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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羽生 一生书武侠谈笑慨平生
来源:  作者:  点击:次  时间:2008-04-10 00:00于哲学网发表

 

 



       自从封笔并旅居澳大利亚之后,有关梁羽生先生的消息就不多了。2006年年底,又传出梁先生回香港时突然中风的消息,此后就音讯全无。近日,梁羽生先生的随笔集《笔花六照》、《名联观止》再版,借着这个机会,记者了解了他的现状和生活。

      梁羽生的散文集《笔花六照》增修版分为六辑,精选1956年至2005年的梁羽生散文,由作者亲自增订,其中十二篇在中国大陆首次结集,为武侠小说封笔后的文字。本书既记武侠因缘、师友轶事、史论典籍,又有谈诗品联、云游记趣、棋人棋事。梁羽生还追忆了与陈寅恪、聂绀弩、张季鸾、胡政之、金庸、徐铸成等人的交往。

     

                                         

                                          

                                  《笔花六照》为梁羽生旧作的增修版,新著增加了12篇文章。

                                       

                                  晚年的梁羽生远离了武侠小说。图为《名联观止》修订版。

     

       大师近况 晚年隐居澳大利亚

      在落款于“2007年夏于澳洲悉尼”的《笔花六照·增订版序》中,梁羽生先生如是写道,“返澳之后,因年老体衰,老眼昏花,写了大半辈子的文章也不能再写了。虽客居海外,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许许多多的旧人旧事。《笔花六照》中就记载了我的这些忆念,包含了我对往事故人的点滴记忆与深深的缅怀。”这番表白更引发了记者的关注,因此,首先询问了他的身体现状。

      梁羽生先生说,自己的著作都是在香港天地图书有限公司出版的,2006年12月,自己专门从澳大利亚返回香港,参加天地图书有限公司成立30周年的纪念活动,接着又参加老师、国学大师饶宗颐教授90诞辰的祝寿活动。此后突患轻度中风,手脚活动不便,幸亏无碍说话与吃东西。现已返回澳大利亚,住在疗养院里静养。他还透露,自己现在康复的情况不错,身体状况有所改善,并称自己有信心能渐渐恢复。

      由于身体行动不便,与外界的沟通就尤为重要。对于大半生都是报人的梁羽生来说,读报已成必不可少的事。以前如此,现在也同样如此。他透露,自己每天都会读报。此外,他也会收听新闻广播。同时,自己的家人每日都来探视,而他的朋友也常来看望。“因而,他们带来的讯息使我免于与世隔绝。”

      武侠生涯 与金庸的“瑜亮情结”

      金庸、梁羽生一直被并称为新派武侠小说的创始人,但是,两人境遇颇不相同。虽然两人曾一起在香港《大公报》做副刊编辑,并因为投入武侠小说创作而一举成名,但是,金庸创立《明报》,在事业上成就斐然;其十几部武侠小说流传之广,影响之大,被改编电视剧次数之多,梁羽生都难以与其比肩,尽管根据梁羽生作品改编的电视剧《萍踪侠影》、电影《七剑下天山》影响巨大。数年前,两人先后封笔。

      所不同的是,封笔之后的金庸并不寂寞,修改原作、赴英国读博士等事件屡屡成为媒体的关注点,而梁羽生先生则更像是淡泊名利之后的归隐。

      曾几何时,梁羽生和金庸的关系,一度成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话题。此前曾有报道称,梁羽生对于金庸在《射雕英雄传》中让宋人黄蓉唱元曲的写法不以为然。

      而梁羽生1994年在悉尼作家节武侠小说研讨会上的发言中表示,“我顶多只能算是个开风气的人,真正对武侠小说有很大贡献的,是今天在座的嘉宾金庸先生……他是中国武侠小说作者中,最善于吸收西方文化,包括写作技巧在内,把中国武侠小说推到一个新高度的作家。有人将他比作法国的大仲马,他是可以当之无愧的。”

      时隔10年之后,梁羽生在香港接受了《南方人物周刊》记者陈静的采访。在那次采访中,他回忆说,1966年,《新晚报》总编辑罗孚让自己写了《金庸梁羽生合论》,后来用“佟硕之”的笔名发表。这篇文章谈到了两人的不同:梁羽生是名士气味甚浓(中国式),而金庸则是现代的“洋才子”。梁羽生受中国传统文化(包括诗词、小说、历史等等)的影响较深,而金庸接受西方文艺(包括电影)的影响较重。“开风气也,梁羽生,发扬光大者,金庸”。其时,“文革”刚刚爆发,香港的左右翼对立,让他承受了莫大的压力。而最大的压力来自左翼的高层,他们认为梁羽生对金庸评价过高。

      梁羽生也再次评点了两人的写作,“金庸写‘恶’、写坏人比写好人成功,写邪派比写正派成功,《书剑恩仇录》中写得最精彩的是张召重,写四大恶人,一个比一个精彩,但写好人君子,段誉啊,不够精彩。我自己写邪派怎么样写,都不够金庸那么精彩,我写名士风流比较有一手。”

      归隐山林 封笔之后远离武侠

      在《笔花六照》中,梁羽生先生多次谈到了自己写武侠小说缘起,新旧武侠小说的差异等等。但是对于“侠”并没有一个清晰、完整的定义。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梁羽生表示,“我与金庸先生都同意‘为国为民,侠之大者’,至于怎么定义‘侠’这个概念,并不是三言二语能解释清楚的。你们可以从我的作品中去理解我的想法。”对于两人写作手法和写作风格的区别,梁羽生说,“关于这个问题,内地武侠文学研究家陈墨先生的专论中有过阐述,我建议您去找出陈先生这篇文章读读,当有启发。”

      当本报记者问到,在他和金庸之后的古龙、卧龙生、温瑞安、黄易等武侠小说家中,他最喜欢谁的作品时,梁羽生说,“我自从在武侠文学写作上‘封笔’之后,就多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譬如撰写聊话,最近刚刚推出的《名联观止》修订版就是我写作的文集,近年来因身体的原因,注重休息,静养,没有心情与精神去读您说的这些作品,所以未敢言评。”他还表示,对于内地近年来出现了一批武侠小说作家及其作品“未曾经眼”。在访谈最后,梁羽生先生特意说道,“谢谢您读了我的书,提了这么多详细又尖锐的问题,可惜我近来因正在从病患中康复,未能一一加以详细解答。这篇答问录还是因我的家人及天地图书的孙立川先生的协助才得以完成的,也要多谢他们。请代我向所有关心我的读者与编辑致以诚挚的问候!祈能予以理解,有说得不对的地方,也请批评指正。”

      访谈

      曾经沧海慨平生

      新京报:琴棋书画被称为“秀才四艺”,在您的武侠小说中频频出现。您喜欢围棋、象棋是大家都知道的,其他三艺您也精通吗?

      梁羽生:棋是喜欢下的,无论是围棋还是象棋。至于琴、书、画,恕我驽钝,只可作“壁上观”也。我最喜欢的还是读书,新的书,旧的书,我都喜欢阅读,读书是我退休生涯中最大的乐趣之一。

      新京报:您的武侠小说中,几乎每一部都有古典诗词,这对于小说本身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梁羽生:我自己认为,古典诗词对于我的武侠小说是有作用的。可以说,这可以增加小说中所描写的意境及人物的心理、心情等,这也是我在每部小说中比较刻意写之的。

      新京报:华罗庚先生在和您谈及武侠小说时,曾经表达过什么样的观点?他读过您的哪些作品?

      梁羽生:华罗庚先生是著名的科学家,我们有一次邂逅,《笔花六照》中有二篇文章谈及这次见面的情况。那时,他刚看完我的《云海玉弓缘》,他还认为武侠小说是“成人的童话”,确是一种非凡的观点。

      新京报:《笔花六照·读史小识》里面有一篇谈秦桧的文章,您写到了秦桧扮演过忠臣和汉奸的角色;在金庸的《射雕英雄传》里面,金庸借小说人物之口表示,要杀岳飞的其实是想保住皇位的高宗赵构,因为钦、徽二帝一回,赵构就做不成皇帝了。您怎么看这种解释?

      梁羽生:对于历史人物的看法,即使是学术界也难定于一言。见仁见智,各自不同。我的看法并未改变。

      新京报:在您的作品中,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云海玉弓缘》,您自己最满意的是哪一部,为什么?在您自己的作品中,您认为哪一个武侠形象刻画得最成功?

      梁羽生:我比较满意的是《萍踪侠影录》,因张丹枫代表我心目中“侠”的形象。当然,《云海玉弓缘》也是写得满意的作品。

      新京报:您的《武林三绝》一直没有完成,是否将成为断臂的维纳斯?

      梁羽生:您起的名字很美,“断臂的维纳斯”,就这么说吧!

      新京报:从报人到武侠小说家,晚年又旅居国外,您怎么概括自己这一生?

      梁羽生:我曾写过一封自嘲聊,聊语为:“笑看云霄飘一羽,曾经沧海慨平生”。这副自嘲聊也可以说是概括了我的一生吧!

      记者手记

      由于梁先生身体不佳,虽有孙立川先生的襄助,但是,记者对于此次采访没抱多大的希望。但是,两个星期之后,孙先生寄回了梁先生的回复,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梁先生还特意为本报读者题字。从他的字迹中可以看出,“梁”和“羽”两个字都用笔修改过。可以想见,梁先生是在提笔不便的情况下所写,由此可见梁先生的人品风范。作为一个新闻界的后辈和他曾经的读者,我希望身在悉尼的梁先生身体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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