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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的修持
娘胎带下来的性格和平生的修持,可以决定人的一生。得益或得罪于性格的人太多了,韩非死于他的修持。
韩非学“刑名法术”,德国历史上的俾斯麦和他同属一路。韩非在宗主国不得力,於是乘出使秦国之便,打算在年轻的秦王面前逞逞智,他说,秦王如果你听我的,不灭了天下六国,你来砍我的头。口气和计划一样大,赌注也大,准备用身家性命来完成一番事业。这很符合年富力强的口味,嬴政“悦之”,但政治家不能仅凭口气用人,稍稍迟疑,“未任用”。後台已然有了一个人物,冷冷然看这一出,楚人李斯,也客卿秦国,地位还不巩固,乘机在秦王耳边吹风了二句,要命的话如是说:“人情所在,韩非终为韩国不为秦国,放了他无疑放虎。”这句话因袭《谏逐客书》为秦国规划的攻防思想。这样,韩非从一个使臣沦为阶下囚,“李斯使人遗非药,令早自杀。韩非欲自陈,不得见。王後悔,使人赦之,非已死矣。”
《通鉴》中有两人评论了此事,一是扬子法,一是司马光自己,都以礼为基调。扬子法认为,韩非之失在“说不由道”,没有基於“以礼动,以义止”的操持,一味肆志,不留後路的口出狂言。司马光认为韩非为秦国谋画,“首欲覆其宗主国”,太禽兽了此人,死有余辜。
愚以为,韩非之终点缘於韩非的起步,种豆种瓜,什么树开什么花,此事之必然,易说“视履考祥”,看一个人的处事行止可以知道此人的祸福,跑不了的情故。问学电脑的中医药,问学中医的航天技术都是面壁而谈,为学使然故也。韩非学刑名,张口闭口自然跑不了一个鹰派。
秦相李斯也温驯不到哪里去,他的出身是著名的《谏逐客书》,“诸侯名士可下财者,厚遗结之,”如果不为所用,干脆“利剑刺之”,“然後使良将随其後,数年之中,卒兼天下。”了不得的这数语,足可与吕不韦的投资相媲美。如此头脑如此功业,却因缘一件小事,要平常人也就平常看待,过眼烟云,可他是李斯啊。厕所里的老鼠和粮仓里的老鼠因为处地不同,“生活质量”迥异。他从这里悟出了惊人的处事原则,因此恋栈之心极重,在赵高、胡亥阴谋矫诏的时候,为自身计,厕身其间;农民军云起,二世多次责让他,“李斯恐惧,重爵禄,不知所出,”只好曲从主意,以致临死时还回头对二儿子说:“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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