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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锅提碗”法示意图。制图：张叶 蔡震 南京大报恩寺遗址出土的宋长干寺神秘铁函放置在朝天宫地库已经三个多月了。 四边夹缝里吸出好多“宝贝” 有千年前的“墨书”和精美宝石 这三个月又有何新发现？ 记者了解到，如今，包裹“塔王”的锦缎已经基本打开，专家用蒸馏水添加化学药品对锦缎进行了去污和消毒，对撒在锦缎上的金粉进行了加固。考古人员从夹缝里取出一些小块的丝织物。令考古专家惊奇的是，在丝织物上发现了“墨书”文字，保存十分完好。经历近千年的文字仍然清晰可辨，专家对文字进行研究后发现，文字上大多书写的是捐献者的名字。考古人员把丝织物储存在一个温度、湿度恒定，没有紫外线的环境下保护起来。目前，塔王已完全露出上半身的真容，从上往里探视，可以看见塔腰处镶嵌了许多精美的各色宝石。在清理中，考古人员又从四边的夹缝中吸出了许多宝物，有各类宝石、玻璃器皿、铜钱等文物，“有的珠子可能是塔身上掉下的，也有是捐献者放进去的。”一位前天进地库看过铁函的相关人士告诉记者。 “塔王”再不出函恐要被“氧化” 现在已经没有开启时那么“簇新”了 为什么一定要取出来？ 在此之间，国家文物局多次组织专家学者来南京，对铁函进行考古论证。专家看见，千年铁函内壁光滑，四面无缝，着实令人惊叹，认为必须完好保存，对研究古代的铸造技术是不可多得的实物。考古人员向专家们提出，要想保证阿育王塔完好无损地出“函”，就必须要将铁函小心地切割开，如果要保全铁函不被破坏，就有可能伤到塔王，无论如何做不到两全其美。取还是不取，各方面都有不同的意见，有专家主张立即取出，这样对塔内的文物保护有利，而另一部分人认为，不能取，就让阿育王塔继续留在铁函里，甚至有人说再放回地宫。 三个多月来，为了防止鎏金阿育王塔和锦缎被氧化，铁函盖子开启后至今，始终用特制的玻璃罩盖着，同时考古人员轮流值班，不停地往铁函内充惰性气体氮，以隔断锦缎和氧气接触。原先认为，阿育王塔在铁函内相对比较安全，库房是恒温恒湿的，里面没有紫外线，不受到任何干扰，还可以输入惰性气体，防止被氧化。“但实际上，锦缎和鎏金宝塔再不取出，放置在更合适的地方进行处理，有可能慢慢的会被氧化，三个月来，已经不如刚开启时那样簇新了。”为此，南京的考古专家们十分着急，担心阿育王塔在地面上与埋于地下近千年，是完全不同的环境，尽管采取措施，也无法完全保证不会出现变异，再不从铁函中取出，就有可能进一步“氧化”，并不像北京的有些专家认为的，放在“函”里更安全。 当年放塔者就没打算让后人取出来 塔与铁函基本可算完美“咬合” 出函的难度从何而来？ 为何阿育王塔被“锁”住呢？记者了解到，此次出土的这尊 由于塔刹的山花蕉叶四个边紧紧卡住了铁函四角，加上塔身外面还包裹了锦缎，安放时，铁函和“塔王”之间没有留下多少缝隙。再加上铁函是铸铁材料，埋于地下近千年，早已锈迹斑斑，虽然锦缎看上去还是蛮新的，但与铁函粘在了一起，压在塔刹以下的部分，锦缎出现了糟朽。“谁都不敢轻易乱动，一不小心就会弄破。”至此，阿育王塔完全被“锁”住。“或许可政和尚当年根本就没打算让后人能够取出它，想出了这样的方法。”一位宗教界人士说。 国家文物局要求“函缎塔”都不能坏 切割法、倒置法统统被否定 现代高科技为何也无能为力？ 读者关心的是，为何铁函盖子打开已经有三个多月了，难道现在的高科技手段都无能为力吗？记者经过多方打听，得知原因有三，一是大报恩寺遗址考古出土的这件罕见宋代铁函，器型之大，全国唯一；函内碑文记载，说明函内的圣物非同一般。因此，受到了国家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取宝”方案必须经过国家文物局的批准。二是铁函开启的过程经香港凤凰卫视全球直播，以及全国媒体的极大关注，铁函内的宝物成为了考古的焦点，考古专家肩上的压力很大，所以取宝方案难以定夺。三是国家文物局明确指出，铁函、锦缎、阿育王塔三者都不能损坏。至此，原先考虑的方案全部被否定，国家文物局作出了具体的要求：为了确保文物安全，阿育王塔不要急于取出。考古工作暂时搁浅，阿育王塔出“函”被无限推迟。 “塔王”不取出，令考古专家茶饭不香。社会上也有不少热心的行业人士十分关注，并利用自己的知识和特长积极思考，研究取塔办法，不断有人来电，提出新方案。他们想通过本报联系考古专家，提供自己研究的成果。有人提出，直接把铁函的底部四边一点点地用手工錾掉，从底部把塔王用千斤顶慢慢顶出来。被文物专家否定，因为破坏了千年铁函。也有人提出把铁函倾斜让塔王一点点自动滑出函，这个方案在对铁函缝隙环境不了解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实现的。更有人提出将铁函倒置过来的方法，在铁函内装满泡沫颗粒等填充物，做一个金属盖板紧紧固定在铁函上口，保证铁函里面的塔体不会歪斜，取出塔王。专家认为，风险太大。“谁也不知道阿育王塔内的宝贝是怎么放置的，如果把铁函倒立，肯定会让塔身中的圣物也来个大翻身，会影响到塔身中的珍宝。” 在众多方案中，有人提出设计一种精密抓钩，从四个角放入铁函中，把阿育王塔一点点提出来。但文物专家质疑：这种抓钩该怎么设计呢？由于“塔王”和铁函之间的间隙很小，很有可能会破坏锦缎。再说，如果塔底与锈湿的铁函粘连，加上鎏金七宝阿育王塔是上中下，一部分一部分拼接的，如果散架怎么办？诸多想法都难保全铁函、锦缎、阿育王塔三大文物的安全。 塔底一块厚木垫板帮了大忙 准备工作已就绪就等“吉日”了 “蒸锅提碗”方式为什么可行？ 就在考古专家为方案一筹莫展时，昨日，记者得到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塔王出函已不再是个难题了，在清理完缝隙中的积存物和铁锈后，一个发现，解开了考古专家苦思苦想了近三个月的难题。 原来，在铁函底部与阿育王塔之间，发现有一块厚木板衬垫，“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惊喜，因为原来在没有清理完四面缝隙时，无法判断阿育王塔的底部放置机构，所以考虑中的方案多被推翻。目前可以判断，阿育王塔的底部没有粘连，出函有充分的把握了。”考古专家们估计，设计精密抓钩的方案可以施行，因为塔王与木板间有松动。这个方案类似于家里在锅中蒸东西时，提碗用的四爪工具，提吊时，再用绳子穿过阿育王塔的底部，由升降滑轮慢慢提起，塔王自然会安全出函。这样，铁函、锦缎、阿育王塔都不会受到伤害。 昨晚，记者联系多位参与考古的专家，他们在电话中表示，为了万无一失，考古人员与晨光机械厂的专家一起，正在加班加点地做最后的方案测定。记者询问具体的出函日期，考古专家说，要等上面的最后决定。究竟会采用哪种方案，考古专家表示，最终确定后将上报国家文物局。 目前，各项取宝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只待选定最合适的出“函”的吉日，据悉，开宝时会举行隆重的宗教法式仪式。具体的开宝时间将在不久举行的盛大新闻发布会上，告知天下。 ■链接 专家比较两大地宫 推断塔内必有舍利 法门寺地宫：释迦牟尼指骨舍利？ 1987年4月，考古人员对西安法门寺地宫进行了发掘，封闭了1113年的2000多件文化宝藏得以面世。其中包括佛教世界千百年来梦寐以求的四枚佛祖释迦牟尼真身指骨舍利，这是目前世界仅存的佛指舍利；唐皇室供奉的121件（组）工艺卓绝的金银器；首次发现的失传千年的唐皇室秘色瓷；来自古罗马等地的晶莹透明的琉璃器群；上千件荟萃唐代丝织工艺的丝（金）织物等等。法门寺地宫的发掘，是20世纪我国佛教考古和唐代考古具有世界意义的重大发现。但是，看过法门寺地宫出土的释迦牟尼舍利佛指的专家曾提出质疑，因为展出的指骨比真人的要大三倍。 长干寺地宫：释迦牟尼的头顶骨？ 南京长干寺地宫中发现的石碑碑文为“金陵长干寺真身塔藏舍利石函记”。“真身”二字在唐宋时特指佛祖释迦牟尼，这说明当初舍利函中有物品是被当作佛祖真身遗物瘗藏的。另外，碑文中称有“圣感舍利十颗”、“佛顶真骨”、“诸圣舍利”，用金棺银椁盛放，与琉璃、琥珀等佛家七宝造成“阿育王塔”。“佛顶真骨”指的是佛祖释迦牟尼的头顶骨，而“诸圣舍利”指的是高僧舍利。铁函中出土的“鎏金阿育王塔”印证了碑文的部分记载，于是专家推测，完全有理由相信阿育王塔内密藏有“佛顶真骨”、“圣感舍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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