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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文嚼字:中国到底有多少位皇帝?
来源:  作者:  点击:次  时间:2008-12-10 00:00于哲学网发表

 

 



    咋就“不能希望”呢

     

    ◆黄典荣

     

    阎崇年先生说话行文一向简洁明了,但《正说清朝十二帝》(增订图文本)中有一句话却似乎有点不合事理:“如果一个边疆少数民族首领不能创建一个政权,他就不能希望在中国建立一个王朝。”(9)

     

    “不能”是对有能力、有条件做某事的否定,“希望”则是动词,指心里想着达到某种目的。“希望”是一种主观愿望,说别人“不能希望”某事,是对他人内心活动的约束,这恐怕是不现实的吧。即便是一无是处的流浪汉,也可以“希望”自己是一个国王。而雄才大略如努尔哈赤,自然也完全可以“希望”“在中国建立一个王朝”,无论他是否已经“创建一个政权”。至于这种主观愿望最终能否实现,那完全是另一码事儿了。

     

    “希望”除当动词,还有名词的用法,意思是有出现某种情况的机会。比如:“要实现这个愿望,几乎是没有希望的。”不妨把上面的句子改为:“如果一个边疆少数民族首领不能创建一个政权,他就不可能有希望在中国建立一个王朝。”“不可能有希望”是对客观情况的一个估计,窃以为,这才是阎先生真正想表达的意思。不知阎先生以为然否?

     

    “逋逃”不是弊政

     

    ◆姜廷安

     

    阎崇年先生在《正说清朝十二帝》(增订图文本)中说到顺治皇帝在18年的执政中施行的弊政:“剃发、易服、圈地、占房、投充、逋逃,是其六大弊政……”(46)

     

    这里的“逋逃”应是“捕逃”之误。

     

    “逋”读bū,义为逃亡。“逋逃”指逃亡、逃窜,比如洪深《电影戏剧的编剧方法》:“为因恋爱的过失而逋逃。”也可以指逃亡的人。

     

    “捕”(bǔ),义为抓捕。“捕逃”指“追捕逃亡者”。清军入关后,在实施圈地的同时,颁布“投充令”,强迫汉人投充满洲贵族家为奴。大部分汉人沦为奴仆后,不堪剥削和压迫,纷纷逃亡。于是,满洲贵族对逃亡者实施追捕。

     

    “捕逃”是清政府实施的一项政策,它进一步激化了民族矛盾,正可谓是一大“弊政”。而“逋逃”只是受压迫者的个人行为,可以说它是“捕逃”这一“弊政”的诱因,但其自身并非“弊政”。

     

    皇帝知多少

     

    ◆汪智元

     

    谁知道中国有多少位皇帝吗?我问过好多人,但答案都是不知道。我自己也尝试着去统计多次,却发现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秦汉魏晋隋唐宋元明清等朝代的皇帝一目了然,很好算,但南北朝加上五代十国的皇帝却参差错乱,真不知该如何算起。

     

    笔者在阅读《正说清朝十二帝》(增订图文本)269页时,大喜过望,因为阎先生给了我一个答案。他说:

     

    中国自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称皇帝以来,到1912年宣统皇帝退位,其中历经2132年,共有349位皇帝。

     

    虽然还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算的,但毕竟有了一个确切的数字。然而没翻几页,我又看到了另一个数字:

     

    大清皇朝占据中国历史舞台长达296年,在自秦始皇以降整个中国2132年、492位皇帝的皇朝历史长河中,清朝的历史约占其总数的七分之一。(290)

     

    我一下子又糊涂了,说的都是“2132年”中间的事情,怎么一会儿“349位皇帝”一会儿“492位皇帝”呢?这一前一后,居然相差143位。我真想向阎先生请教:您到底是怎么统计出来的呢?

     

    “社稷”是指“国家”

     

    ◆李景祥 陈晓云

     

    《明亡清兴六十年》()第一讲说明朝的大将袁崇焕“有大功于国家、民族和社稷”(6),“为保卫国家、民族、社稷的利益而死”(7)。其实,这里“社稷”和“国家”是同义词。

     

    在古汉语中,“国家”是“国”与“家”的合称。诸侯的封地称“国”,大夫的封地称“家”。在现代汉语中,“国家”不再分开解释,就指某一领土上的一个政府与人民的共同体。

     

    “社稷”本来指古代帝王、诸侯所祭祀的土神和谷神。社,土地神;稷,五谷神。《白虎通义?社稷》:“王者所以有社稷何?为天下求福报功。人非土不立,非谷不食。土地广博,不可遍敬也;五谷众多,不可一一而祭也。故封土立社示有土尊;稷,五谷之长,故封稷而祭之也。”土和谷都是人们生存离不了的,所以要祭祀。古代封建王朝建立时必先立祭祀社稷的场所,灭人之国时,也要把那祭社稷的场所给毁掉,所以社稷也就成了国家政权的标志。

     

    《孟子·尽心下》:“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其中的“社稷”就指国家政权。《礼记?檀弓下》:“能执干戈以卫社稷。”“卫社稷”也就是保卫国家。从古至今,以“社稷”为“国家”的例子数不胜数。

     

    既然“社稷”就是指“国家”,那就没必要同时把它们并列使用了。是吧?

     

    汉代没有科举制

     

    ◆杨

     

    阎崇年先生对袁崇焕很有研究,他介绍袁崇焕参加乡试在23岁中举,但参加会试到36岁才中进士。对于“会试”,他说:“在乡试的第二年春天举行,也称‘春闱’。这是汉代制度。”(《明亡清兴六十年》上册第140)会试和乡试,是科举制度中的考试,怎么会是汉代的制度呢?

     

    中国历代选拔人才实行的制度不同。汉代实行察举制度。西汉以举荐贤良为盛,东汉以举荐孝廉为盛。被举荐的吏民经过皇帝“策问”后,按照等级高下授官。到了汉末,其弊端越来越明显:“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举荐的秀才,居然不认字;举荐的孝子,竟然不和父亲同住。

     

    魏晋南北朝时,有所谓的九品中正制。当时各郡设置中正一官,其职权是根据家世、才德品评人物,共分九等。到西晋时,家世成了定品的唯一标准,做官成为士族的特权,形成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局面。

     

    隋朝始行科举制度,设进士、明经二科取士,平民有了做官的机会。明清时期,科举制度大致相同,有乡试、会试、殿试之分。乡试是省级考试,三年一次,秋季举行,又叫秋闱。生员(秀才)参加乡试,考中为举人。会试是全国性考试,也是三年一次,在乡试后的第二年春天举行,又称春闱。举人参加会试,考中者为贡士。殿试由皇帝在宫中主持,又叫廷试。贡士参加殿试取中后为进士。

     

    汉代没有“会试”,这一点阎先生不可能不知道。估计是出版社在整理加工时弄错的吧。

     

    魏忠贤企图垂帘摄政?

     

    ◆李荣先

     

    《明亡清兴六十年》下册第5页上说:

     

    魏忠贤企图垂帘摄政。就是想立一个傀儡小皇帝,他自己来摄政。魏忠贤与大臣秘议由他垂帘摄政之事,内阁辅臣施凤来明确表示反对,说“居摄远不可考,且学他不得”。

     

    阎先生在《百家讲坛》中,说的也是“魏忠贤想垂帘摄政”。魏忠贤有野心,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过,说他图谋“垂帘摄政”,似乎有点滑稽。

     

    垂帘听政的做法始于唐朝的武则天。唐高宗李治在朝堂理政时,皇后武则天隔着帘子坐在宝座后面参与决策朝政。后来就用“垂帘听政”指皇后或皇太后执掌朝政,其中最有名的是慈禧太后。“垂帘”是为了让皇后或皇太后象征性地避免直面男人的尴尬。

     

    中国历史上,辅佐小皇帝的,还是男人居多。以清朝为例,辅佐顺治皇帝的是他叔父摄政王多尔衮,辅佐宣统皇帝的是他的父亲摄政王载沣。

     

    多尔衮、载沣等男性摄政,是无须垂帘的。也许有人说,魏忠贤不是男人。没错,他是阉人。正是因此,他能出入后宫。与宫中女性接触尚不避嫌,与男性官员交谈,就更没必要垂帘隔开了。

     

    “捶楚交下”是“手捶棍打”吗

     

    ◆汪明远

     

    阎崇年先生在《明亡清兴六十年》下册第34页写道:

     

    当时巡抚毕自肃银库里没有银子,一时难以筹措。哗变官兵,情绪激烈,局面失控,“捶楚交下”,手捶棍打。毕自肃满脸流血,伤势严重。

     

    阎先生把“捶楚交下”解释为“手捶棍打”,让人不敢苟同。

     

    “捶楚”指以杖击,以鞭打。古代也指刑罚。“捶”有动词义,《说文解字》说“捶”是“以杖击也”。又有名词义,通“箠”,即马杖、马鞭。“楚”,指荆条。《说文解字》说“楚”是“丛木。一名荆也”。此物即《将相和》中的廉颇老将军向蔺相如请罪时身上背着的刑具。

     

    “捶楚交下”强调的是手中有刑具,就是既用马鞭抽,又用荆条打,共同使用,打得人皮开肉绽。“棍打”是用棍子打,和“捶楚交下”还比较接近。但“手捶”是用手捶打,手中空空如也,这就和“捶楚交下”相差颇远了。

     

    “高阳酒徒”是谁

     

    ◆易

     

    阎先生《正说清朝十二帝》第83页:“‘高阳酒徒’汉高祖刘邦和‘凤阳贫僧’明太祖朱元璋等能够成龙,绝不是父母培养教育出来的。”

     

    说“高阳酒徒”是汉高祖刘邦,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请看《史记?郦生陆贾列传》:

     

    初,沛公引兵过陈留,郦生踵军门上谒曰:“高阳贱民郦食其,窃闻沛公暴露,将兵助楚讨不义,敬劳从者,愿得望见,口画天下便事。”使者入通,沛公方洗,问使者曰:“何如人也?”使者对曰:“状貌类大儒,衣儒衣,冠侧注。”沛公曰:“为我谢之,言我方以天下为事,未暇见儒人也。”使者出谢曰:“沛公敬谢先生,方以天下为事,未暇见儒人也。”郦生瞋目案剑叱使者曰:“走!复入言沛公,吾高阳酒徒也,非儒人也。”

     

    “高阳酒徒”之典就出在这里。郦食其(LìYìjī),高阳(今河南杞县)人,自称“高阳酒徒”。刘邦领兵过陈留,郦往谒见。刘邦马上得天下,一向轻视儒生,曾脱下儒生的帽子撒尿。听通报的人说来者是个儒生,心中老大不乐意接见。郦生双眼圆睁手握剑柄怒叱通报人:“快去!对沛公说,我是高阳酒徒,不是儒生。”此时刘邦正让两个女子给他洗脚。郦生长揖不拜,责备刘邦对长者不礼貌。刘邦于是停止洗脚,以礼相待。后来郦生为刘邦游说诸侯,使齐王田广以七十二城降汉。

     

    李白《梁甫吟》诗云:“君不见高阳酒徒起草中,长揖山东隆准公。入门不拜骋雄辩,两女辍洗来趋风。东下齐城七十二,指挥楚汉如旋蓬。”以气势磅礴的诗句,热情讴歌了郦食其见刘邦时的狂放不羁及建立的不朽功业。

     

    想来阎先生是读过太史公文的,也是读过李太白诗的,“高阳酒徒”是郦食其不会不知道吧。(来源:《咬文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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