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日上午得知先生逝世消息之前,我已买好去哈尔滨的机票,准备于十九日去哈尔滨参加全国哲学系系主任会议。得知先生逝世消息之后,我先是让我系的副主任郭世平代我退了机票,他一个人去赴会;然后赶到售票处买到20日去武昌的车票。买票回到家中后,我先为我系拟了唁电,征求郭世平副主任后,发给了武汉大学哲学学院。然后,我以个人的名义向武汉大学哲学学院发去了唁电。唁电如下: 武汉大学哲学学院: 惊悉恩师萧萐父先生因病与世长辞,哀凄难抑。谨向贵院表达真诚的慰问,并请您们转达我对萧门师兄弟的诚挚慰问,请他们节哀保重!我于师门,贡献甚微,不曾为恩师增光;恩师为我却遭莫名非难。每念及此,悲切系之。今恩师乘鹤而去,弟子唯有心香一瓣,告慰恩师九天之灵。愿恩师天堂论道,一如世间,光被万方;愿弟子梦中聆教,一如讲堂,心田清凉。恩师虽永辞弟子,弟子却不敢有忘教诲。老老实实做人,勤勤恳恳治学。不求为师门立大功,但求不辱没师门。恩师九天有灵,请明鉴弟子愚忠! 恩师萧萐父先生永垂不朽! 蒋国保 “恩师”这个词,现在用起来,已很自然。但我用这个词称萧先生,却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感恩,而是有着我特有的感情在。这不仅是因为萧先生曾因我称他为“恩师”而遭莫名非难,更因为我在求学过程中,始终得到先生的关心、爱护与教诲。我在先生八十寿辰时,曾写有《珞珈求学散忆》回忆先生对我的爱护与教诲。此文后收于《萧萐父八十寿辰纪念文集》(湖北教育出版社2004年7月出版)中,已为师门兄弟所熟知,所以我就不在此重复先生如何教育我的那些事了。我在此要说的是,毕业后,我虽然只是在每年春节期间给先生寄亲手书写的贺卡,平时不常问候,但先生却始终没有忘了我这个弟子,一有机会就给我以指教。1992年先生寄给我《吹沙集》,2000年在北京的儒学国际学术研讨会上,先生又亲手送我《吹沙二集》,在他生命的最后日子里,又通过身边的学生嘱咐我再版译著《朱子学与阳明学》。先生的关心,弟子无以为报,深深愧疚。我现向先生的九天之灵发誓,无论遇到多大困难,我一定将译著《朱子学与阳明学》修订再版,以告慰先生九天之灵! 先生在送给我的《吹沙集》的扉页上写有:“国保存念:收到寄赠《清代哲学》巨帙,为之展眉而笑,盖庄生所谓‘火传也不知其尽’;定庵所谓‘一事平生无齮齕’者欤!” 十六年前,对先生所提出的这个期望,我不敢担当,现在先生走了,我向先生的九天之灵发誓:虽然我无能力光大师门,但我一定为实现先生的学术遗愿而勤恳治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