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圆读通鉴随笔九十九】——大一统：诛杀异己

侯生、卢生相与讥议始皇，因亡去。始皇闻之，大怒曰：“卢生等，吾尊赐之甚厚，今乃诽谤我！诸生在咸阳者，吾使人廉问，或为妖言以乱黔首。”于是御史悉案问诸生。诸生传相告引，乃自除犯禁者四百六十馀人，皆坑之咸阳，使天下知之，以惩后；益发谪徙边。始皇长子扶苏谏曰：“诸生皆诵法孔子。今上皆重法绳之，臣恐天下不安。”始皇怒，使扶苏北监蒙恬军于上郡。

　　——《资治通鉴》卷七秦纪二 中华书局版 第246页

侯生与卢生按现在的说法，是体制内的知识分子。他们忽悠皇帝哥哥，让他神出鬼没，不要让别人知道晚上他睡在哪儿，说这样可以做“真人”，可以避鬼。侯生和卢生的建议，今天看来，是一条不错的保安措施，据报道萨达姆哥哥在第一次海湾战争时用过，有一次居然扮作货柜车司机在巴格达晃悠。“子不语怪乱力神”，侯生与卢生的作为，显然不是所谓醇儒，投机分子而已。

始皇帝杀人像杀只鸡一样，让这俩哥们对“伴君如伴虎”体会深刻，于是辞职不干，还在背后抵毁老板。有时候，像侯生卢生这样不入流的知识分子，做批评家很到位，也很会骂人，他们骂皇帝专制估计不会，那时没那个觉悟，骂皇帝暴虐，有点靠谱。骂得准了，被骂的就很生气。皇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结果四百六十余人，皆坑之咸阳。

要说这件事，不算太了不得，朱棣杀方孝孺十族，几百几千也杀过。但和“焚书”一事连接起来，就把案子的性质搞严重了，“焚书坑儒”，嬴政哥哥算是被钉到历史的耻辱柱上了。

秦始皇好杀伐，这可能是其性格，后世朱元璋、朱棣父子杀起人来也很疯狂，但是后世暴君比赛PK时，秦始皇得到的短信投票最多。

这件事，让皇长子扶苏出现在历史舞台上。他劝谏父皇，儒生读孔子的书，听孔子和话，是社会稳定的力量，这样搞不合适。秦始皇没听他的话，把他打发到上郡，和蒙恬一起监督修造长城。

这一去，让他丢失了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