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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非非说《季羡林生命沉思录》
来源:  作者:  点击:次  时间:2007-12-26 00:00于哲学网发表

 

 



    也谈“新诗失败论”

    华海生态

     

         季羡林先生说新诗是失败的,其实“新诗失败论”并非季先生一人的观点,许多老先生特别是写旧体诗的老先生都持差不多类似的看法。新文学伊始,以新诗的争议为最多,然而就在备受非议中新诗走过了近百年的历程。

     

        当然,季先生可以谈自己的看法,但是否因为他是“大师”级名人,就认为他的看法具有权威性,甚至以此作为结论,如果是这样则未免有些简单化。

     

        说新诗失败是以什么价值标准来衡量的呢?如果是以旧体诗来相较,岂止是失败,那根本是不能存在,在它诞生的那一天起许多人就讥笑“这也配叫做诗?”白话诗用口语、废格律,确实也没有了旧体诗的那种典雅蕴藉,但随着中国社会由传统向现代迅速转型,古典的文化氛围变化了,甚至发生了裂变,作为敏锐地反映人的心灵轨迹的诗歌能一成不变吗?内容大变了,形式也跟着变,而且是由西洋的诗歌变过来,它确乎是太新了,读惯了唐诗宋词的人自然接受不了,但因此全盘否定新诗,认为它完全没有存在的理由,则过于守旧。尤其是新诗发展了一百年成绩已相当可观,还以“失败”一言蔽之,则失之草率,恐怕也属智者“千虑”之“一失”吧?季羡林老先生是大学问家,但并非诗歌研究专家,他对新诗的这种失败看法与一般爱旧诗的老先生无异,所以没有必要特别在意,姑妄言之姑妄听之吧。

     

        新诗的出现自有其时代的理由,而且一代有一代之文学,唐之诗宋之词元之曲明清小说,代有兴废,这是千古演变的道理,从没有一成不变之法。新诗的出现无论从社会文化还是诗体演变角度看都有其必然性理由,是诗歌的现代转型,并非胡适之先生一时心血来潮而产生的异想天开之举。当然新诗也有先天不足的弱点,它一刀割断了与古典诗歌的联系,取法于西洋诗歌,使其与本土文化传统拉开了距离,这也是常为人垢病的地方,但不能因此就质疑新诗存在的正当性,也不能因此推论新诗必是失败的尝试。新诗草创之初有些矫枉过正,但后来也曾有与中国传统文化和民间文化结合的努力,在当下文化向内回归的趋势中,新诗理当进一步探寻内化之路,从而补上继承传统这一课。但继承不是墨守成规,而是为了创新,是在传统的肌体上重新吮吸乳汁滋养强健的生命。

     

        新诗百年成绩卓著,这是对新诗了解和作过研究的人的共识,而不读新诗或不甚了了的局外者说些失败的话实在是风马牛不相及,是没有多少意义的。新诗的发展究竟如何应由广大爱新诗的读者来评判,应由真正客观深入的诗歌评论研究来做鉴别,我在这篇短文中也无法做具体而全面的立论。我们对新诗要有包容的心态,就像对旧体诗也不可一概抹杀,多元并存,和而不同,有人爱新诗(多为青年),有人爱旧体(多为老年),也有诗人新旧皆擅,这有何不好?要营造多元化的诗歌氛围,而不能持偏废的态度,这关系到健康、平衡、和谐的诗歌文化生态。

     

        新诗百年潮起潮落,有辉煌有挫折,也曾惨遭刀斧厄运。但它显示出了顽强的生命力,它与一个民族与千万普通人的命运联在一起,它与青春、爱情、探索联在一起,它汇进了时代波澜壮阔的合唱……这能说是失败吗?我们可以客观地看到新诗的诗体还没有完全成熟,还未真正出现超越时代的伟大诗人,新诗还远未达到发展的巅峰,而且当下的一些新诗存在沉迷于语言游戏、一味玩弄技巧而远离社会良心、缺失人间大爱和天地领悟的不良诗风,但这都表明新诗尚在实验、调整、建构、创造的过程中,又何以匆匆言失败呢?回顾格律诗词,也不是短短百年即步入黄金期的,百年新诗,还是个少年,充满希望活力,也有莽撞和迷乱,但他是值得期许的,也需要有大见识的诗人披其肝胆以铸其新的诗魂。而如此,岂能以季老先生一句“失败”就给予否决?最后我想说,季先生是我敬仰的前辈学者,但“吾爱吾师,但我更爱真理”,于是乃不顾“为尊者讳”,有如许直言,得罪得罪!

     

    大师不是圣人,不要对大师求全责备

    桂杰

     

      新出版的《季羡林生命沉思录》是一本很有嚼头的书,这是经过过滤之后的一个老人人生智慧的全部精华,也许我们很难把季羡林老先生的书通读一遍,以格言形式出现的这本书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是一次特别有意义的思想游历和穿越。

     

      先生在书中说了这样一段话:在文学范围内,改文言为白话,也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件大事。七十多年以来,中国文化创作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是,据我个人的看法,各种体裁间的发展是极不平衡的。小说,包括长篇、中篇和短篇,以及戏剧,在形式上完全西化了。这是福?是祸?我还没见到有专家讨论过。我个人的看法是,现在的长篇小说的形式,很难说较之中国古典长篇小说有什么优越之处。戏剧亦然,不必具论。至于新诗,我则认为是一个失败。

     

      有关季老的这段谈话最近成为争论和批评的重点。学者刘仰在自己的新浪博客上撰文表达“遇到知音的兴奋”并赞同了季羡林先生的看法,认为“中国现代诗一百年来走过的道路,确实证明是一个失败”是走上了“一条没有前途的道路”,是“走进死胡同”,并断言:“此路不通”。接着一些诗歌界的人士站出来对季老的话表示震惊和质疑,文学评论家何三坡的观点更像是在骂人,称季老先生一直在说昏话,“世界上有这样弱智的大师么……不该被打屁股么?”网络上因为季老的书一时热闹起来,仿佛新诗在当下的不景气似乎都是季老这一番话直接导致的结果,正在医院安心养病的季羡林老人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为说了些什么而被现在的人说来道去、指手画脚。

     

      中国人对于读书向来喜欢较真,喜欢在苛求大师当中求全责备,甚至以叫板和痛骂别人为快。其实,读书不必抱着学习的态度,也不要把所有大师的话当成普遍真理。捧读季老这样一本人生格言,应该感觉是和一个富有智慧的老者在聊天,应当心平气和用心聆听,而不应低眉顺眼或者怒目圆睁。

     

      关于自己说话的立场和态度,其实季老在他的这本语录书中已经交代得十分清楚了,“个人的意见不管一时觉得多么正确,其实这还是一个未知数。时过境迁,也许会发现,并不正确。到了此时,必须有勇气公开改正自己的错误意见。”(P50)也许,中国的新诗的确需要一点时间证明自己的不“失败”,并让健康长寿的季老在有生之年有机会改正自己这个“错误”的看法。对于骂人,其实季老也并不怕,他曾经说过“我觉得有一千只手挥动在我的头顶上,有一千只脚踢在我的腿上,有一千张嘴向我吐着唾沫。”(P70)但是,季老还说,“每个人都有发表自己意见的权利,别人阻挡不得,当然,我也有骇怪的权利,别人也阻挡不得。”(P47)

     

      其实,在《季羡林生命沉思录》当中蕴含着无量的智慧,阅读这样的书你不必像被毛主席语录一样牢牢记住大师的每一句观点并供奉起来,而是应该去用心体会一个大师的人生态度,他的思维方式,以及为人处事的方法,体会他的宽容、智慧、幽默、性情、风趣、简单、自责、忧虑等等。

     

    在书中,季羡林说过这样一段话:“‘文化大革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盛事’。如果我自己不跳出来,就决不可能尝一尝这一场“革命”的滋味,决不可能了解这一场灾难究竟是什么样子”,对于文革这样的惊世浩劫,季羡林老人都有这样的心态,因此我可以下结论,无论网上那些所谓的评论家和文化人如何骂他,如何要打他的屁股,他会宽恕你们所有人,并报以淡然而无谓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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