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能否也设四六级考试 核心阅读 “外语学习在高等学校还有个四级、六级的硬性指标,而文言文的学习能不能也立个规矩,定个明确的目标呢?”云南师范大学教授彭国钧老先生在自己的新书——《简明实用文言语法》中这样写道:“在学校中加强传统文化的教学,尤其是文言文的教学很有必要,这不是复古,也不是赶时髦,而是普及传统文化的救急措施。”这也是78岁高龄的彭国钧写这本书的初衷。是否要有等级考试尚在其次,关键在于,彭国钧希望政府主管部门重视文言文的教学。 形同“鸡肋” 文言文处境尴尬 采访中,彭国钧说,自己不断写书提倡不能忘却文言文,是“怕文言文在100年甚至50年后成古董,成为博物馆里的东西”。“文言文是中国人丢不得的东西,因为中国的传统文化必须要有文言文做基础。”彭国钧说。 废除文言文作为现实生活中的书面交际用语,在全民中推广白话,五四文化运动功不可没。可在近一百年后的今天,彭国钧发觉,作为传载历史文化的文言文的命运实在令人堪忧。英语四级过不了关就拿不到学位证等硬性规定的措施,让校园里多了很多拼命学外语的学生,而没有用制度规定必须要学,文言文的教学便处在了“鸡肋”的尴尬境地。 “能不能参照英语等级考试的方式,也设置文言文的等级考试呢?用制度、规定要求学生达标。”彭国钧坦言,自己的建议也许有点越俎代庖,但再次认识文言文乃至传统文化的重要性已到了非常紧迫的地步。 网络词汇 不应进入全民语言 除了重新审视文言文教学,彭国钧还认为,当前迫切需要规范普通话,特别是一些时髦语言不应该用在大众媒介上,也不应进入民族语言。 “现在生造词汇的现象很突出。”尽管有观点认为,网络语言可以进入全民语言,但彭国钧对此则持相反态度:“我的观点是,网络语言是社会习惯语言,但它只是为部分人服务的,不应该进入民族语言中。”彭国钧以“粉丝”一词为例,他认为这是个来源于英文“FANS”的音译词。“一个新词是否能够进入民族语言,要看这个词是否符合该民族语言的DNA。一个生造词汇不但要符合社会的约定俗成和民族语言的规律,新词在语言中的生根还需要时间的筛选。例如以前我们多用的‘杜马’(议会)一词,现在已经很少用了。” “我提倡的不是用文言文代替白话文,而是觉得这些好的东西不应该丢弃。对于古文,我们读得太少,而且一代比一代少。”在采访中,彭国钧常常信手拈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样的名句应该是脱口而出的。”彭国钧说:“这些传统文化应该融合在中国人的血液中。” 随机调查 大部分受访者反对考文言文 带着彭国钧教授的观点,记者随机采访了云南师范大学包括两名教师在内的11位师生。其中,仅有3位同学认为有设立文言文等级考试的必要。但同时,大多数受访对象在形容自己的文言文水平时,都用了“很差”一词。 赞同 民族文化应大力弘扬 持赞成观点的3位受访者认为,中国有自己的语言就该弘扬光大,同时也是传承古代文化的一种方式。设立文言文四六级不仅可以增加国民对自身文化的认同感,而且在西方文化强势渗透的今天显得很有必要,再者,此举也是中国国力增强的重要佐证。 反对 考文言文无实际意义 “如果学一样东西要考试,就一定会变得折磨人。”云南师范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的教师李宇峰认为,文言文作为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假如真的硬性作为应试科目,就可能降低人们对传统文化最初的尊重。文言文教育关键要通过引导,让学生自觉喜欢上它,否则可能会让学生产生逆反心理。 云南师范大学文理学院的大四女生黄莉的反对理由非常直接,是“因为这对就业并无益处”。她告诉记者,目前大多数用人单位对英语水平有严格的要求,而若不从事文言文相关行业,几乎没有任何单位对自己的文言文水平有要求。 云南师范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的语言学副教授崔梅表示,出于现实的交流目的考虑,当今社会再用文言文交流非常不现实,所以设立等级考试也是没有必要的。 彭国钧:1954年昆明师范学院(今云南师范大学)中文系本科毕业后,进入广州中山大学中文系攻读研究生(是我国第一个语言学专业研究班)。1957年返回昆明师范学院中文系工作,历任汉语教研组副组长、中文系语言研究所副所长等职。1980年成为中国语言学会终生会员。 记者随机展开的调查发现,所有受访者中,当被问及自己和身边的人文言文水平如何时,他们都直言不讳:“很差”。原因是平时基本不看文言文书,更不会使用文言文进行交流。 火星文实际上是更繁琐的写法,文化传播就不应该让人猜。这些生造词汇,新兴文字作为一部分网民网上交流可以,但作为民族语言是不合适的。尽管现在中国已有2亿多网民,位居世界第一,但比起13亿中国人来说毕竟还是少数。尽管网络词汇和火星文已经成了一种潮流、时髦、时尚的东西,但政府有关部门需要对此有所引导,我们的语言需要规范,必须排斥一些不健康的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