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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性批判”:论争与重思(1)-历史学
来源:  作者:李卫华  点击:次  时间:2001-08-01 00:00于哲学网发表

 

  20世纪90年代以来,关于“国民性批判”的论争一度成为中国学术——思想界的热门话题之一。对这一论争乃至百年来的“国民性批判”进行重思,可以带给我们一些新的启示。

  这一论争始于90年代初一些学者基于后殖民主义和解构主义理论,对“国民性批判”的质疑与否思。这些学者通过梳理西方关于“中国国民性”的话语谱系发现,中国百年来的“国民性批判”,与西方关于“中国国民性”的话语有着惊人的一致;而西方关于“中国国民性”的话语正是在其推行殖民主义的过程中形成的。他们由此认为,中国的“国民性批判”完全是在西方殖民主义话语传统影响下进行的;其所批判的“国民性”,根本不是什么客观存在,而仅仅是一种殖民主义的话语建构,一个“神话”。它的目的是“帮助欧洲建立其种族和文化的优势,为西方征服东方提供了进化论的理论依据。”而中国的“国民性批判”者由于没有看到其中包含的“西方话语霸权”,有意无意地把西方的殖民主义话语内化为自己审视自己的工具,因而中国“国民性批判”的主体性与合法性都是可疑的。

  这一观点提出后,引起了不少学者、尤其是鲁迅研究者的反驳。众所周知,“国民性批判”是鲁迅思想和作品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鲁迅研究中不能回避的问题。这些学者认为,鲁迅所作的“国民性批判”是中国新文学的开拓性成果,对于改造和健全国民精神具有重要意义。那种认为鲁迅“拾殖民主义者牙慧”的观点是不符合实际的。

  论争显示着重思的必要,重思的关键则在于中国的“国民性批判”与西方的“中国国民性”话语之间的关系。本文认为,中国的“国民性批判”虽然确实受到了西方话语的某些影响,但绝不是对西方话语的简单重复。

  首先,中国的“国民性批判”话语的成因是复杂的。造成中国“国民性批判”话语的首要原因是当时中国的社会现实。自1840年以来,民族危亡的问题就越来越不容回避地摆在每一个中国人面前。而梁启超、鲁迅、孙中山、李大钊、陈独秀等当时中国思想界的先锋,对此感触尤为深刻。他们迫切地希望摆脱帝国主义的压迫,实现中华民族的复兴。而要实现这一伟大目标,必须有伟大的国民精神作为精神支撑。“艰难的国运”需要“雄健的国民”来挽救民族危机,而当时中国国民中恰恰缺乏这样一种“雄健”的精神。这使得这些思想先锋们不得不思考中国的“国民性”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说,“国民性批判”绝不只是一个舶来品,它有着强烈的中国本土的自觉意识,产生于民族图存的强烈愿望。造成中国“国民性批判”话语的第二个重要原因是,这些20世纪初中国的思想先锋,在自己的现实生活中对于中国人的种种劣根性本来就有痛切体验。以鲁迅为例,由小康之家堕入困顿的悲凉,仙台医专的“幻灯片事件”,都使他痛感国民精神的不健全,因而发出“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沉痛之言,并下决心投入改良国民精神的文学创作之中。这说明,中国“国民性批判”话语所批判的“国民性”绝非仅仅是西方话语所建构的“神话”,而是确确实实地存在于现实之中的、无可否认的事实。显然,促使中国“国民性批判”话语形成的最重要的原因在于以上两个内因,而西方关于中国国民性的话语,如史密斯的《中国人的性格》等等,作为外因,也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事实上,任何一种西方话语,进入中国本土以后都会发生这样那样的变异,话语形式虽还保持着某种程度的类似,骨子里表达的却是解释乃至解决中国问题的焦虑。把中国的“国民性批判”完全看作是西方殖民主义话语影响下的产物,这种推理显然存在着以偏概全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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