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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环绕下独特的巴蜀文化形成过程(1)-历史学
来源:  作者:未知  点击:次  时间:2001-08-05 00:00于哲学网发表

 

巴蜀文化作为一种内涵丰富,特色独具,影响深远的区域文化,在中华文明多元一体格局构成中处于重要地位。相对于中原文化来说,巴蜀文化是一个整体的文化概念。但具体分析,巴文化和蜀文化又有着各自不同的特色,因此本文中所指的巴蜀文化则是对巴文化和蜀文化的合称。历史上将以今重庆市为中心的川东地区称为巴。将以成都为中心的川西平原地区称为蜀。自古以来巴、蜀两地保持着各自的社会风尚和文化氛围,因此,在历史上便有了“巴有将、蜀有相”[1]的评价。巴人自古“少文学”、“勇猛善战”、“质直、敦厚”,喜“巴渝舞”。[2] 唱“竹枝歌”,进而形成了独特的“巴渝文化”,而蜀地可谓是人才济济,文化发达,呈现出另一番景象。可见代写论文在同处于四川盆地这一地理范围的两个地域文化存在着不少的差异,之所以产生这些差异,学术界一般认为有地理环境不同、历史起源的不同、生产方式和经济发展程度不同等方面原因。较为忽视中央统治者对巴蜀地区的统治政策,从秦汉至明清,各时期的统治者对巴蜀采取合治与分治的统治政策,据《四川通史》和罗开玉《论历史上巴与蜀的分分合合》一文的统计,历史上巴蜀分治约有六次,合治约有五次[ 见附表1和附表2]。巴蜀分治与合治都对巴蜀文化产生了重要影响,本文即从秦汉至两宋的巴蜀分治情况,来探讨其对巴蜀文化发展的一些影响[  学术界对巴蜀分治已作了一些研究,如罗开玉先生所作《论历史上巴与蜀的分分合合》(《社会科学研究》2000年第5期)一文就巴蜀历史上分治情况做了较系统的介绍;再如贾大泉、陈世松等人主编《四川通史》(四川大学出版社出版1994年版)中也对巴蜀地区在历史上各时期的行政区划已有较细致的研究;张剑涛先生也在其《试论秦对巴蜀分治的原因和影响》(《重庆三峡学院学报》2006年第4期)一文中谈及了秦朝统治者分治巴蜀对古巴蜀地区文化演变的影响。]。巴蜀分治,是指中央统治者为防范处于四川盆地内的巴蜀两地形成割据,很长时间内在巴蜀地区采取的对巴、蜀两地分开治理的政策。
一、秦汉巴蜀分治及巴蜀文化的发展
(一)秦汉巴蜀分治概况
 公元前316年,秦并巴蜀,为其“六王毕、四海一”的百年霸业的建立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在秦并巴蜀之后的百余年间,秦对巴、蜀两地采取了不同的统治措施,并先后在此设立皆直属于朝廷的蜀郡和巴郡。在巴地秦以分封旧贵族借助他们原有的影响和势力实现间接统治,据《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载:“及秦惠王并巴中,以巴氏为蛮夷君长,世尚秦女,其民爵比不更(为秦二十四等爵中的第四级),有罪得以爵除。其君长岁出赋二千一十六钱,三岁一出义赋千八百钱。其民产出幏布八丈二尺,鸡羽三十铤。”[3]同时也在巴地于“赧王元年,置巴郡,治江州”[1] 有限的推行郡县制。在蜀地,《史记·张仪列传》载:秦惠王“卒起兵伐蜀,十月,取之,遂定蜀,贬蜀王更号为侯,而使陈庄(壮)相蜀。”[4]这其后秦三封蜀侯,蜀侯三反而见诛,终罢蜀侯而置郡县,设郡守。在蜀地推行全面的郡县制,而后秦又因蜀地“戎伯尚强,乃移秦民万家实之”。[1]以此削弱蜀国旧贵族的影响,从而使蜀地全面的接受了秦制。
 汉高祖元年(公元前206年),刘邦建立西汉王朝。在巴蜀地区,最初仍设巴蜀二郡,对巴蜀进行分治。到高祖六年时割巴、蜀二郡各一部分,新置广汉郡。西汉建立初期,曾先后将所属领土的一大半分封给异姓王和同姓王,但鉴于巴蜀两郡的重要地位始终未将巴蜀之地分封给诸侯,该地区被划为“天子自有” [5]之地。到公元前135年,汉武帝大力开发西南夷,割巴蜀二郡的西南置犍为郡(今宜宾市境内)。其后又置沈黎郡(今汉源县北)、越西郡(今西昌市东南),分蜀郡北部置汶山郡(今汶川县西南)。于是巴蜀地区便成为“巴、蜀、广汉、南[ 南郡:大部辖境在湖北,四川地区仅领巫县。]、沈黎、犍为、越西、汶”[6]八郡之地,一直到王莽新朝,巴蜀两地的行政隶属关系都没有发生过太大的变动。东汉早中期仍承西汉旧制,朝廷直接辖郡,两郡之间互不隶属。直到东汉末年益州牧刘焉据巴蜀自立为止。
(二)秦汉巴蜀文化的发展
 从秦汉时期的统治者在巴蜀地区的政策上应该看到,在秦并巴蜀后先后设置巴、蜀两郡,实际上是对先秦时期蜀文化和巴文化在行政区划上的认可,同时郡的建立,使同一郡内的居民交流增强,文化认同感加强,同时也促使两地文化特色的进一步鲜明。这也是之所以秦在统一巴蜀后,巴蜀文化没有因此而消逝,反而更具特色的重要原因之一。在秦时,秦于成都“修整里阓,市张列肆”[1] 使秦风大化于蜀。到两汉时,蜀地学子塞道,汉赋中的大家诸如司马相如、王褒、扬雄等都是蜀郡人。这一时期可谓是蜀文化发展中的一个高峰时期,蜀郡的私人著作也多见称于世,汉武帝之后有15部之多,仅次于京兆尹,居全国第二位。而今重庆直辖市境内却没有一位五经博士,更无著作问世。[7] 《汉书·地理志》所载的“俗不愁苦,而轻易淫泆,柔弱褊阸”[5]应是蜀文化的写照,这也与《华阳国志·蜀志》所言蜀为“西秀彦盛”之地是一致的。与“蜀有相”士人比肩接踵相较,“巴有将”的巴人仍然保持其勇敢善战的本色“初为汉先锋,陷阵,锐气喜舞”[1] 这种军乐舞后来由汉高祖命名为“巴渝舞”并加以推广;[5]“(巴)人多悍勇,县邑阿党,斗诉必死,无蚕桑,少文学”;[1]即使征募到汉中或成都作连弩士或助郡军的巴人,“其人性质直,虽徙他乡,风俗不变”这些巴人的性格特性明显的表现巴文化特征。
 在秦汉时期,对巴蜀地区各种政策中影响最为深远的是在这一时期有计划的向巴蜀地区移民。秦本意是向巴、蜀两地移民以削弱两地土著的势力,可这些移民却因“巴蜀道险,秦之迁人皆居蜀”。[4]所以在这一时期迁入蜀地的秦人和六国贵族、豪强,带来的不仅有中原先进地区的生产方式而且也带来了先进的中原文化,蜀地因此也先于巴地接受中原文化。同时巴蜀两地的分治造成了巴地的经济在这一时期缓慢发展,如李冰任蜀守时期,其在蜀地大兴水利,修建了造福后世的都江堰水利工程。并在蜀地推广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使蜀地农业大为受益。经济的迅速发展为蜀地文化的迅速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因此秦时蜀地经济的迅速发展对蜀文化在汉代结出丰硕的成果是有着巨大的贡献。

在秦汉时期两地在行政关系上的互不隶属,这对巴蜀两地文化发展的影响也是比较突出的。在汉景帝时担任蜀郡太守的安徽庐江人文翁,其在蜀郡大力推行文化教育,彻底改变了蜀地的蛮夷之风。他一方面选拔蜀郡的张叔等18人外出游学于中原,既学儒家经典又学习中原律令,在取得“博士”资格后回蜀担任教授和地方官。另一方面他在蜀地首创官办学堂传播儒家经典。《汉书·循吏传》卷89载:文翁“修起学官于成都市中,招下县子弟以为学官弟子,为除更繇,高者以补郡县吏,次以孝弟力田。”[5]《华阳国志·蜀志》称“文翁立文学精舍、讲堂,做石室,在城南”。[1]自此蜀中学风大振“学徒鳞萃,蜀学比于齐鲁”。[1] 这成为了蜀文化赶上中原先进地区的关键一步,也是从汉代以来蜀地文人辈出的起因。但由于巴、蜀两地互不隶属的行政关系,蜀守兴学之举也就很难对巴地产生较大的影响。这也是巴文化在两汉时期相较蜀文化的飞速发展显得停步不前的重要原因之一。所以纵观整个秦汉时期巴蜀二地都是各自为政、互不隶属。从而造成了两地文化在并入中原文明后仍在其各自不同的轨道上发展着,成为了历史上巴蜀文化差异产生的重要渊源。
二、魏晋南北朝巴蜀分治及巴蜀文化的发展
(一)魏晋南北朝巴蜀分治概况
 景元四年(公元263年)司马氏派军攻灭刘备建立的蜀汉政权结束巴蜀地区的割据,两年后司马氏建立西晋。晋王朝更是鉴于巴蜀地区自东汉末年以来的长期割据,便在巴蜀采取了一系列以“分”为中心的措施。首先,在兼并了刘备建立的蜀汉政权后于泰始二年(公元266年)将益州分出七郡新置梁州。梁州辖汉中及包括江州在内的绝大部分巴地,统治机关设在汉中的南郑。以达到梁、益二州的互相牵制。接着,西晋又进一步缩小益州的权限,从益州分出南中四郡设置宁州,又贬益、梁二州为“轻州”,刺史不再兼作将军。另又置西夷校尉府统兵,来牵制地方政府。永和三年(公元347年)东晋攻灭“成汉”政权收复巴蜀,仍在巴蜀地区设梁益二州,梁州辖汉中及巴地,益州辖蜀地。
 永初元年(公元420年)我国历史进入南北朝时期。刘宋政权在取代西晋后仍在巴蜀地区设益梁二州。建元元年(公元479年)至中兴二年(公元502年)南齐在统治巴蜀时,仍置梁、益二州。到梁、陈时期巴蜀地区先后被分割为10余州,最多时达20余州,[6]行政区划十分混乱,各州政府皆直属于朝廷。所以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巴蜀地区都是作为两个独立且互不隶属的行政区存在着。
(二)魏晋南北朝巴蜀文化的发展
 晋代蜀地“搢绅邵右之畴,比肩而进,世载其美”、“其忠臣孝子,烈士贞女,不胜詠述”[1],在巴地依然是“风淳俗厚,世挺名将。”[1] 在魏晋之际,原来流行于巴地的“巴渝舞”由于脱离民众而成为上层舞曲,失去了其强大的生命力。古老的“巴渝舞”到晋代时已演变为了“宣武舞”[8],并受到了统治者的推崇形成了“晋及江左皆制其辞”,直到南朝宋时“止革其辞与名,不变其舞,舞相传习”。[9]并且此时巴地还存在着独特的建筑方式,汉晋以来巴地的居民“遂狭山傍谷,依树积木,从居其上,名曰干阑”。[10]这种干栏式建筑是巴地所特有的民居风格,从其中我们也可以看到巴地独特的社会风俗和文化特征。
 在魏晋南北朝时期,虽然巴蜀文化在总体上相对于中原文化来说发展的相对缓慢。但由于两地相近的地理位置,使巴蜀两地文化的交流在这一时期得到了加强,促进了巴蜀地区内的文化发展。如在魏晋时期巴蜀两地的史志文学的成就在全国取得了较高的成就如:巴人陈寿[ 陈寿:(公元233—297年)巴西郡安汉人(今南充市北)。]的《三国志》,蜀人常璩[ 常璩:生卒不详,蜀郡江原县人(今崇州市)。]的《华阳国志》都成书于这一时期。同样是巴蜀分治,两地文化发展的差异在这一时期不是很明显原因有二:一方面自东汉末以来社会动荡战乱不断,社会动荡对文化的破坏比之对经济的破坏更为严重,也更为持久。在巴蜀地区蜀地文化设施的破坏尤为严重,从而造成了巴蜀两地文化的相对平衡。另一方面,东汉以后全国大部分地区都处于割据状态,巴蜀地区也是这样的。在这样的封闭状态下,文化的发展缺少了必不可少的交流因素。而这时期巴、蜀两地之间的文化交流就比巴蜀地区与外界的文化交流更为广泛和深入了。所以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江州(治今重庆)以东滨江山险,其人半楚,姿态敦重”[1],受荆楚文化的影响较大。靠近蜀地的巴西地区更多的受蜀文化所影响,因此其人“精敏轻疾”与巴东地区“上下殊俗,情形不同”[1],并且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到巴蜀两地虽然在这一时期交流加强,但在整体的文化特征上是仍有一定差异的。
三、唐宋巴蜀分治及巴蜀文化的发展
(一)唐宋巴蜀分治概况
 开皇元年(公元581年)隋朝建立后,撤消郡县制的地方行政建制,代之以州统县的地方行政制度。隋文帝为防范巴蜀的割据在巴蜀地区对其行政区进行了进一步的细分,在巴蜀共设有四十余州,各州直属于朝廷,下辖一百多县。在唐王朝建立后,将整个巴蜀地区划入剑南东川和剑南西川和嘉陵江以东的山南道境内。到公元733年,唐玄宗将山南道分为东西两道,其中山南西道的大部分地区在今重庆市和川东地区境内。唐人将剑南东川、剑南西川和山南西道合称为“剑南三川”。[11]“剑南三川”便成为了巴蜀地区的主要行政区划。唐代巴蜀地区“人富粟多”,经济繁荣,是唐政府重要的财政来源之一。所以在唐代,统治者对巴蜀地区的开发尤为看重,唐政府在岷江流域修建了11处水利工程,其中8处是为增加原有都江堰水利工程的效益,扩大其灌溉面积而修建的,如“(高)士濂附故渠厮引旁出,以广溉道,人以富饶”[12],这使得川西平原的耕地面积迅速扩大,同时修建了从都城长安到成都的驿道,加强蜀地与外界的联系。水陆交通也在晚唐时期得到开发,长江上游与中下游之间的航运在这一时期迅速发展。以上这些措施都促使了整个巴蜀地区经济的迅速发展,当然这其中蜀地经济的发展更为显著。岷江流域和出川驿道都贯穿蜀地。同时这也说明在巴、蜀两地中,中央统治者更看重蜀地的发展。巴地到唐代后期才在开发长江航道的过程中受益。因此在唐代巴蜀两地就经济上而言,差距是十分明显的。后人顾炎武在其《北直隶上引谷山笔尘》曾言“唐都长安,每有寇盗,辄为出奔之举,持有蜀也,所以在奔再北,而未至亡国,亦幸有蜀也……自秦以来,巴蜀为外府,而唐卒赖以不亡,斯其效也。”[13]由此可以看出,蜀地对唐中央政府的重要性,也就不难理解唐王朝为何在政治上如此的重视蜀地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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