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圣诞、元旦、农历新年扎堆过,这一情形多少年轮回一次,笔者不知道,但笔者却从中感受到了洋节与本土最盛大的节日之间的反差:洋节越来越红火,而春节越来越寡然无味,洋节仿佛是青少年甚至儿童的节日,而本土节日则似乎主要由中老年人特别是老年人在过,联想到今日的青少年将是明日的中老年,笔者瞻望本土节日的前途,真是不寒而栗! 不能否认,我们许许多多甚至全部本土节日,都是农耕社会的产物,都是农耕文明的组成部分,都与农事活动密切相关,只有把农历新年放到延续了数千年的以敬天法祖为传统的血缘宗法村社共同体的背景下,我们才能看到这些节日存在的功能与意义。如今,农耕社会已基本解体,工商社会正取而代之,与此相适应,传统的村社生活方式亦正让位于城市生活方式。“皮之不在,毛将焉附”,传统节日如何延续,可以说遇到了巨大的挑战。 这一挑战的实质在于:我们正从一个短缺社会走向一个丰裕乃至过剩社会。以往“过年”甚至几千年来“过年”,都是改善生活的代名词,都意味着穿新衣戴新帽,我们的新年想象更多地和“过好日子”、吃好东西相关。现在,当短缺为丰裕所取代,生活天天像过年一样时,“年”的魅力、吸引力当然也就相应减弱了,“年”的存在甚至也变得可有可无了。 与中国的“过年”更多地与吃穿等感官活动相关相反,西方的“圣诞”则更多地和信仰、心灵、精神相关,更多的是一种“超越”性质的活动,所以,“圣诞”好像不存在“过时”的问题。我们能否使过年也更多地成为一种“信仰”活动?问题在于,我们能给农历新年注入何种信仰成分?笔者这里的建议是:鉴于农历新年所固有的源远流长的祖先崇拜内容,我们能否把一年一度的祭孔活动挪到春节来做,使祭祖与祭孔合一:祖,可以是我们每个人的血缘祖先,也可以是我们共同的血缘祖先——轩辕;孔,这是中华民族共同的精神祖先、文化祖先。为千秋万代着想,为重建整个中华民族的共同信仰着想,祭祖祭孔能否合并到春节来做的问题,应该提到整个民族的议事日程上来。 《历史学家茶座》 第15辑卷首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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