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周报:历史回忆之所以需要让人提防,是因为人们总倾向于把个人的恶归咎于时代,将时代的善专美为个人。《七十年代》是我读过的很客观中立的一本历史回忆的书,作为编者,您觉得那一代知识分子优缺点是什么,与那一个时代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
北岛:李陀的序言中用了很大的篇幅探讨知识分子问题,他讲得很全面很透彻,我很难再说出什么新鲜东西。说到客观中立,我们虽尽力而为,但《七十年代》这本书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比如作者大多集中在大城市,尤其是北京上海;再有,虽说一开始我们就设法避免家庭背景和社会阶层的单一化,但还是存在着明显的不足。我们正着手编《七十年代》下一卷,约稿范围有明显的变化,比如注重边远地区和少数民族,并希望让更多不同社会阶层的人来参与这一历史叙述。正如李陀在序言里所说的,七十年代并非知识分子专有。当然在编辑过程中,还有一些技术性问题需要解决。但无论如何,我们会继续编下去,争取编成多卷本,并在编辑过程中不断作出调整。我相信,《七十年代》会不断展开一幅特殊的历史长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