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开义利之争,搁置公私之辩。类似洛阳拜关帝的故事,次第在各处上演,且大有星火燎原之势,其背后究竟有什么?是一个不得不打开的问号。究竟在南辕北辙的路上,我们能否完成“世俗的救赎”? 紧接着山东的4000人的祭孔大典,9月29日,“2007中国洛阳关林国际朝圣大典”在洛阳举行,来自海内的数千华夏儿女聚首洛阳拜关帝。(9月30日国际在线) 很难说清楚这是偌大的神州大地上供我们祭拜的第几位古人。上至炎帝、伏羲、女娲、尧、舜、禹这些亦真亦幻的上古人物,下到诸葛亮、柳下惠这样的传奇英雄,但凡在历史上雁过留声的先人,几乎都难逃今人的法眼。 丢开义利之争,搁置公私之辩。类似洛阳拜关帝的故事,次第在各处上演,且大有星火燎原之势,其背后究竟有什么?是一个不得不打开的问号。 新华网在9月29日的消息中称:在20世纪大部分时间里屡遭批判的孔子,现在已经达到他百年来声望的最高点。几乎与此同时,徐友渔撰文指出:中国需要一场信仰的复兴吗?某种程度上,徐友渔的诘问,可以代表在当下的“复古”浪潮中,一个大多数人心理上的共同话题。 西风东渐以来,国人对于西学中学的关系,一致处于“拉锯战”的纠葛状态。“体”、“用”之争,始终不绝于耳。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到底是西学压倒中学,还是中学压倒西学,几乎是视经济实力而言。如果经济昌盛,那么中学占上风;如果经济式微,那么西学领风骚。经济发展状况,在一定意义上,就成了衡量西学中学位置的风向标。 此一轮的“复古”,就是伴随着中国经济迅猛发展而“国学归来”的。当西方人的理论已经不足以解释经济腾飞中的中国现象,当现代技术对人的统治和异化给人们心理带来巨大的空虚,当财富的瞬间膨胀带来信仰上的匮乏。道德的重新架构就成了亟待弥补的那块文明社会的“短板”。 “冷眼向洋看世界”之后,我们陡然发现,那些惯于独领风骚的西方思想家,由于“后工业化”所造成的巨大思想真空,已经不得不重新向东方的先贤们寻找智慧,而这,也无形中给我们的“复古”吃了一粒“定心丸”。 无论是从朝入野,还是由野到朝,那些被我们供上神坛的先哲,显然已经被无数遍的“去生活化”,变成了“一个纯粹的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他们的身上几乎寄托了我们心目中一切最美好的东西,才能让他们“侯而王,王而帝,帝而圣,圣而天”,褒封不尽,庙祀无垠。 经过一段时间的辗转反侧,我们决心向历史人物寻找失落的精神寄托。遗憾的是,花样迭出的各类祭奠,仍难掩文化断层后的尴尬。就如同无神论者做礼拜一样,尽管表面上诚惶诚恐,在真正的信徒和布道者看来,总有心不在焉的疑惑在心头。 试问那些在关帝像前顶礼膜拜的人们,究竟为何要拜关帝,除了照本宣科的“背书”,相信许多人也会不甚了了。于是,这边厢,成千上万的人在林林总总的祭拜中追忆道德楷模;那边厢,是越来越多的“他们不关心政治,只注重自己的生活质量”的“我”一代。而诸如“康有为文化节变身狂欢节”的点睛,更让我们对层出不穷的祭拜心生不安。究竟在南辕北辙的路上,我们能否完成“世俗的救赎”? 只是可怜了关帝,过五关斩六将一生孤傲,走麦城死后却落了个好人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