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钱钟书、巴金、王元化,到今天的季羡林和任继愈,在泪光中回望巨星陨落,伟大而智慧的身影纷纷淡出这个三维世界,于是,中国告别了一个大师的时代! 什么是大师? 大师,不仅站上了学识的金字塔顶,更站上了人格的珠穆朗玛峰。感动我们的大师是努力“下蛋”而拒绝被访的钱钟书,是信奉“说真话”的巴金,也是“多做实事,不说空话”的季羡林。他们都有一种超越了文化本身的力量。 如果学贯中西是大师的标志,如果一颗有更多褶皱的大脑是大师的象征,那么一颗高尚的心灵才是大师的核心DNA! 为什么在物欲横流的时代,一位蛰居医院多年、一辈子默默做学问的98岁老人,会比明星更红,甚至成为21世纪惹眼的文化现象?他的关门弟子钱文忠甚至感到了一种茫然和不安:难道我们不应该看到,在这股热的背后隐藏着在精神、道德和人文情怀方面的贫乏和苍白么? 当人们看到,北大的学子在季先生家门前的雪地上写满新年祝福时,老先生感动得眼湿,更打动人的难道不应该是对季老所代表的朴素而高贵的心灵气场的追崇? 当貌似校工的季羡林默默地为新生们看守行李时,一守就是几个小时,那又是知识分子的分外事吗? 当季羡林捐出所有以齐白石画作起步的昂贵收藏品,而自己两袖清风、靠稿费补贴家用时,他捐出的又仅仅是字画吗? 从今年年初人们质疑文怀沙直至他被摘下大师帽子的一波三折中,在民间一波波升起的对大师的渴望甚至焦虑中,我们又看到了什么?大师的缺失,不是文化和学问的缺失,而是一种价值观的缺失,是在喧嚷浮嚣中人们对远去的真善美的更为强烈的追忆。 告别大师的时代,我们都成了孤独的孩子。 但是,伟大时代和伟大人物是同时出现并相辅相成的。中国复兴的时代已经到来,大师的再度现世还会远吗?季老曾写过一首《泰山颂》,“齐青未了,养育黎元。鲁青未了,春满人间,”表达着对中国发展与文化命运“屹立东方,亿万斯年”的期待,也可看作对大师再生的期待。 相信,这也是每一个中国人的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