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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早期生态观的历史考察(1)-历史学
来源:  作者:周晓来  点击:次  时间:2001-08-09 00:00于哲学网发表

   水牛,同样是狩猎者的选择,当然也难逃欧洲人的掠杀。秋天是这些移民外出打猎大量捕食,以备其家庭冬日享用的日子。北美洲水牛在其繁盛时期曾数次出现迫使火车运输中断整整一天以静候这些庞然大物悠然自得地跨过铁路线的壮观场面。然而,随后被大肆捕杀,其量之大,数以百万计,难怪仅仅几十年以后,水牛便遭遇濒临灭绝的悲惨命运:1833年前后,密西西比河以东的广大地区再也寻觅不到水牛的踪影了。[2]126此情此景令人深思:白人在庆幸他们开始了新大陆迈向人类开发的第一步,而印第安人却在为此撕心裂肺地哭泣。没有了自然界的朋友、同伴,印第安人顿失生活的依靠,甚至连吃饱穿暖都成了问题;殊不知,那仅仅才是这些原本北美大陆的主人无法直面的惨淡人生的开始。
  众所周知,北美大陆的另一大资源是森林。据史书记载,由于英国欲壮大其远洋航行队伍,扩充其海外领地范围,因而国内对海船的风帆等木质构件的需求量猛增,从而使新大陆的木材生意顿时兴旺起来。黄金时期,英国法律曾为此明文规定:美洲白松专供皇家海军使用。新大陆的林木量在刀砍斧劈中随之骤降,这甚至引起了殖民地日常柴火价格上涨之虞。然而,森林原貌的恢复无奈是漫长的,至少需要上百年的时间;欧洲移民乱砍滥伐所造成的恶果让人痛心不已:当地气候多变,水蚀和风蚀作用加剧,土壤龟裂,排水不畅,洪水肆虐。幸而英王于1730年颁布法令,禁止对北美森林的破坏,违者予以重罚。[1]77
  广袤无垠的森林曾被看作北美大陆扩大农业生产的一大障碍。到17世纪末,50万hm2的林地已被辟作农耕用地。诚然,移民都是新大陆土地的开垦者,他们中的大多数均以农业生产为生。以南方为例,庄园主已开始使用奴隶劳动种植适宜的经济作物——棉花。1850年前后,近一半的南方棉田由于疏于管理、过度使用、频遭棉虫危害等主客观原因,已无法再进行耕作。虽有法律条文明令要求彻查这一危及南方农业的天敌——棉虫,但收效甚微,南方棉农遭遇产量和数量上的滑铁卢在所难免,这便是那些经济作物的耕作者们对土地的无情掠夺所造成的恶果。对耕地这一不可再生资源的破坏,再次向人们昭示了19世纪北美洲的生态危机已积重难返。
  在1849年的美国西部,淘金热已逐渐开始升温。印第安人的泛灵信仰终于和多数18世纪的欧洲移民关于矿业的想法有了可喜的交集,他们都相信岩石、金属是有生命的,是其生长的土地孕育了它们。按常理,人们应该更细心地呵护它们;但这一良好愿望并不能改变人们一夜暴富的畸形心理,背井离乡,蜂拥而至是他们追逐利润的最好注脚,西部从此变得满目疮痍。加利福利亚是水力采矿的重灾区,其下游居民对此怨声载道:采矿后留下的废弃物大量涌入萨克拉门托河和旧金山湾,河谷地带的农民更是深受其害,他们曾不止一次地向地方法院起诉过这些山里的水力采矿者。直至19世纪后半叶,水利采矿才被明令禁止。一哄而上的西部采矿业终于在人们的指责和咒骂声中黯然退出了历史舞台,农业生产者也随之在加利福尼亚取代了采矿者,成为创造社会财富的主力军。
  尽管淘金热给整个殖民地的经济、农业及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注入了一针强心剂,但是它带给印第安人的却是深深的痛楚。西部印第安人的生活已到了绝望的地步:他们无法狩猎或捕鱼,因为几乎所有的猎物都已被驱逐出了矿区,鱼类又因水源污染而大量死亡。悲伤失望之余,印第安部落中流传着这样一则关于宿命的神话故事:一旦印第安人从地球上消失了,天神就将从北方引来滔滔洪水,所有白人无一幸免,因为这一切都是白人造的孽,需要他们自己来血债血偿;而印第安人的双手是清白的,他们无愧于大自然,无愧于心。总之,在印第安人看来,白人所到之处,无不生灵涂炭,留给土著人无尽的哀伤。
  从欧洲传入北美殖民地的不仅有基督教,皮毛生意等新鲜事物,而且还有诸如天花等致命的传染病,这使对此瘟疫尚无免疫力的印第安人无法招架,因而死伤无数。面对现实社会的困境,印第安人也不得不从祖先的环保传统中蜕变出来,以适者生存的姿态被迫适应欧洲移民带来的强势文化理念。像易洛魁( Iroquois )部落,后来在与欧洲人的文化碰撞中,抑或直接受聘于狩猎贸易公司,抑或自己组队驰骋于北美大陆捕杀海狸用于交易。[2]176但是瑕不掩瑜,他们为了继续在这块弱肉强食的殖民地生存下来,对自身生态传统的些许叛离或许是淡忘精神痛苦和肉体创伤的一剂良药,毕竟作为真实的“人”而活着是其生存的底线。
  
  三、结论
  
  本文从历史的视角考察美国早期环境史,可以发现,19世纪中叶以前,由于欧洲移民和印第安土著都竭力坚持各自截然不同的环境理念,故在美洲大陆上曾展开过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前者为了掠夺辽阔土地上的森林、动物和耕地而战;后者则为坚持其环保传统而战,他们始终坚信,人可以通过意念与自然交流以达到和谐共存的终极目的。尽管印第安人的环境意识还处于较朦胧的阶段,但他们至少使相关学者形成了这样一种观念:人类并非是万物的中心。[3]因而,印第安人甚至被当今学者们誉为美洲历史上的“首席环保专家”。简言之,印第安人的生态观堪称美国早期环境史中的典范。
  美国早期环境史启迪我们重新审视现代社会的生态观。从生物中心论的观点看,所有生命种群都是平等的,它们相互依存、共生共荣。在日趋扩大的现代经济体系中,大自然成为了人类心灵的避风港,以躲避席卷而来的商品经济大潮。不管怎样,人类终究还是大自然的子孙,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我们都应珍视美洲印第安人所倡导的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朴素生态观。
  
  参考文献:
  [1]CAROLYN MERCHANT.Major problems in American environmental history (documents and essays)[M].Massachusetts:D.C. Heath and Company,1993.
  [2]SHEPARD KRECH Ⅲ. the ecological indians(myth and history)[M].New York:[s.n.],1999.
  [3]周晓来.美国女性环保主义初探[J].科学学研究, 2001(3):38 -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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