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在一篇文章里提到:“名有单名、复名之别。《三国演义》里，除了黄承彦(诸葛亮的岳父)一人外，其他皆为单名。这是后汉、三国以致六朝时代的风气。当时人口不多，姓名相重所产生的影响不大。”

    不知是老先生自己查的，还是引用别人的资料，但能把《三国演义》里的人物挨个儿数一遍，得出这样一个耳目一新的结论，无论是谁，我都朝他鞠一躬。

    长春学者孙硕夫先生对我说，他要把《诗经》等典籍重读一遍，把文中所有提到“花”的语句找出来，进行注解，写成一本小书。我笑答，您这个办法太落后了，从网络下载《诗经》，运用“查找”手段搜索“花”字，一目了然，何需读破万卷？硕夫先生有些失落，半晌没有言语。

    其实，我的说法也不准确，典籍中的“花”不一定叫做“花”，它们叫做“舜华”，叫做“梅”，单纯搜索“花”字，无法得到想要的结果。就像《三国演义》中的人名，除了一个接一个地数下去，没有任何捷径。技术手段为做学问提供了些微捷径，但要有收获，还得下笨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