的成长,对象又是男性。因为不是自己驾轻就熟的题材,而且把思想作为写作对象是困难的,不像情感,有很多动作可以外化。这是给自己出难题。但任何事情都有代价,就看值不值得。现在它得奖了,说明还是值得的。 小说的题目也是“一波三折”,最初叫“思想者”,可几次开头都进行不下去,显然题目太过严肃,也太抽象;然后,她说服自己放弃,将企图放低、单纯和简化,题目改为“初恋”;写到中途,“启蒙时代”这个名字才跃然而出。 身兼多职有快感 前不久,有评论家认为王安忆的写作还没放开。王安忆笑着说,创作是很具体的,太虚的意见意义不大。有些批评就很重要,比如陈村曾经说我写爱情太现实,没有亲临的感觉,这个穴点得很准。我不会什么意见都听,听了也未必会去改。“人是有局限性的,一个人不可能全面。” 身兼上海作协主席、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王安忆认为这些并没有影响自己的创作,反而觉得“有压力,有快感”。她尤其觉得给大学生讲课是很愉快的:“大家都看着我,听我讲,教室里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到。”她说,她因此很向往校园生活,经常会到校园里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