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国玺印文之一:毕景儒本 传国玺印文之二:向巨源本 《中外重大历史之谜图考(第二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徐作生著)记录作者亲自踏勘历史遗迹,考述历史谜案,解析史上历史悬案,如勾践范蠡被拘的牢狱在淹城,蜀身毒道勘察图录,秦始皇传国宝玺之迷等。是一部专解中外历史重大悬案的专著。 秦始皇宝玺成疑团 据文献记载,从秦代开始,天子印独称玺,又独用玉,臣下不能用。一些专家指出,秦代皇帝印玺至今未见,不详其是否符合史载,但就目前所见到的秦官印,确实都自名印而不称玺。 概而言之,玺是封建时代皇帝的宝印。在无数宝玺中,秦制“传国玺”被称为天下共传的“至宝”。几千年来有关它的种种传说无不充满了神秘的色彩,甚至在两千多年后的1924年11月,末代皇帝溥仪被逐出宫时,警察总监张璧和鹿锺麟等还在追索这块“历朝相传的金镶玉玺”。 传说春秋时,楚人卞和在荆山(今湖北南漳县)见凤凰栖落青石上。古人曾有“凤凰不落无宝地”之说,他将此璞献给楚厉王,经玉工辨识认为是石块。卞和以欺君罪被砍去左足。楚武王即位,卞和又去献宝,仍以前罪断去右足。至楚文王时,卞和抱玉痛哭于荆山下,文王命人剖璞,果得宝玉,经良工雕琢成璧,人称“和氏璧”。 四百年后,楚相国昭阳,灭赵败魏,威王将和氏璧赏赐昭阳。一日,昭阳率百余宾客游览赤山,席中应众人之请,出璧传视。其时山下深潭有丈余长大鱼及无数小鱼跃出水面,众人争睹奇迹,及至散席,和氏璧不翼而飞。当时未发迹的纵横家张仪,正在昭阳门下,众疑“仪贫无行,必此盗相君之璧,共执张仪,掠笞数百”,但和氏璧终无下落。“盗窃犯”是谁?至今尚未“破案”。 五十余年后,赵国太监缪贤偶以五百金购得和氏璧,赵惠文王闻讯,将璧占为己有。 秦昭襄王获悉和氏璧在赵,假以十五城换璧。赵王无奈,遂派蔺相如怀璧使秦。蔺不辱使命,设计“完璧归赵”。六十一年后,秦灭赵,和氏璧落入秦国。 秦嬴政统一中国,称始皇帝。皇帝宝玺自然要选用天下绝无仅有的宝贝。于是始皇命宰相李斯磨和氏璧作皇帝玺,并想代代相传,因此称为“传国玺”。 公元前219年,秦始皇乘龙舟行至洞庭湘山,风浪骤起,龙舟将倾,秦始皇忙抛传国玺于湖中,祀神镇浪。八年后,使者过华阴平舒道,有人持璧曰:“为吾遗滈池君”,传国玺,复归来。其事真假难辨,成为千古疑团。 刘邦率兵入咸阳,秦王“子婴上始皇玺”。刘邦称帝“服之,代代相受”,号曰“汉传国玺”。 西汉末年,王莽篡政,小皇帝刘婴仅两岁,玺由王莽姑母汉孝元太后代管。莽命弟王舜进长乐宫索玺。后见舜怒斥:“而属父子宗族蒙汉家力,富贵累世……乘便利时,夺取国玺,不复顾恩义,如此者,狗猪不食其余!”随即将玺“投之地”。传国玺被摔缺一角,经黄金镶补,但终难天衣无缝,天下至宝,从此留下瑕痕。光武中兴,“莽败,李松持玺诣宛上更始”,后归刘秀。东汉末期,十常侍作乱,汉少帝夜出北宫避难,仓促间未带传国玺,返宫后传国玺查无下落。 不久,“十八路诸侯讨董卓”,长沙太守孙坚攻入洛阳,从城南甄官井捞出宫女的尸体,在项下锦囊中金锁关闭的朱红小匣内取出玉玺。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旁缺一角,以黄金镶外,下有篆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此文传为李斯所书。孙坚获传国玺,心生异念,但不久阵亡岘山。袁术乘孙坚妻吴氏扶榇归里,“乃拘坚夫人而夺之”。袁术死后,其妻扶棺奔庐江,广陵太守依袁术先例抢传国玺献曹操。三国鼎峙,玺属魏。三国归晋,玺传晋。 西晋末年,五胡十六国更迭频繁。传国玺像是被猎犬追逐的猎物,被不停地争来夺去。每一次的交替易手,就伴随着一场血腥的残杀。晋怀帝永嘉五年,“玺落前赵刘聪”之手。东晋咸和四年,石勒灭前赵,玺属后赵。冉闵杀后赵石鉴,夺得传国玺。公元三五二年,慕容俊克邺城,宣称闵妻已献传国玺,封其为“奉玺君”,改年号为“元玺”,建大燕国(即前燕)。其实当时传国玺已被濮阳太守戴施偷献于晋穆帝,慕容俊只是导演了一场自欺欺人的骗局,妄想以所谓“天命”来维持其统治而已。传国玺归东晋后,经刘宋、齐、梁、陈、隋,最后落入唐高祖李渊之手。从此,玺改称为“宝”。 传国玺从发现和氏璧始,传至唐末,计一千六百二十余年,像这样被历朝传递一千多年的历史文物,在世界史上亦属罕见。令人可惜的是,传国玺于五 传国玺印文之三:蔡平仲本 宋元明清真假宝玺层出不穷 由于历代封建统治者极力宣扬获得传国玺是“天命所归”、“祥瑞之兆”,因此,在宋、元、明、清,均有真真假假的“传国玺”不断问世,屡经发现。如:宋绍圣三年,咸阳段义于河南乡掘地修舍,获一方“色绿如兰,温润而泽”、“背螭纽五盘”的玉印。经翰林学士蔡京等十三名官员“考证”,奏称哲宗为“真秦制传国玺”。 明弘治十三年,鄠县毛志学在泥河滨得传国玺,由陕西巡抚熊翀呈献明孝宗皇帝。但孝宗疑其伪“却而不用”。 明末,相传由元末元顺帝带入沙漠的传国玺竟被金太宗于“上年八月得元代传国玺于元裔林丹汗之苏泰太后”,太宗由此“乃定立国之计”,改“金”为“清”国号。 清初,故宫交泰殿藏御玺三十九方,其中一方“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玉玺被人称为传国玺。公元1746,乾隆皇帝从中钦定二十五方宝玺,将此方宝玺剔除在外。由此可见,这是一块伪造的赝品。 宝玺传说 后唐清泰三年(公元936年)11月,末帝李从珂见大兵压境,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和皇后携传国玺登上元武楼自焚而死,从此玉玺下落不明。 又过了大约二百年不到,南宋绍圣三年(公元1096年),古都咸阳有一个叫段义的古董商,他在城内一家店铺里看到有枚古玺,烨烨有光彩,遂驻足杷玩。 段义虽为商贾,却很有点学识,他见这枚玉玺的螭钮不同凡响,又见玺文如鸟兽虫篆,于是以重金购下。通过店铺老板,段义打听到,这枚玉玺的来历是这样的:河南乡(疑傍咸阳的渭水南岸,笔者考述)乡民刘银材要扩建房舍,他和家人在自己的宅基掘土时,无意中挖到了这枚玉玺,当时已近傍晚,玉玺出土时闪光透亮,人皆异之。段义虽然不识印上的文字,但他猜想这是一件至宝,于是连夜赶到京城,把它交给了礼部的大臣。 第二年,也就是绍圣四年(公元1097年),宋哲宗颁诏,命礼部御史台“以下参验”,对这枚玉玺进行鉴定。 一直到了元符元年(公元1098年),经过翰林学士蔡京等十三名大学问家一年半时间仔细研究,考证总算有了结果,这13名官员的奏书是这样写的: “按咸阳县民段义所献的玉玺,色绿如蓝,温润而有光泽,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其背(玺印上端)有五龙相盘的螭钮,钮间有小孔,用以穿丝绶。又得玉螭首一,白色膏,亦温润,其背亦螭钮五盘;钮间亦有贯组小孔,但无文字,与玉玺大小相同。” 在奏书的结尾一段,蔡京等认为: “臣等以历代正史考之,玺之文曰‘皇帝寿昌’者,这是晋玺;曰‘受命于天’者,这是后魏的玺印;称作‘有德者昌’的,是唐玺;‘惟德允昌’者,石晋的玺。只有称‘既寿永昌’者,才是真正的秦玺。今得此宝玺于咸阳故宫一带,其玉乃蓝田之色,其篆文与李斯小篆的风格正合。饰以龙凤鸟鱼,乃虫出鸟迹之法,它跟今所传古书,莫可比拟,非汉以后所作明矣。” “今陛下嗣守祖宗大宝,而神玺自出,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则天之所畀,乌可忽哉?汉晋以来,得宝鼎瑞物,犹改庙改元,况传国之器乎?其缘宝法物礼仪,乞下所属施行。” 在这篇洋洋洒洒的文章里,不仅对传国玺下了肯定的定义,断为真玺,而且还建议皇帝举行庆贺大典。 哲宗皇帝接受了这些老学究的建议,并下诏礼部、太常寺“按故事详定以闻”。 礼部官员奏道:“五月朔,故事当大朝会,宜就行受宝之礼。依上尊号宝册议,有司豫制缘宝法物,并宝进入。俟降出,权于宝堂安奉。” 按照传统义规,受玺的前三日,差礼部官员奏告天地、宗庙和社稷。受玺的前一天,哲宗皇帝在内殿不上朝,整天必须吃斋,不得荤食。京城的街口墙上醒目地贴着“天授传国受命之宝”的文告。 迎玺的这天终于到了,一大早,皇宫内的大庆殿装点得金碧辉煌,哲宗坐在龙椅上,接受百官的朝贺。段义身著皇帝亲赐的金织衣袍,手捧披着红绸的金匮,在蔡京等十三名文官的簇拥下,缓步走上殿去。哲宗接受传国玺时,深有感慨地说道:“这枚传国之宝历经劫难,今天终于回到大宋朝廷,这是一种好的兆头。朕御服其玺,世世传受!” 笔者曾看到一个叫“柯林”的网民所发的帖子,他在一篇题为《沧桑世事》中写道,据民国年间,时任蓝田县县长、喜好玉石收藏的童冠文推考,传国玉玺可能被五代的冯道私藏。但是,该网民的帖子无任何出处。 冯道,历仕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和辽的大臣。字可道。瀛州景城(今河北沧州西)人。唐末,冯道事幽州刘守光为参军。刘守光败后,冯道事河东节度使李克用,为掌书记。李存勖即位,以冯道为翰林学士。明宗时任相。冯道历五朝十一帝,不离将、相、三公高位,容身保位,未尝谏诤。晚年自称长乐老。 尽管“柯林”的说法没有来源,笔者亦姑妄存录,以供好事者一哂。 后唐主李从珂与曹太后刘皇后等在亡国之际,登玄武楼自焚而亡之时,冯道正是当时的重臣。唐废帝李从珂时,冯道为三公之一的司空,李从珂在玄武楼自焚而死,传国玉玺自此不知去向,莫非传国玉玺被冯道收藏?这时,一个更大胆的想法使他(即童冠文——笔者注)心头为之一震,传国玉玺会不会就在冯道的墓中?这样一想,他心头的疑云便一点一点地散开了,立时感到云开日出,豁然开朗起来,看来传国玉玺很有可能就在冯道的墓中。 原来冯道不仅是一个善于观望形势、舍弱趋强、无所建树的大官僚,而且还是一个私藏国宝、老谋深算的人。他把传国玉玺私藏起来而没有献出来,大概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也许即使献出来他也不可能当更大的官了,他深知自己的官职已经够高了,纵使献宝邀功也是白搭,所以便藏了起来。而他死后,却让这稀世珍宝陪伴着他那丑恶的肉体,成为千百年来的一大迷踪。 传国玺印文之四:蓝田县志本 传国玺印文及螭纽版本 查阅《蓝田县志》,其上记秦始皇传国玺之形制,有五个不同的版本。 一为毕景儒本,印文曰“受命之天,皇帝寿昌”。字体与李斯鱼虫篆不类。毕本在印文旁有二行说明,其文引《辍耕录》云:“或谓玺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或谓玺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盖秦别有‘受天之命,皇帝寿昌’一玺,又非元成宗时所得。” 二为向巨源本,印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图旁亦有注云:“石得于乾之永寿。高尺,径三寸二分,深八寸七分。容 三为蔡平仲本,印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图旁无注文。此图与向巨源本接近,但印文篆体不如向本丰满、遒劲,笔划较简,似仿制向本所为。 四为蓝田县志本,笔者翻阅清代旧志时,在方志的扉页上,竟然看到传国玺还有一个版本,故暂时名谓县志本,考其印文,发觉系仿制毕景儒本,现姑妄存之。 五为螭纽本,除去上述的三幅图,县志中还有螭钮一个版本,考其图,与其说是五龙相交,毋宁说是两个阴阳相抱的太极图更为合适。图中有注云:“秦传国玺,以蓝田水苍玉为之,刻鱼、虫、鹤、蟮、蛟龙,皆水族物。大略取此义,以扶水德。秦得蓝田玉,制为玺,八面正方,螭纽。命李斯篆文,以鱼鸟刻之,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或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注文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说明史料源自《太平御览》引《玉玺谱》。 秦始皇传国玺,其形制到底如何?查考资料,参照诸家之说,可得出如下的结论: 玺的材料系用蓝田玉制成。其尺寸,依古制,玺方四寸,钮交五龙(即螭者)。印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