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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图腾:主宰万物人神共仰
来源:  作者:  点击:次  时间:2008-09-09 00:00于哲学网发表

 

 



    “一切神话均源于太阳。”这句今天看来再也普通不过的名言,出自世界宗教学权威麦克斯·缪勒之口,近百年前,因为这句看似普通的名言,使他一举成名,这真是一句十分正确的“废话”。在世界讥讽的声音逼近之际,麦克斯·缪勒又说出了一句让世人不断咀嚼、同样是“正确的废话”:“凡是阳光照耀到的地方,均有太阳崇拜的存在。”

     

    这两句以太阳为主角的世界性“广告词”,把太阳推向一个至高无上的神坛。

     

    有了太阳,太阳神便随之产生。在埃及阿布西尔最早的太阳庙里,太阳神被奉为生命之源。

     

    虽然相距大洋彼岸,但人类古文明的意识却是惊人的一致。同古埃及一样,远古中国天地之交日月相合的认识早已存在。现代文明的今天,我们可以借助有限文献想象远古时期人们的意识形态。神话传说“日出于谷,浴于咸池,拂于扶桑”(《淮南子·天文训》),《礼记·礼器》篇也称,“大明生于东,月生于西,此阴阳之别,夫妇之位也。”而《大戴礼记》又如出一辙,“阳之精气曰神,阴之精气曰灵,社灵者,品物之本也。”

     

    自此,我不禁想起了英国著名作家拜伦《曼夫雷德》里的经典文字:“最辉煌的太阳啊!在你创造的神秘被揭示之前,你是唯一的崇拜物!你是全能者的最早使者!”

     

    有了太阳神,太阳神图腾便应运而生,由图腾衍生出的“崇拜”和“主义”便找到了极好的借口。

     

    “图腾”(totem)一词本缘于北美印第安人阿尔衮琴部落奥吉布瓦方言的音译,英文中它被固定为“Totem”。第一个把“图腾”一词引进西方学术界的,是18世纪末一位名叫约翰·朗格(JohnLong)的英国人。作为东印度公司的译员和商人,他在北美生活了多年,并迷上了印第安土著的风俗习惯。他1791年出版的《印第安旅行记》中,首次提出了“图腾”概念。令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他随笔提到的图腾文化引起了整个西方学术界的关注。

     

    “图腾”、“图腾主义”和“图腾研究”进入中国,已经是20世纪初的事了。“图腾”一词最早译成中文并引进到国内的,是中国20世纪初的著名学者严复。

     

    世界上许多原始民族和部落都有图腾。原始先民相信本氏族与某种物(包括动物、植物、无生物、自然现象,作为祖先的人)之间存在超自然关系,加以保护和崇拜,并视之为本民族的标志和保护神,是民族精神的象征。

     

    中华民族先祖早在公元前35年以前的新石器时代起就有了自己的图腾崇拜,主要以动物为主,同时崇拜自然和神灵。随着历史进程逐渐演化为吉祥的图腾,那林林总总的神祗,那博大精深的《易》和古天文历法,于博大的时空范围内构成了宏阔深沉的东方远古神秘文化的序列。那便是中华民族的精神象征。

     

    由人类祖先的“图腾崇拜”,到“图腾”一词的由来,再到“图腾研究”,看来简单,其间却经历了5000年的漫长历程。

     

    太阳是生命的源泉,是人类生存所依和生活所系,因此而受到原始人类的普遍崇拜。大概是因为太阳光芒普照大地的缘故,太阳神就成了埃及历代王朝的最高保护神。

     

    上古时期,太阳神在埃及成为“众神之父”,这种现象缘于农业与太阳密不可分的联系,埃及作为最早的农业文明之一,其优越的农耕条件及环境气候尤其需要阳光的普照,由太阳作用导致的季节的变化,对农耕民族的重要意义使得他们最初非常崇拜这位自然神灵。

     

    如一轮火红的血球,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在先人们眼里变幻无常神秘莫测。看着日出日落的神奇现象,古埃及人想象着太阳神“拉白天乘日舟,晚上换乘夜舟”,如老黄牛般忙碌又疲惫地往复于浩瀚的太空中。同样在希腊神话中,太阳神每天清晨乘四马金车奔驰于太空,晨出昏没,以光明普照人间;富有想象的古斯巴达人还把一种叫太阳马的祭物投入大海,象征其太阳傍晚沉入海洋的过程。

     

    太阳神图腾崇拜的终极目标,是有一个现实中的载体,在这种情况下,太阳神鸟便呼之欲出,成为太阳神的化身。

     

    随着每天不间断的日出日落,懵懵懂懂的先民们以为天上不止一个太阳在“空中行走”,多日观念在蒙昧状态下便产生幻觉。古墨西哥人在经历了“四个太阳”的古老时代,而古中国人却经历了“十个太阳”的蒙昧期。

     

    这样的神话在古时甚广,只是各个民族的版本不一样而已。射日神话发生在人类文明较早的时期里,其前提就是多日神话,这些神话的流传加重了先民们对“多日”的说法。

     

    光芒四溢的太阳带给世间万物以生命与温暖之时,原始人类就已经认识到,没有太阳的存在,人类万物就无法生存与繁衍。进一步赋予太阳神以更高的权威,也就具有了抽象意义——这位主宰万物的神灵,其光明与威力昭示四海,人们自己感到渺小无能,进而崇拜他。

     

    太阳神崇拜的产生与原始社会人类的生存与生活环境有关。因为原始社会生产力极为低下,人们的思维、认识能力极其简单,对大自然和自然规律无法认识,就认为万物有灵,其中太阳与原始初民的关系最为密切,人类的生存与繁衍,首先离不开太阳,太阳的升落、四季的交替、作物的生长都与太阳有关,于是对其顶礼膜拜。

     

    在内蒙古阴山、广西宁明花山、四川、云南等地均存在着太阳神和太阳崇拜的岩画。画上一人或多人高举双手以祈求日出的内容,这应该是人类祈求太阳神的一种仪式,就是今天我们仍可以想象这种仪式的壮观程度。

     

    美洲的印第安人“把太阳视为活的精灵”。当斯图亚特•切兹考察了中美洲古文明后,吃惊地感受到这些五千年前的玉米文明部落都是太阳的崇拜者。

     

    纳切斯人存在于印第安众多部落中,他们视伟大的太阳神为宇宙的统治者。于是乎,他们的酋长被视为太阳王,死后葬于金字塔内;印加帝国的印加人,作为南美印第安人显赫的一个部族,也主要信仰太阳崇拜。罗马帝国还形成过短暂的太阳教,在帝国初期,“太阳在埃美萨地区受到崇拜,并以埃拉加巴尔的名义,使这一地区的太阳神的地位超过任何传统神灵”,太阳教甚至一度成为帝国的国教。

     

    就这样,太阳神信仰不仅与政治权力相联系,而且与灵魂不灭及来世观念相结合,渐渐地,太阳神成了不可知神和全能的上帝。

     

    在中国古代,皇帝被称为天之子,这是皇帝们自视为太阳之子的遗迹写照。而封建皇室及官府大堂正中,都有太阳升起的背景,皇帝龙袍与龙座上都绘有太阳图饰。

     

    当那只三条腿的金乌以太阳为家之时,人类便有了飞翔的欲望和冲动。

     

    太阳神图腾崇拜的终极目标,是有一个现实中的载体,在这种情况下,太阳神鸟便呼之欲出,成为太阳神的化身。

     

    鸟与太阳的叠合是动物图腾与自然崇拜相结合的结果,反映了太阳崇拜早期阶段的自然特征。正如王大有在《龙凤文化源流》中说:“太阳和各种鸟的复合为图腾的氏族——部族的徽识”,是为新石器时代以来由火、太阳和各种鸟的复合。

     

    在中国人眼里,太阳也是一只大鸟,有一只三条腿的金乌还居住在太阳里面。美洲印第安人则有着极为发达的天文学,太阳神崇拜不过是他们天时崇拜的一部分,而他们的天文学再怎么发达,也只有一个目的,这个目的十分单纯而明确,那就是领悟上苍。

     

    而在埃及人那里,太阳之所以成为他们的主神,最初是基于他们对宇宙认识的有限性和原始性。但后来一神意识在埃及的确立则表明其宗教热情此时已超越了他们对天文的有限认识。在新王国时期第十八王朝的歌颂太阳神阿吞的大量诗歌中,太阳已经成为埃及内外一切生物的创造者和保护者。

     

    崇拜和虔诚的祈祷并未使我们的两肋生出翅膀。至今,我们这些东方大地上的鸟雀和太阳的信徒仍在大地上匆忙行走。

     

    我们脚下的文化土壤则随着原始巫术的滥殇而越堆越厚,因为这些土壤处处散发出飞翔愿望给我们留下的扑鼻的气息,宛如已被时间的烟尘熏染了几百年而发出腐旧香气的红木橱柜。

     

    当欧洲人在有关人首狮身司芬克斯的神话典籍中乐而忘返之时,东方的中国人则陶醉于捏制那些人首鸟身的“人鸟”形象。

     

    因为在中国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中,有大量太阳鸟的文物成为千百年来无声的“人证”,浙江余姚河姆渡遗址出土的距今7000年前的骨匕之柄上有“左右对称地各饰相连的双鸟纹……双鸟头上共连着一个身子,身子上载着闪着火焰的太阳”。

     

    严格而言,人类最初的图腾崇拜,实际上是一种生殖崇拜,亦即对整个氏族的生命力的歌颂与崇拜。因为当飞翔的愿望不再是人们唯一的倾述之时,与生育和做爱有关的神秘的联想便被赋予到了鸟的身上。由于鸟成了主宰人类命运的生殖神,它的形象变得愈加神圣和光彩照人。

     

    有关鸟的一个有名的爱情故事,相传发生在遥远年代里的成都。古蜀国帝王杜宇与一位美貌女子相恋,但却不能将其纳入宫中,得以耳鬓厮摩,因为她是宰相之妻。望帝既不能平息内心中情爱的波涛,出于伦理和善心他又不能摆脱他的羞愧之情。最终,他竟郁郁成疾而死。之后,其魂化为子规鸟,亦叫杜鹃。

     

    每年春二月,杜鹃在山野丛林之中鸣啭不已,其声哀怨,声若“不如归去”,悲切之极,杜鹃的嘴角还会有鲜血溢出。望帝曾为蜀国除水患有功,深得百姓爱戴。蜀人怀念为爱而死的望帝,于是把杜鹃也叫做杜宇。

     

    这是一个极其凄美的爱情故事,这个不太复杂的故事却蕴含了及其复杂的超出情感以外的东西。除了人类率真淳朴的情感欲望之外,东方还存在着森严壁垒的人伦道德,连帝王都无法突破。爱情只能化作悲剧中的一只个鸟,在泪水编制的两季里飞来飞去。

     

    礼教以及与之相关的习俗和制度成了人类爱情无法跨越的栏障。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徜徉在这样的情感倾诉里,谁能不为之怦然心动!司马相如、白居易、李商隐、李清照、王实甫、曹雪芹……正因为这些爱情主义的大师们有如杜鹃啼血般的歌唱,才成就了璀璨夺目的东方文学。

     

    就这样,爱情故事最终以悲剧结尾,几乎成了中国千百年来永不衰竭近乎雷同的文学题材。

     

    1990年,考古学家曲风在辽宁东部海岸的一处新石器时代居住址进行考古发掘时,曾发现了一枚碧绿晶莹的玉鸟。以玉、象牙等珍贵物品为雕塑材质说明了鸟在原始人精神生活中的神圣地位。

     

    古巴比伦人的许多部落都崇拜像鹰隼之类的大鸟。而且,即便是在对其他动物的崇拜中,人们也喜欢为其加上一对鸟类飞翔的翅膀。这样的形象在埃及、西亚、南亚,甚至美洲都有大量发现。

     

    鸟形雕塑的出土也有相当的数量,以鸟首为陶器盖纽在半坡—庙底沟文化中不止一次被发现,而在山东的大汶口文化则盛行三足的鸟形陶,紧随其后的龙山文化喜欢以鸟首为陶鼎的三足,辽西的红山文化中也有数枚玉鸟出土……

     

    以至后来,当人们在一些原始的彩绘和雕塑上为人类自身插上翅膀,即半人半鸟形象开始出现的时候,人类直指天空的那种向上的意志便更加显而易见了。

     

    这种臆像一直延续到一百年前的清代中国——官员的官帽上还装饰有羽毛,并依羽毛的不同区别其官职的大小。

     

    这,果真是古代人类鸟雀崇拜风俗的残留?

     

    随着太阳神信仰的衰落,反映了宗教与政治的进步。

     

    古埃及5000年前已经有了统一的太阳神信仰,上古时代的中国对太阳神的崇拜也已达到相当的程度,但都未能形成统一的信仰。而当时欧洲大地仍处于刀耕火种或穴居生活状态,更无文字、文明可言,然而早在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形成之前,太阳神信仰就迅速销声匿迹了。正如古埃及、中国和印度在上古时代文明居世界前列,但今日经济和社会繁荣程度却落后于西方一样。

     

    先哲云:人类每向前走一步,总要回头看一步。

     

    漫漫历史长河中,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是极为短暂的。在人类文明的童年时期,几乎没有什么文字记载,只能从文物遗存中去感受历史的影子——这些影子所体现的内容对于今天的我们而言,在很多的时候难以找到答案。“图腾”、“崇拜”、“信仰”、“宗教”……往往会成为答案中的主题词。

     

    这也正是太阳神和太阳神鸟在人类蒙昧之初所体现出的最伟大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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