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最后我们不能不回到根本的道德问题上来,这是个棘手的问题,道德如何来定义,福柯在《性史》中写道:“这个词语本身的含糊不清是众人皆知的。道德一般是指通过诸如家庭,教育机构,教会等各种指令机构对个体提倡的一套有关行为的价值和规则。……简而言之,合乎道德的行为不是一个或一系列仅仅合乎某一规则,法规或道德价值的行为。所有的道德行为自然都与实践的实际情况以及行为人本身有关。后者并不是简单的自我意识,而是作为一个道德主体的自我塑造。”[5]福柯的观点充满了社会建构主义的色彩,建构主义者很喜欢引用后现代主义有关世界秩序的传统理念,从这一点上来说,“道德”作为一个被人类创造的语汇,是会在实践中被不断的再塑造的。而社会中的大部分人作为道德重塑和大众文化的双重主体,是很自觉的将这两者联系在了一起。
福柯的社会建构主义认为性和性行为并不是什么自然范畴,在现实中也没有立脚点,它只是社会建构的结果,只适于人类社会的范畴,而不适于推说到其它社会。因此,同性恋亚文化也并不是什么只能用晦涩的语言才能表达的东西,我们所说的同性恋只存在于我们特定的文化背景中。这是可以理解的,在古希腊,男性同性恋行为是很流行的,比如著名的苏格拉底和阿伽东;在那个时代的文化语境中,这一行为不对应于不道德,也并不存在亚文化的概念。因此亚文化的道德重塑只能是当下社会的问题,也只能由大众文化来完成这一任务。应当说,正是处于强势的大众文化在重新建构处于边缘的亚文化,使“不道德”的亚文化重构为“道德”的亚文化。利用解构主义的文本来讲,看起来格格不入的大众文化与亚文化,概念上的差异决定了它们的紧密联合,成为共同的道德。[6]
四、为了挽救已经失衡的社会伦理,以同性恋文化为代表的亚文化本身必须就是道德。
参考文献
1.米歇尓·福柯著,林莉等译.性史.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1989
2.苏珊·桑塔格著,黄梅等译.沉默的美学.南海出版公司,2006
3.马聪敏.影像中的女性身份再塑造及女性电影大众化
4.Dr. Nicolas Berggren.驳社会建构主义对性倾向的解释
[1] 同性题材的比如有李安的《断背山》,杨凡的《游园惊梦》;虐恋题材的比如有波兰斯基的《苦月亮》,阿尓莫多瓦的《捆着我,绑着我》。
[2] 见《沉默的美学》,南海出版公司,2006年版,174页
[3] “正如十九世纪的纨绔子弟在文化方面是贵族的替代者,坎普是现代的纨绔作风。坎普是对这一问题的回答:在这个大众文化的时代,怎样成为一个纨绔子弟。”——苏珊·桑塔格《关于“坎普”的札记》
[4] 当然王尔德本人的生平也是当代电影拿来拍摄的热门题材。
[5] 见《性史》,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1989年版,181~184页
[6] “假如超越差异,对立,概念性本身就是同性恋的了。”——德里达《解构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