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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望书》:惆怅一望已是悲情
来源:  作者:  点击:次  时间:2008-04-08 00:00于哲学网发表

 

 



       历史无言,好在许多时候,废墟承载了部分真相,以残垣断片敲打着良知者的灵魂。朱幼棣说:“你可以不爱这穷山恶水,但对这片土地你不能不怀有敬意,你不能有任何轻慢。”现实的情况却常常是,惆怅一望,已满腹悲情。尤其为政治所包夹的历史、文化之美,总来得苍白无力,被侮辱被蹂躏成为非正常的“常态”。

      《后望书》(朱幼棣著,中信出版社2008年1月第1版)在奋力回望,回望曾是历史深处金戈铁马的潼关———如今与雄关险隘毫不相关;回望交织了历史遗韵,却被拦腰切断根脉的中国城镇;回望长安街上的风景:绿岛、双塔与牌楼;回望浸染了老北京气息的胡同与四合院;回望飞天曼舞的敦煌,祁连雪飘大如席;回望罗布泊,胡杨无泪只黄沙漫漫,遍地干涸。厚重的风景被时间戕杀不可避免,只是,这一切消失得太突然,太无理。一贯标榜敬畏文化和历史的我们,却老是喜欢把它们轻易抹去,大手一挥,抹去了,很无知无畏。朱幼棣疼在此处,寝食难安———他的君子古风在于,敢于披露、批驳某些大权在握者的随意、随便,制订政策时的仓促、伪科学,甚至反科学。

      以修建三门峡水库为例,被拆毁的古城有潼关、朝邑、陕州、蒲州等。1957年初,在人大通过决议后,三门峡水利枢纽才召开初步设计审查会。会上,水利专家、清华大学教授黄万里坚决反对。但在当时“圣人出,黄河清”的赞美与颂扬中,在充满建设热情、大干快上的特殊阶段,他的实事求是显得非常不合时宜,声音十分刺耳。1960年,三门峡水库大坝蓄水,陕州居民倾城搬迁,房屋全面被毁,繁华的市井顿时变成了空旷无人之地,唯有狐兔出没。在作者看来,即使建三门峡工程的理由充分,意义重大,决策没有任何失误,水库非建不可,难道就可以对三门峡奇观本身的价值视而不见?为何不能把坝址西移?设计时坝址只要能挪开几公里,就能使黄水咆哮过三门的奇景得以保存。

      狂热造成的误判、有违科学的轻率的决策,造成了一座又一座“交河故城”。拆除,重建,又拆除,又重建,毁灭以改造的名义出现,破坏以建设的名义出现,商业开发以保护抢救的名义出现。历史以循环论的悲剧印证了朱幼棣的见解:我们的许多规划“与虚高的视角和自大有关———在沙盘与模型前审视,中国式的园林显得琐碎,四合院显得低矮单调,亭台楼阁只不过是不值一提的点缀,而大、怪、奇、高很容易夺人眼球。”这只能说明,在一个缺乏理性的时代,再简单的真理也会被人为复杂化,掺杂进诸多政治奥义,而它带来的结果异常惨烈。即使在崇尚理性的今天,长官意志以及唯长官意志是从者,仍不乏其例。

      概括《后望书》,当得“苍茫”“悲愤”“深远”六字要旨。朱幼棣流连彷徨在街道、胡同、古城的废墟之间,凝视一砖一木———像看植物的标本、老城的标本。在他眼中,历史苍茫而来,伤感而逝。他痛惜着神奇的气质和血脉、造化和伟力不再,他悲愤于无知的强权,他的叩问和反思,不仅折射历史的过去,还可能给文化的未来提供一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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