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由于上古文字极度简约,且几千年来随着语言的发展变化,字词的意义常会发生扩展甚至异变。所以我们看上古文章时,最忌以现代汉语为标准,从表面上去轻率理解古文的意思。 比如这句“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一切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后人对“上,下”这两个字的认识错误。“上”和“下”,现代汉语单纯做为方位词使用,而在上古,则涵意要丰富的多,在这句话里,则是表示“尊”与“卑”的意思,所谓上尊下卑。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意思就是“刑不尊大夫,礼不卑庶人 ”,不会因为大夫之尊,就可以免除刑罚,也不会因为庶人社会地位底,就将他们排除于文明社会之外。 《汉书·司马迁传》:“传曰:刑不上大夫。此言士节不可不厉也。”为什么说士大夫不可不恪守节操?因为士大夫是有社会地位、有身份的人,万一犯法,被法制裁了,就是极大耻辱,是很丢人的,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做为士大夫,更要恪守节操,谨遵法度!所以《明史·刑法志》有言:“古者刑不上大夫,以励廉耻也。”古时候刑不尊大夫,大夫犯法与民同罪,是所以用来激励人民保持廉耻之心的。如果象现代人讲的那样,士大夫犯了法可以不用刑事追究,士大夫阶层享有法外特权,还怎么让他们“厉节操”、“励廉耻”?儒者还宣扬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礼不下庶人”,即“礼不卑庶人”,不因为庶人的社会地位卑下,就把他们排斥在外。这正是儒家“有教无类”“以礼化民”之教化思想的具体体现! 2.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更是一桩由于句读错误所致的旷世冤案,不仅现代很多对儒学不了解的人据此底詈儒学,说这句话是赤裸裸的愚民思想,纵使象南怀谨那样对国学有相当深厚了解的人,也都弄错了,也当成是儒学里已不合时宜的糟粕。而事实上呢?这句话被人误解,其实是后人断错了句读!正确的句读应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思就是说,民众的知识与素质达到一定程度了,就要给他们足够的自由权力去做他们想做的事,如果民众的知识与素质还比较低,就“知之”,教育他们,通过教育来提高他们的认识与素质。这也正是儒家“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思想的现实实践!这种启蒙教化思想何错之有? 比如说我们现在,不少先进人士要求推行民主,但如果民众鸿蒙未开,对民主理念与宪政思想根本没有任何了解,更不识其现实操作,不懂得如何通过理性手段去追求民主,甚至不知道如何去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民主能健康有序地推行并最终成功吗?所以在此之前,要先进行民主启蒙,提高民众的民主意识,让民众对民主理念及宪政操作有具体明确的认识。这种启蒙教化是非常必要的,不要忘了,西方民主运动之初,也是经过了漫长的启蒙过程!而当民众具有了深厚的民权意识,民主素养也臻成熟,那么就应该给予他们所应有的自由权力,让他们自由去做宪法保障内的事。 3.存天理,灭人欲 “存天理,灭人欲”,是宋代理学大师朱熹提出的,同时这也是一句饱受后人断章取义之苦的名言。 朱熹的天理人欲是什么? “饮食,天理也;山珍海味,人欲也。夫妻,天理也;三妻四妾,人欲也。” 朱熹认为,自然健康而情操高尚的生活,是天之理,因为人必须要吃饭才能活下去,必须有夫妻之事才能繁衍后代,而吃饭只要健康卫生即可,一夫一妻也更利于家庭和谐。所以饮食和夫妻是天(也就是“自然”)之理。贪求享受安乐淫逸,则是人的内心欲望,是饮食夫妻之上的淫逸欲求。他要求做人要自然健康,夫妻和谐,而不要贪求淫乐享受。这种要求何错之有?饮食夫妻之天理不该存吗?贪享淫逸之人欲不该去吗?就是放到现代,这种思想难道是落后的、不值得提倡的吗?如果认为朱熹此言反动,那么什么才是先进正确的?天天美馐佳酿夜夜商女笙歌才对?食必山珍野味再养几个女秘包几房小奶才对? 附录:朱熹有生活作风问题吗? 文 / 聃聃 朱熹(1130—1200),字元晦,号晦庵,别号考亭、紫阳。徽州婆源(今属江西)人,曾在福建崇安紫阳书院担任主讲,晚年徙居建阳考亭。 朱熹是程颢、程颢的四传弟子,为程朱学派的主要代表。朱熹博学多才,对经、史、天文、地理、音乐乐律和自然科学都有研究,他一生著作非常多,光是收进《四库全书》的就有四十部,真可谓是学富五车,著作等身。他集理学之大成,主张道德修养以居敬为主。居敬,是指确定和持守一种状态,也是修心养性的一种功夫,就是正心、诚意、存养收敛的功夫。他认为“天分”既“天理”,三纲五常是永恒不变的“天理”,君臣有君臣之礼,父子有父子之礼;父安父之分,子安子之分,君安君之分,臣安臣之分。他极力宣扬“存天理,灭人欲”。对一切不利于封建统治的思想和行为,都应该扼杀和扑灭。 年轻时我乍一听这“灭人欲”,吓了一跳,可能有人会和我一样想:“灭人欲”是把人的欲望都灭掉,太霸道太残酷了吧?所以骂的人很多。细看原话,却是这样的:“饮食,天理也;山珍海味,人欲也。夫妻,天理也;三妻四妾,人欲也。 这理论,无非是让人节俭一些,收敛一些,不要太放荡,太穷奢极侈而已。这理论,用今天的廉政角度、道德角度和养生的角度去看,都有着积极的意义,而在当时哀鸿遍野路有饿殍的情况下,更是必要的。可宋朝的王孙公子、达官贵人们享受惯了,他们役奴仆、厌膏梁,酒池肉林、倚香偎翠大红灯笼高高挂惯了,对朱夫子的这个观点嗤之以鼻。 被后人骂得最厉害的,是“三纲五常”。三纲五常其实是孔子的东西,是中国封建社会的基本道德原则和规范。 “三纲”是指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要求为臣、为子、为妻的必须绝对服从于君、父、夫,同时也要求君、父、夫为臣、子、妻作出表率。它反映了封建社会中君臣、父子、夫妇之间的一种特殊的道德关系。“五常”即仁、义、礼、智、信,是用以调整、规范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等人伦关系的行为准则。这些理论为统治阶级所利用,渐渐地演变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尤其是对妇女的迫害,更为残酷,一个““三从四德”,未嫁从父,即嫁从夫,夫死随子;把女人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所以到了五四时期,封建礼教被鲁迅等有识之士控诉为“吃人”,遭到了严厉的批判,要把它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朱熹生活在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都很尖锐的年代。靖康二年(1127年),金灭北宋,康王赵构即位,重建宋朝,是为南宋。至建炎三年,赵构迫于金军攻势,谋偏安江南。在南下的路上,金军穷追不舍,宋部队溃不成军,他们打不过外国侵略者,欺负老百姓倒很在行,散兵游勇们沿途见什么抢什么,害得百姓叫苦连天。 统治者苟且偷安,为了向金人奉上大量的金银财帛,就更加横征暴敛,搜刮人民财产。江南民众活不下去,纷纷揭竿而起,他们破州县、焚官府、杀贪官;号召等贵贱、均贫富。南宋朝廷一边又要对付国内的农民暴动,调遣大量兵力镇压农民起义,一边屈辱求和,闹得全国上下民怨沸腾,皇帝的宝座也摇摇欲坠了。 在这种内焦外患,国力不支的情况下,朱熹的理论,无疑都是为国家社稷着想,为封建王朝的巩固和不衰而努力。所以被当时的统治者推崇为一种“思想”。 朱熹为人刚正不阿,敢于冲击至高无上的皇权。南康三年,朱熹向孝宗进言说:“人君正心术以立纪纲。”这不是责怪皇帝心术不正、纪纲不立吗?“文死谏,武死战 ”,朱熹真是拼着一死的勇气说出这话的。孝宗果然气得七窍生烟,若不是大臣赵雄在一旁拦着,朱熹的脑袋可能就搬家了。 这样的人,肥缺、美差自然是轮不着的,能到最贫穷最落后的地方谋个一官半职,就算不错了。 淳熙五年(1178)八月,朱熹知南康军。他看到当地百姓赤贫的状况,非常痛心。他一边积极发展农业,救灾扶贫,一边多次上书皇帝,要求轻徭薄税,让农民有个喘息的机会。他还发布《劝农文》,要农民不要怠惰,勤劳耕种,他还出台一些政策,让政府给农民贷粮,以利发展生产。在此同时,朱熹还积极办学,亲自讲课,希望能提高人民素质。他还施行一些法治,维护那个动荡的社会。 朱熹的工作实在是太出色了,所以在知南康军任满之后,宰相王淮推荐他为提举浙东常平茶盐公事,负责管理常平仓、茶盐等方面的事务。 淳熙八年(1181),浙东风不调雨不顺,饥荒像一个幽灵在台州的上空盘桓,百姓们饥肠辘辘,忧心忡忡。腿脚灵便的外出逃荒,年老体弱的坐以待毙,更有倔强厉害的落草为寇。真是盗贼蜂起,民不聊生。在这危难之际,朱熹被派往台州赈灾来了。 进入台州境内,但见百姓衣衫褴缕,满脸菜色,有的更是奄奄一息了。 当时临安是“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而台州的官员也不甘落后,太守唐仲友(字与正)天天灯红酒绿,聚众豪饮,高级歌妓们则在一旁莺啼燕啭,轻歌曼舞。 朱熹拍案而起。他拒绝了地方官员的接风洗尘,直接取道黄岩温岭。一路行来,一路了解灾情。 台州地处浙江东南沿海,夏秋两季,台风一个个接踵而来,揭瓦掀房,倾屋塌墙,更兼洪水上屋,道路行船。还有泥石流、山体滑坡等等,百姓死伤不计其数。又遇上八月十五的大潮汛,海水倒灌,农田吃了咸水,水稻倒伏腐烂,颗粒无收。 朱熹一边召集有关人员,分析灾情,一边四处奔走,实地踏勘水利情形。他们查看了一个个旧闸,但见闸板朽烂,闸桥断裂,腐水浊泥堆积数里之遥。 掌握了第一手资料后,他向朝廷打了报告,阐明温黄平原是浙东的粮仓,说温黄熟不但台州足,还有余粮可以支援新昌、嵊县等地。但因为水利年久失修,多有废坏,河闸已淤塞不能用。又因为地方财政困乏,无力检修。要求朝迁调拨兴修水利资金2万贯。 朱熹慧眼识珠,推荐了温岭的宣教郎林鼐和承节郎蔡镐主持修闸。说“林鼐曾任明州定海县丞,敦笃晓练,为众所称;蔡镐曾任武学谕,沈审果决,可以集事”。同时指斥了当时的黄岩县令范直兴“不甚晓事,恐难依仗”。 有了资金,有了得力的干部,招募了民工,台州的水利工程轰轰烈烈上马了。他们浚修河道,挖掘官河,该分流的分流,该疏通的疏通。 最要紧的事,就是在重要的河口重新筑闸。闸的功能是:枯水期,关紧闸门,保蓄淡水,不让宝贵的淡水白白流失;雨汛期,开闸放水,不让大水淹没了庄稼和民房;大潮上涨时,关紧闸门,不让海里的咸水倒灌进来,保证百姓吃上好水,保证良田不进盐碱。 修闸期间,朱熹并没有按他的“级别”住在舒适的官邸里,而是和工程技术人员一样,住在闸旁的百姓家里。有一晚,他宿在海边闸头洪亭长家里。夜深人静,月白风清,朱熹听潮起潮落,思筑闸之各种事务,心潮起伏,睡意全无。遂披衣起,在庭中踯躅吟哦,得七绝一首,题笔写在主人墙上:才到重阳气便高,雁声天地总寥寥,客怀今夜不能寐,风细月明江自潮。 又有一次,他宿在下蒋村,与一陶姓老人探究兴修水利之事,这老陶是有学问之人,且德高望重,说起水利经验头头是道。两人谈得十分投机,朱熹心里高兴,索来笔墨,亲书“静廉”真书二大字,赠予老人。 朱熹在罗适的基础上,博采众长,增加了水闸的科技含量。他悟出了一个“连通器”原理,以保持水位的平衡一致。他对建闸具体执行官蔡镐说:南监(属新河)的五个水闸,基底石必须齐平如一,使河流五道俱通,若一闸稍低,水流都会涌到这个低的水闸去,久而久之,这个水闸必定会淹坏,其余的水闸也要废弃了。 在当时的科学条件下,怎样才能做到“基底齐平如一”呢?武学博士蔡镐想出个法子,他们在新河北边的披云山的烽火台上树起旗帜,放置铳炮。挑了个大潮日子,每个闸处都派有专人守候。蔡镐自己手执红旗守候在海边,待到潮水退到最低位置时,他挥动手中的红旗,烽火台接到信号,立即倒旗放铳,五闸的守候者们都听到看到了,都在这统一时间里划定统一的水平线,然后就按照这水平线打基建闸,那么五闸就齐平了。 在官民一齐努力下,短短的几个月内,中闸、北闸、麻糍闸、下卢闸等四座闸桥初具规模。 他们还别出心裁搞了个“爬梳之法”,每个水闸,都配置了一个梳状的耙子,每隔一段时间,就耙去杂草,梳去淤泥,洗涤净闸门闸槽,保持闸门的启闭自如。使“其间田亩70余万,尽为膏腴。” 朱熹曾振振有词地说:“水利兴则黄岩无旱潦之灾,黄岩熟则台州无饥馑之苦”。世世代代的台州人都不会忘记这几名话,有识之士认为朱熹这话,最为“洞究利害”。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么苦干实干的朱熹,对官僚们歌舞升平骄奢淫佚的生活,当然是深恶痛绝的。 有个女子叫严蕊,字幼芳,是南宋初年台州大腕级官妓。洪迈《夷坚志》第十卷里说:“台州官奴严蕊,尤有才思,而通书究达今古。”周密在《齐东野语》称她“善琴奕歌舞,丝竹书画,色艺冠一时。间作诗词,有新语。”因此,严蕊红极一时,大小官吏、富豪乡绅都以认识她为荣,求人办事,也常常通过她去开后门。 当时的台州太守叫唐仲友,字与正。唐仲友也是个学者,且风流倜傥。唐仲友也很迷恋严蕊,鉴于自己一把手的身份,不敢轻易造次。但凡有朋友来,必召她歌舞侍宴。严蕊秀色可餐,大家都觉赏心悦目。那严蕊的确是有点才华的,有一次,唐与指着窗外盛开的桃花,以“红白桃花”为题,命她题词一首。严蕊略加思索,挥笔填就《如梦令》一阙: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曾记?曾记? 人在武陵微醉。 吟咏罢,众人拍手叫绝。唐仲友高兴极了,当即赐其锦帛两匹,端砚一方,外加纹银二十两。从此,两人卿卿我我,吹弹唱和,难舍难分。 宋朝有法律规定,凡官府举办酒宴,可以召官妓歌舞佐酒,但不得留她们过夜伴宿,违者律处。这跟现在的嫖娼是高压线一个道理。朱熹正为治水之事绞尽脑汁,寝食难安,唐仲友却在那里花天酒地,不管百姓死活。朱熹很是愤懑,就上书弹劾唐仲友“违法扰民,贪污淫虐,蓄养亡命,偷盗官钱。”这一招应该是很厉害的,不但揭发了唐仲友的经济问题、生活作风问题,还揭发了他是黑社会黑势力的后台老板和靠山!可是唐仲友的姻亲王淮是当朝宰相,他把奏章压下了,朱熹不顾死活的连着上书十次,终于免去了唐在台州的职务。 因为是高官和名妓的风流公案,特别引人注目,新闻价值很高。人们奈何不了唐仲友,就在严蕊身上大做文章。严蕊被关起来了,要她招供和和唐的不正当关系。据说严蕊只承认:“陪酒陪唱陪赋诗作画是有的,决没有陪睡觉。”严蕊被打过两次藤条,始终不肯招供和唐仲友的床第情事,因而名声越来越大。 严蕊是不是真的坚贞不屈?历史上颇有争议。南宋周密的《齐东野语》里有这样一段记载,狱吏诱供说:“你干嘛那么傻,早一些承认了,省得受皮肉之苦。”严蕊却认真地回答:“我是低贱的妓女,就是与太守有私情,也不至判我死罪。只是是非不能颠倒,为了减轻我的罪名,而去诬陷士大夫,我是死也不能这样做的! 文人雅士更是抓到了创作题材,又是写小说又是编剧本的。把个朱熹说成是争闲气的大儒,把个妓女宣扬成了侠女烈女。朱唐之争,两败俱伤,唐仲友朝中有人,只是平调到江西而已,朱熹在台州也只待了9个月就被调走了。这真是我们台州的一个重大损失。 唐严的这段风流公案,后来由岳飞的三子岳霖接着审理。岳霖有点同情她,准备将她放了,他问严蕊,释放后准备到哪儿去?严蕊当堂上口占《卜算子》一首: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 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 莫问奴归处。 这朱夫子到底是个读书人,除了一身正气,还有点书呆子气。朝廷让你治水,你就只管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好了,干嘛擅权去管别人的私生活?何况是台州一把手的私生活?你屡次上疏唐仲友违法扰民,这大概也算是“灭人欲”吧,但官员们都沆瀣一气,你好我好大家好,你一个出头椽子,不烂你烂谁呢? 朱熹在我们台州只耽了九个月,就被调走了。这不,治水只治了一半,水闸也只建了四座,如果能干满一届两届,可以为台州做出多少贡献啊! 朱熹这辈子,刚正不阿,敢于向最高权力机构开火,又和贪官污吏们水火不相容,所以他的仕途上一直磕磕碰碰。他18岁高中进士,以后的50多年的时间里,做官只做了七年,而真正待在朝廷伴驾的时间则只有46天。更多的时间,他都醉心于教育事业,他也只能做他的教书先生,他在台州短短的几个月期间,还几次跑到仙居桐江书院去上课呢。 但是,朱熹治水功不可没。 据宋《刘宽浚河记》载:淳熙十年(1183年),朱熹为常平使者,又一次来到台州。因为朱熹的心里有个台州情结,有个治水情结。台州的水闸没有完成,一直让朱熹牵肠挂肚食不甘味寝不踏实。他终于回来了,回到我们台州来了。他一来,就召集有关人马,接着干他的未竟事业,他着手增置回浦、金清、鲍步、蛟龙、陡门等六闸。他和下属们经验丰富,成竹在胸,夜以继日,马不停蹄地苦干,终于圆满地把这六个水闸造好。 和以前造的四个水闸加在一起,朱熹在台州造了十处桥闸了。这十个闸(有些资料上仍称六闸),保证了温黄平原七十余万亩农田的灌溉和排涝,保证了我们台州农民的丰收和温饱。真所谓“温黄熟,台州足”啊。 朱熹修闸的壮举,在台州流传甚广,妇孺皆知,并被记入了史册,成为后代官员们学习的楷模。明嘉靖年间,台州知府周志伟,率领黄岩知县方介、太平知县曾才汉一行,来视察朱熹当年的水利工程。他们走了几天几夜,发现河道因长久未浚,海涂淤涨,堵塞了;河闸也因为没有专人管理,牛踩人踏,闸桥断裂了,闸板朽烂了,再也不能用了。周知府急了,赶忙向朝廷奏疏,要重新修闸,并历举朱熹当年造闸的功绩,要求政府拨下治水款项。他在奏章上写道:“金清、迂浦、周洋、黄望、永丰、细屿等六闸,知为朱文公遗迹,锐意修复。”周志伟还盛赞朱熹的治水之策的英明,锐志向他学习。并褒扬众水闸的功能是“潦则泄之,旱则蓄之,潮则捍之。”水利的确是农业的命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