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见面礼节
自唐迄宋,由于汉人改变了席地而坐的习俗,引起礼节上的变化。一般是行揖礼,连带有叉手和唱喏。《事林广记》卷4有《叉手法》和《祗揖法》,“凡揖人时,则稍阔其足,其立则稳。揖时须是曲其身,以眼看自己鞋头,威仪方美观。揖时亦须直其膝,不得曲了,当低其头,使手至膝畔,又不得入膝内。喏毕,则手随时起,而叉於胸前。揖时须全出手,不得只出一指,谓之鲜礼。揖尊位,则手过膝下,喏毕,亦以手随时起,叉手于胸前也”。“叉手,以左手紧把右手〔大指〕,其左手小指则向右手腕,右手皆直其四指,以左手大指向上,如以右手掩其胸,不得着胸,须令稍离”。唱喏无非是致敬语,《夷坚支丁》卷5《李晋仁喏样》说李祐为县令,参拜磁州知州,“初上谒,鞠躬,厉声作揖。守惊顾,为之退却”,“明日再至,但俯首拱敬,而不启齿”,知州“大怒”,他最后向知州具状说:“高来不可,低来不可,伏乞降到喏样一个,以凭遵禀施行。”成为当时的一个笑话。元代王实甫《崔莺莺夜听琴》第三折,张珙见红娘,称“拜揖小娘子”,红娘唱“则见他叉手忙将礼数迎,我这里‘万福,先生!’” 但契丹人、党项人、女真人、蒙古人的见面礼又各不相同。《金史》卷35《礼志》说:“金之拜制,先袖手,微俯身,稍复却,跪左膝,左右摇肘,若舞蹈状。凡跪,摇袖,下拂膝,上则至左右肩者,凡四。如此者四跪,复以手按右膝,单跪左膝而成礼。”但有的记载是跪右膝,蹲左膝,左右膝位正好相反。蒙古人最初是左膝下跪,后改为双膝跪拜。文天祥《文山先生全集》卷17记载自己被俘到元大都,丞相博罗召见,文天祥“长揖”,通事(翻译)命他“跪”,文天祥说:“南之揖,即北之跪,吾南人,行南礼毕,可赘跪乎?” 小说第二回王进见高俅,“参见太尉,拜了四拜,躬身唱个喏,起来立在一边”。第七回林冲在白虎堂见高俅,“执刀向前声喏”。第十一回林冲见王伦,也是“向前声喏”。第十六回杨志见梁中书,“叉手向前,禀道”。第二十四回武松见潘金莲,“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那妇人向前扶住”。潘金莲失手滑竿打了西门庆,“叉手深深地道个‘万福’”。第二十五回何九叔见武松,“叉手道”。第三十回“武松到厅下,拜了张都监,叉手立在侧边”。小说中的唱喏也有不同,如第二十四回西门庆初见潘金莲,王婆笑他“却才唱得好个大肥喏”,第二十六回“武松唱个大喏”,第三十八回宋江等四人“大家唱个无礼喏”。第四十九回解珍、解宝见毛太公,“声了喏”,乐和“看着顾大嫂唱个喏”。第五十五回汤隆“叉手向前,说出这般军器和那个人来”。第五十九回宋江向宿太尉“躬身唱喏”。第七十四回李逵到寿张县做假知县,“两个吏员出来厅上,拜了四拜,跪着道:‘头领到此,必有指使。’”“公吏人来,擎着牙杖、骨朵,打了三通擂鼓,向前声喏”。第八十一回,“燕青便起身,推金山,倒玉柱,拜了八拜”,为的是压住李师师的“一点邪心”。古代的拜,在席地而坐与改为垂足而坐时,并不相同,小说中的拜应是作揖。此类看来都是汉人礼节,而不是蒙古人的礼节。 七、阶级
据自宋以降的史料记载,中国很明显的是以租佃制为基础的阶级社会,乡村以租佃制为主,但也有雇佣制。第二回描写史家庄,“田园广野,负佣庄客有千人;家眷轩昂,女使儿童难计数”。第四十一回穆弘打发庄客,“有不去的,都赍发他些银两,自投别主去佣工”。第四十三回李达“是在人家做长工”。第四十六回店小二说祝家庄,“庄前庄后有五、七百人家,都是佃户”。这些都是反映了农村的基本阶级状况。但在元代社会中,北方各族地主还使用驱奴耕作,这在小说中得不到反映。所以李埏先生认为《水浒传》的庄园反映宋代社会,是有道理的。 第十九回说“蔡太师差幹人来”,第七十五回也有“太师府幹人来请”,第九十一回又有“陈将士家幹人”。幹人见于宋代史籍,是富贵人家高级仆人的专称,受主人委托,从事经营田庄,收地租,放债等。在主人面前,幹人还是奴仆,有尊卑之分,但在普通平民面前,又往往高人一等。 第七回林冲说:“女使锦儿自和荆妇去庙里烧香。”第二十四回潘金莲为“一个大户人家”的“使女”,又称“女使”。第三十回、三十一回张都监家的“丫嬛、养娘”也可称“女使”。宋人也有“养娘”的称呼,小说《碾玉观音》韩世忠府中有“秀秀养娘”。第五十六回徐宁家的丫嬛也称女使。女使又是宋代女仆的专门法律名称,与主人有某种雇佣关系。在金元社会,由于女真、蒙古等族带来的落后的奴隶制,广泛存在着良人与奴婢的严格差别,奴婢往往称为驱口、驱奴,其社会地位低于宋之人力、女使。《水浒传》中没有出现驱口、驱奴等词。 八、民族
宋人一般称女真人为番人或虏人,至于女真人称呼宋人,据《大金国志校证》卷19承安二年记事,应称“南虏”。宋人称蒙古为鞑虏、鞑人,蒙古人称汉人,据《通制条格》卷2《投下收户》,为“汉儿、蛮子”。汉儿是沿用自辽以来对北方治下汉人的称呼,而蛮子是指原南宋治下的汉人。小说第二十九回酒保称武松:“眼见得是个外乡蛮子。”第八十七回兀颜统军的左右说:“俺这小将军布了四个阵势,都被那蛮子识破了。”无疑是沿用了蒙古人的称呼。第四十一回说马麟“原是小番子闲汉出身”,又沿用了汉人的称呼。关于闲汉,《东京梦华录》卷2《饮食果子》说,在酒肆中“近前小心供过使令,买物命妓,取送钱物之类,谓之闲汉”。《梦梁录》卷16《分茶酒店》记载相同,可能为元代所沿用。 有趣的是小说第十一回引用了咏雪的《百字令》词,说“乃是大金完颜亮所作”。按金帝完颜亮的词作,周峰先生著《完颜亮评传》,做过一些整理,《夷坚支景》卷4《完颜亮词》录其两词,却不见此《百字令》。第六十回说段景住“盗得一匹好马”,“唤做照玉夜狮子马,乃是大金王子骑坐的”,又说曾头市“这老子原是大金国人,名为曾长者”。女真人移居中原,一般住在千户寨,与原来的州县形成平行的行政单位,呈插花状,曾头市似有千户寨的影子。第七十八回高俅说到十节度使与“大金、大辽等处”作战建功。对辽金以“大辽”、“大金”相称,则无贬意。小说描写征辽,第八十三回有“辽国洞仙侍郎孛堇相公”,第八十四回称“大辽郎主”。按孛堇是女真语音译,意为官人,郎主是金人称呼皇帝,均非辽制。第八十五回有兀颜光都统军,按兀颜非辽代契丹姓,而是女真姓。这些都反映小说作者们距离辽朝远,而距离金朝近,故误将金朝的一些名词姓氏张冠李戴。 九、祖贯
今人使用籍贯一词,但在古代,籍与贯有区别。已故著名秦汉史和明史专家、前辈学者王毓铨先生在《文史知识》1988年第2期发表《籍·贯·籍贯》作了论证。《魏书》卷110《食货志》称“诸州户口,籍贯不实”,两字联用,《魏书》中还有一些使用籍贯的记录。据《宋会要》选举15之8、18-19,一方面是有户籍,另一方面是有本贯、户贯、乡贯等名词,其词义相近。《水浒传》中出现的一般是祖贯。第十四回刘唐自称“祖贯东潞州人氏”,吴用“祖贯本乡人氏”。第三十二回介绍燕顺、王英和郑天寿都分别用“祖贯”。第三十五回吕方和郭盛分别为“祖贯潭州人氏”和“祖贯西川嘉陵人氏”。第三十七回薛永自称“祖贯河南洛阳人氏”,宋江自称“祖贯郓城县人氏”第三十八回戴宗介绍李逵“祖贯是沂州沂水县百丈村人氏”。第四十一回介绍欧鹏等四人,也都用“祖贯”。第四十四回杨林“祖贯彰德府人氏”,裴宣和孟康也都用“祖贯”,石秀自称“祖贯是金陵建康府人氏”。第四十六回时迁“祖贯是高唐州人氏”。第四十九回乐和自称“祖贯茅州人氏”。第五十七回“李忠祖贯濠州定远人氏”。第六十回樊瑞“祖贯濮州人氏”,段景住“祖贯是涿州人氏”按元朝的《通制条格》卷6《军官袭替》除“本贯”、“元籍”外,另使用“籍贯”,规定“开写几年分,是何路府州县附籍”,可知元代的籍贯也含有迁移后的户籍所在之意。《元史》中有多处使用“籍贯”,如此书卷84《选举志》:“中统三年(公元1262),诏置簿立式,取会各官姓名、籍贯、年甲、入仕次第。”卷105《刑法志》:“诸阑遗人口到监,即移所称籍贯,召主识认。”卷173《崔彧传》,他向元世祖建议:“自今调官,宜如旧制,避其籍贯,庶不害公。”明代小说《喻世明言》第二卷《陈御史巧勘金钗钿》则称“有个陈濂御史,湖广籍贯”,表明今人使用的“籍贯”一词,大致是始于元明。 十、衣食
关于《水浒传》中的衣食,何心先生在《水浒研究》中专门作了归纳,今作一些补充。中国古代的传统衣料是丝和麻,至宋元明三代,才逐步被棉所取代。这个取代过程长达几百年。小说中见不到棉、木绵等词,第二回史进送朱武等“三领锦袄子”。第二十四回王婆要求西门庆“买一匹白绫、一匹蓝绸、一匹白绢,再用十两好绵”,为自己做衣服。西门庆应允,“买了绫、绸、绢段并十两清水好绵”。第三十回施恩给武松“包裹里有两件绵衣”。第六十五回“张顺自打开衣包,取出绵被”。可见当时的丝絮和丝织品还是广泛使用。 烧酒发明于何时,学界存在争议。从小说中看,饮酒固然也用杯和盏,但好汉们还是常用碗饮酒,第十六回智取生辰纲是以酒解渴,第二十三回武松打虎,是有名的“三碗不过岗”,看来都属酒精含量甚低的酒,至少说明烧酒尚不普遍。 小说第二十四回王婆为潘金莲“点盏茶来”,另一处是她“点两盏茶来,递一盏与西门庆,一盏递与这妇人”。点茶为宋代所盛行,可参见沈冬梅先生《宋代茶文化》一书。但第十八回何涛到茶坊“吃了一个泡茶”。这反映了处于从点茶到泡茶的交替时期。 第二十四回说“王婆买了些见成肥鹅熟肉、细巧果子归来,尽把盘子盛了果子,菜蔬尽都装了”。若参对《武林旧事》卷6和卷9,可知所谓“果子”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水果,而是果脯之类,而“菜蔬”是指酱、糟、齑、鲊之类,所以王婆买来就吃,不需要烹饪。第二十一回闫婆接待宋江,第三十八回宋江等在江州琵琶亭吃喝,也都有类似描写。据《武林旧事》卷9,宋人食用果品,是在饭前,《水浒传》就反映了此种习俗。此外,武大郎卖“炊饼”,其实是馒头一类,宋时原称“蒸饼”,因避宋仁宗赵祯御讳而改名。第二十六回有“卖餶飿儿的张公”,餶飿也是宋代的面食。何心先生引证小说第九回、第十四回、第三十八回,说:“宋朝人饮酒,往往先吃一道汤。”其实,这似乎更像契丹人和女真人的习俗,当时汉人待客,是先茶后汤,而契丹人和女真人是先汤后茶,汤往往在吃正食之前饮用。 十一、钱币
北宋末到南宋的钱币有铜、铁钱和纸币,纸币称交子、会子、关子和钱引。金朝铜钱不足,大量发行纸币,一般称交钞,开始出现“钱钞”联用,见《金史》卷48《食货志》泰和七年记事。“钱钞”一词一直沿用到明朝。纸币成为元代的主币。《水浒传》第七回鲁智深说:“什么道理叫你众人们坏钞。”第四十五回潘公对和尚说:“甚么道理教师父坏钞。”坏钞即是破费。第十回李小二说草料场“有些常例钱钞”,第十二回杨志要将宝刀“拿去街上货卖得千百贯钱钞”,也都是使用“钱钞”一词。但小说描写的实际商品交换中,并无使用纸币,使用银者居多,使用钱币和黄金者居少。第十六回智取生辰纲,白胜卖酒,开价“五贯足钱一桶,十贯一担”,众军健“凑了五贯足钱来买酒吃”。第七回林冲买刀,定价一千贯,却是“将银子折算价贯”。但小说中更多的是直接支付白银,并不以钱币折算。这些无疑是反映了明代社会的货币使用情况,当时白银已成为主币。第十二回牛二“讨了二十文当三钱”,第三十七回张横说到钱币,有“省贯百钱”、“五百足钱”。此类币制特别流行于宋代,有所谓省钱,如七十七文当一百文使,一百文就成足陌。又有折二钱、折三钱、当五钱、当十钱之类,即一文钱相当于二文至十文使用。 十二、生辰纲
小说第十六回智取生辰纲自然是精彩的故事,但人们未必都知道“纲”的来历。《新唐书》卷53《食货志》载,刘晏组织漕运,“每船受千斛,十船为纲,每纲三百人,篙工五十”。宋时纲的名称使用最多,一般是以一定数额的同类物资编组为一纲,如铜钱是以二万贯为一纲,金以二万两为一纲,银以十万两为一纲,米以一万石为一纲。汴河运粮,五百料船以二十五艘为一纲,四百料船以三十艘为一纲,一料相当于一石载重量,每艘船以八分载重量计算,正好各是一万石。前面引用的宋代押纲使臣,即是负责纲运者。小说中以“十一担金珠宝贝”的私人礼物,却组织军人运送,依习惯的计量,也组成了一纲。 十三、兵器
参对北宋《武经总要》所登载的各种兵器图,还有其他史料,可知《水浒传》所记载的各种冷兵器,并非是宋时,而是在元明之际的。中国主要自宋代开始,已进入了冷兵器和火药兵器杂用的时代。宋代的炮还不是管状炮,而是人力抛石机,用以抛射石块和火药球,前者为石炮,后者为火炮。小说第三十四回秦明从青州出兵,“放起信炮”,下寨后,次日五更,“放起一个信炮,直奔清风山来”。山“上面擂木、炮石”等打击官军,又用“火炮、火箭一发烧将下来”。第四十七回说:“只听得祝家庄里一个号炮,直飞起半天里去”。第五十五回描写呼延灼发兵,“火炮、铁炮五百馀架,都装载上车”。南宋后期与金朝均有铁火炮,其实类似今之炮弹,其壳可称铁炮壳,都是用抛石机抛射。第五十五回描写凌振“善造火炮,能去十四、五里远近,石炮落处,天崩地陷,山倒石裂”。“第一是风火炮,第二是金轮炮,第三是子母炮。先令军健振起炮架”。第五十七回说“凌振、杜兴载过风火炮架,上高阜去处竖起炮架”。“那一个母炮周回接着四十九个子炮,名为子母炮,响处风威大作”。第八十三回说“凌振又放一个车箱炮来,那炮直飞在半天里响”。上述记载还看不出是否是后世的管状火炮。但第六十六回说公孙胜和凌振“将带风火、轰天等炮数百个,直去北京城内净处守待”。第八十九回说宋江“造雷车二十四部,都用画板、铁叶钉成,下装油柴,上安火炮”。第九十二回说“宋江阵里轰天雷凌振扎起炮架,却放了一个风火炮,直飞起来,正打在敌楼角上,骨碌碌一声响,平塌了半边”。第九十三回李俊准备“放一百个火炮为号”,“搬过炮笼、炮架来,都埋藏衣甲船内”。第九十五回说“凌振取出九箱子母等炮,直去吴山顶上放将起来”。第九十八回“时迁收拾了火刀、火石并引火煤筒,脊梁上用包袱背着火炮”。他“把火炮阁在柴堆上,先把些硫黄、焰硝去烧那边草堆,又来点着这边柴堆,却才方点着火炮”。“那两边柴草堆一齐火起,火炮震天价响”。这显然都不是指管状火炮,而是南宋后期的铁炮一类。 当《水浒传》拍电视剧时,曾在无锡影视城找我们座谈,我们提出,不论从宋代的现实和小说中的描写看,不应依今人的一般知识,将炮理解为管状火器。但编导者显然没有接受,结果在电视剧中出现了管状火炮,这显然是误导观众。 另一个值得注意的是第八十回高俅攻打梁山泊所用的车船,“最大者名为大海鳅船,两边置二十四部水车”,“其第二等船,名为小海鳅船,两边只用十二部水车”。这显然取材于南宋广泛使用的车船。但据有关杨么的史料,车船与海鳅船不同,后者是轻快小战船。车船使用两舷侧的翼轮激水航行,是原始的螺旋桨推进器。自宋以降,车船使用不广,后又销声匿迹,尽管明代还有“车轮舸”图传世。 十四、地名
小说引首说赵匡胤“打四百座军州都姓赵”,第七十二回说开封是“四百座军州辐凑之地”。历代唯有宋朝以府、州、军、监为一级行政区划,其下设县。所谓四百军州的约数,是符合史实的。小说的地名也相当驳杂,宋、元、明代都有。如第三十九回的无为军是宋代地名,但说与江州隔江相望,又是不确的。第四十六回的高唐州是元代的地名,第三十三回的青州府又是明代地名。但小说中没有路、省一级的行政区划。 总的看来,《水浒传》确实保存了不少宋代的名物制度,如果与传世的宋人话本,《三言》和《二拍》中宋人话本进行参对,其说书的风格,其叙事的名物制度等都是相近似的。当然,此类宋人话本也留下了后人的加工和窜改的痕迹。例如《沈鸟儿画眉记》的结尾居然出现了明代的“都察院”。《水浒传》叙述宋代的名物制度,固然有不少细微处非元人或明人所能追拟,但也有许多不准确之处。例如第五十五回韩滔为“陈州团练使”,彭玘为“颍州团练使”,率所统本州人马进剿梁山。按宋时的团练使仅是武人虚衔,并不在本州任官统兵,自金朝以下,撤销了团练使的官名。但按宋代州的分类,这两州都属节度州,其武官名目不是团练使,而应是节度使、承宣使和观察使,名为镇安军节度使和顺昌军节度使,承宣使也用两个军名,而观察使则用两个州名。所以出现此类问题,无非一是后人的窜改,二是后人创作时追述不确。只要看一下今人创作的历史剧,甚至是追述上世纪上半叶的电视剧,竟有难以计数的失真情节,就不难明白其中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