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的研究问题，如一锅粥，熬了二百多年，里面小米、稻米什么都分不开，弄不清楚，是一锅乱粥。红楼梦的版本问题，可以讲只是“《红楼梦》研究”这锅乱粥其中的一碗，也很难分清楚，也是一碗乱粥。

谁都想弄清红楼梦的版本问题，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我申明一点，我只是对版本粗略知其一二，对《红楼梦》也无多少研究。因而我只能就《红楼梦》的版本问题来跟大家谈谈一些看法和想法。

一、红学研究的现状

要谈《红楼梦》版本问题，必先从红学开始。大家知道，红学在20世纪20年代前后划分为新、旧红学。在1920年以前，基本上是以索隐派为代表，代表人物主要就是蔡元培，还包括有一些学者，这派红学研究主要是从《红楼》的小说本身、从书里面的内容去详查一些微言大意，推测影射。研究特点是不脱离《红楼梦》本书，这一派被称为“旧红学”。1920年以后，由于胡适先生发现了甲戌本，而且对《红楼梦》进行了考证，写了一本书，很有名，叫做《红楼考证》。从这以后《红楼梦》研究就形成一个新的派别，这个派就叫考证派。因为胡适写的书叫《红楼考证》，他运用了西方的考证的科学方法研究《红楼梦》，这一派也被称之为新红学。

这两个红学学派研究内容和方法上是不太一样的，旧红学主要是从小说故事的本身出发，从内容的本身去详查它的一些主要思想。比如说，有人认为《红楼梦》是在影射描写故事，认为《红楼梦》应该影射的是当时康熙朝一个非常重要的大臣，名字叫明珠，他有一个儿子叫纳兰性德，清朝著名的词人，有人认为《红楼梦》就是在描写纳兰性德和他夫人之间的故事。也有将红楼梦演绎为清顺治皇帝与董小宛的故事。以及还有最近特别热的红楼讲坛，基本上也是索隐派的路数，是从新的一条线索重新解释和演绎《红楼》。所以索隐派基本上都是根据红楼书中的内容进行推演。但是红学发展到了胡适以后，红学研究的内容变成了《红楼》本身事，研究内容有所变化。考证派研究的主要内容，是关于曹雪芹历史生平的研究，关于红楼版本的研究，关于脂砚斋的批评及脂砚斋本人的研究，还有一些就是佚失而尚未探明部分的问题研究。所以，考证派就把红学研究的内容局限到基本内容以外，着重发掘《红楼梦》原书以外的文献发掘、考古资料发掘及其研究。它和索隐派显然不一样，索隐派研究含盖的范围，只要你牵扯到《红楼》都可以算红学。因此，我个人看索隐派研究的范围和广度，是一个广义的红学研究，而新红学研究的主要内容是比较集中的几个问题，是比较狭义的。

红学从20年以后，直到现在，考证派占据了现在的红学研究的统治地位，可说独领霸主地位已经长达80多年之久。现在的红学家基本上都是考证派的主将，占了主流地位。

我的问题就出自于这里，考证派本质上，就是要否定索隐派，它基本上不承认索隐的内容，讲求要有证据的考证。由此我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什么呢？考证派极力肯定和承认脂砚斋，认为脂砚斋的批评是真实的、而且是曹雪芹同时人，更可能是挚友。但是我认为脂砚斋本人就是索隐派。可以举一个例子我们来看，比如说《红楼梦》的第一回讲甄士隐的来历，说此人姓甄，甲戌本是脂砚斋批的，“甄”字就是真假的真，然后名“费”，这个费应该讲的是这个人是一个“废”物。意思就是“士隐”，就是把真实的事情隐去。我再引一段脂砚斋批本《石头记》第一回的内容：

这士隐正痴想，忽见隔壁【甲戌侧批：“隔壁”二字极细极险，记清。】葫芦庙内寄居的一个穷儒，姓贾名化，【甲戌侧批：假话。妙！】表字时飞，【甲戌侧批：实非。妙！】别号雨村【甲戌侧批：雨村者，村言粗语也。言以村粗之言演出一段假话也。】者走了出来。这贾雨村原系胡州【甲戌侧批：胡诌也。】人氏，也是诗书仕宦之族，因他生于末世，【甲戌侧批：又写一末世男子。】

注意括号里面的“甲戍侧批”是脂砚斋的批评。大家可以看到，脂砚斋本人就是在擅发《石头记》小说内容的微言大义，就是在做索隐。我们说，考证派既然承认和肯定脂砚斋，但是同时又完全否定索隐。我个人觉得这个有二律背反的问题。既肯定他批评，同时又要否定他批评中的索隐。这样就使得考证派陷入一个悖论的状态之中。这个状态使得以后所有考证派遇到的问题，都与这个悖论问题有关系。这就是我想要谈论的红楼研究问题起源。

我个人的看法，就是关于《红楼梦》的研究，不能脱离《红楼》本身。小说就是小说，它有生活原型，也有创作，否则就不是小说，而是传记了。因此，我还是基本上倾向走索隐派的路。我更希望用考证的方法、用严格的科学方法来研究问题。这也就是我研究漫谈红楼的出发点，希望能从此解开考证派研究，及其在红楼版本研究中遇到的悖论问题。

二、《红楼》的版本问题

我们知道，不论《红楼》研究是索隐派也罢，还是考证派也罢，红楼版本研究是其中一个基本的问题。你拿到了什么版本红楼，就说什么话，否则两个人对话根本不在一块，没有共同标准。红楼版本应该是一个基础问题，这个基本问题不解决，何足以去谈论什么观点。那首先就要看一下，这个《红楼》在没有印刷之前，以稿本和抄本流传时就为什么会出现如此众多的版本问题，

这直接影响到后来的印刷本的混乱存在。我觉得有三个原因。

第一个是曹雪芹本人的原因。我们知道在《红楼梦》第一回里面，曹雪芹自己就讲：“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批阅十载、增删五次。”他10年写作，5易其稿，做了大的删改。因此在曹雪芹生活的年代，很简单，最少有5个亲笔手稿。我们知道，曹雪芹这5个亲笔的手稿，并不是全部写完之后才拿出来给友朋看评，而是写出一点，拿出来一点。我想80万字，5个稿子，要有400多万字。流到社会之上，究竟哪一稿是哪一稿，我想就连曹雪芹最后都恐怕分不清楚了。所以，曹雪芹自己的亲笔手稿就在他创作的阶段，就出现了非常混乱的体系。红楼自古无全稿，这是我的第一个结论。

第二个是藏书家的原因。程伟元、高鹗在程乙本《红楼梦》引言中说：“藏书家抄录传阅几三十年矣，友人借抄争睹者甚伙，坊间缮本及诸家所藏秘稿，繁简歧出，前后错见，此有彼无，题同文异，燕石莫辨。”曹雪芹不是将稿子全部写完了才让朋友去看和批评，他是写一部分，拿出一部分。程伟元、高鄂这段引言中所说的，就是在讲藏书家抄录传阅30年了，在当时社会上已经传了30年了，今天出来看到一段，就抄一段，明天出来又看到另一段，就抄另一段，就没有可能抄一个完整的稿本。更何况有人借抄者甚多，就是朋友之间互相抄，抄来抄去一定会抄错。我们是搞版本研究的都知道，你抄一段，我抄一段，我抄错几个字，他抄错几个字。所以，一错再错。所以，直接导致了当时的藏家手里、朋友、读者这个稿子已经是“繁简歧出，前后错见，此有彼无，题同文异，燕石莫辨”，乱七八糟了。

第三个是书商射利的原因。程伟元、高鹗程甲本序言所说：“红楼梦小说??好事者每传抄一部，置庙市中，昂其值得数十金，可谓不胫而走矣。”就是这一段话，各位可以看到当时的书商也从社会上得到了稿，然后回去也去抄，抄完了拿到市场上去卖。可以看到这个书商抄书更是图利所在，所以其中错讹脱误，偷工减料在所难免。由于市场为最大化利益的参与，也是把红楼版本搞的一塌糊涂原因之一。

这一段时间，正是曹雪芹生活的时期，也是真正的《红楼梦》成为印刷品之前，所有的《红楼梦》为抄本的、或者是稿本的，实际上已经处于一个极度混乱状态当中。这就是导致后来两百多年间，所有的红楼版本体系无法理清理顺的重要原因。

红楼抄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呢？问题会有多大呢？我们根据现存的试举一个例子来看。红楼第二回冷子兴演说荣国府，关于贾迎春的身世问题。冷子兴是我们的同行，也是搞文物鉴定买卖的。他非常了解荣国府和宁国府的历史和背景。我们现在知道《红楼梦》的抄本，大概发现了十二三个，其中有关的本子我们都列出来了，关于贾迎春的身世问题，新板的脂评本说二小姐乃赦老爷之妾所出，名迎春；庚辰本说二小姐乃政老爷之妾所出；已卯本说二小姐乃赦老爷之女，政老爷为己女，就是把她作为养女了。甲戌本还有一个说法二小姐乃赦老爹前妻所出，蒙府本也跟前面这个有点像，是老爹之妾所出。所谓的列藏本它说是赦老爷之妻所出。后来印刷出版的程甲本说，二小姐乃赦老爷姨娘所出。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有界统计。关贾迎春这位在红楼金陵十二钗中重要人物，其身世都搞不清楚，莫衷一是。

再比如说读过《红楼梦》的人都知道，那痴人宝玉有一句名言，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就这句话的这个“水”字，也有不同说法。在列藏本里说的是女儿是木做的骨肉。然而最近又说发现一个新的本子叫卞藏本，新发现的一个脂砚斋系列的抄本，它上面也是木字。

可见《红楼梦》就在一些关键人物、关键情节问题上都存在很大的出入。

经过近百年来的红学研究，在疏理红楼版本的过程当中，学术界就把现存的《红楼梦》所有的版本，根据一些原则，然后进行了一下分类。根据一个抄本和印刷本的不同原则，把红楼已知的各个版本，进行了一级分类，分成了以手抄本为代表的脂评本系列，和一个以印刷本为代表的程高本系列。

第一个就是脂评本系列。所谓脂评本，就是有脂砚斋在上面批评的本子，有没有批评不是唯一的一个标准。我在这里把脂评本一些大概的特征给大家介绍一下。第一，脂评本，基本上都是手抄本，没有刻本，只要是刻本，通常都不是脂评本。第二，脂评本上面一般有脂砚斋批评，或者在眉间或者是行间会有批字。第三，一般脂砚斋批本的开头，就跟我们通常的小说开头一样，通常有一个开卷提词这样的本子。到了后来的程高本这些部分就被删掉了就没有了。第四、一般只有八十回，也有个别抄配成一百二十回者。第五，一般名称为《石头记》，而不是《红楼梦》者。那个本子有开卷题词，又是抄本，名称《石头记》，或者只有八十回，里面有眉批者，大概是对了，你就可以说这是脂评系列的版本。符合这些条件的《石头记》抄本，目前大概发现了12个到13个这样的抄本。是全世界范围内的统计统计，不只是中国范围内，是全世界统计。

版本        别 名            收 藏 

一、甲戍本  脂残本、脂铨本  胡适 上海博物馆

二、己卯本  脂怡本、脂馆本、脂配本  北京图书馆 

三、庚辰本  脂京本  北京大学 

四、梦稿本  脂稿本  中科院文学所 

五、戚序本  有正本、脂戚本  戚本已毁于火 

六、甲辰本  脂梦本、脂晋本  北京图书馆 

七、靖藏本  脂靖本、靖本  迷失 

八、脂亚本  俄藏本 列藏本  俄 列宁格勒亚研所  

九、蒙府本  王府本、脂蒙本、脂府本  北京图书馆 

十、舒序本  巳酉本、脂舒本  中科院文学所吴晓铃 

十一、戚宁本  脂宁本  南京图书馆 

十二、郑臧本   北京图书馆

大概的收藏情况我们列表介绍如下：

需要说明的几个问题请大家注意：1，这些脂评本抄本的正文文字，没有完全相同的；2，有的有批语，有的没有批语；批语有的署名，有的不署名，署名有脂砚斋，畸笏叟等等，到底那些是脂批，那些不是，难以分清，所以究竟哪一些是脂砚斋的批语，也未必能说的清楚；3、这些抄本除蒙府本外基本上都是残本；4、脂评本到了我们现在为止，版本学家或者是《红楼》专家都基本上可以确认，发现的脂评本到现在为止，所有的本子都只能认定为是后世的传抄本，没有一个是曹雪芹或者是脂砚斋自己的手稿本。5、各种脂评本残缺严重，没有一个完整的全本，其中文字互异同，异同程度如何等等，现因缺损过多，难知其详了。但是有一点还要指出，就是从这些脂评本的目录和章回重叠来看，其故事布局结构、人物脉络，情节发展等，基本上是一致的，这一点很重要，切记。

整个脂评系列存在一系列难以难解决的问题。要按照所谓的考证科学方法去研究，那就一定要找出哪个是曹雪芹的稿子，哪个是脂砚斋的亲笔批评的手稿。类似考古发掘的考证，我想这些关键问题不解决，我以为《红楼梦》的所有版本问题，都应该暂时搁置。换句话说这是，这是暂时没法解决的争论问题。以上是脂评本的情况，也就是红楼梦稿本和抄本的混乱状态。

第二个系列就是程高本，所谓程高本，就是乾隆5 6年程伟元、高鹗叙言，在苏州第一次排印的《红楼梦》。这个版本的《红楼梦》，就是第一个印本，我们称之为程高本。程高本本身，按照程伟元的划分，他以为有两个版本可以区分。一个是乾隆5 6年用活字排印的，胡适先生把它定位为程甲本。隔了70多天以后，程伟元又排印了第二版，也就是乾隆的5 7年印刷，这一版胡适先生就把它定为程乙本。程高本出现之后，也就是程甲本一出现，在社会上迅速传开，所以程甲本在整个清代《红楼梦》里面影响非常巨大。程乙本是在2 0年代以后，胡适先生非常推崇，所以民国以后，反而程乙本用的比较多。总之程高本这两个版本，在《红楼梦》诞生以来的200多年中，影响巨大，不可否认。

我列了一些清代的，根据程甲本册子修订或者是来印刷的《红楼梦》版本。据不完全统计，大概清代一朝，根据程甲本翻印的本子大概有100多种，所以《红楼梦》清朝时的版本非常多。这100多年中，年年都可以看到新版的《红楼梦》，出版的如此频繁，可见程高本《红楼》在当时的销量之大、社会影响之大、喜欢程度之高。

如何确定程高本系列《红楼梦》，我觉得先不要区分程甲本和程乙本，比较好办，也就是先要了解程高本的基本特征，有以下几个特点：

一肯定是活字排版《红楼梦》。一定是印刷的，不是手抄的，你只要看到清代的本子，它是活字印刷的，基本上就是了。

二程高本系列一定是120回，我们刚才说了脂评系列只有80回，当然蒙府本也有120回，可它是属于后几回是过录的程甲本，在总的体系还是脂砚斋的体系。所以从回数上讲，脂评本和程高本就不一样。

三肯定没有脂砚斋的批。当然，印刷本《红楼梦》，也有的带批评。如清同治五年三让堂（维经堂藏版）刻本，行间就有批评。但是，这个批评可以确定不是脂砚斋的，因为此本一百二十回都有批评，还没有听说有过脂砚斋批评的一百二十回本。

四肯定是没有章回前的题词。

五书名称一般称《红楼梦》。这些你一看就知道，这个是属于程高本的系列。

因为我们一会儿要专门讲如何鉴定程甲本和程乙本，我现在先讲程高本到底是存在什么问题呢？也就是说它也遇到了那些问题，它的问题出现原因是什么呢？就是这几年来，程甲本、程乙本的划分肯定是出现问题了。首先是上海图书馆藏的程高本《红楼梦》本子，以前被认定为程乙本。但是近些年经过考证研究之后，认为它肯定是重新排过字了，与程甲本、程乙本都不一样，所以，有学者就把它定为“程丙本”。这就是说，程丙本是属于一个新的版本。另外还有台湾学者，陆续也有一些人在研究台湾的存本。台湾研究的时候也出现了一个“程丙本”。台湾的那个“程丙本”和我们上海图书馆所藏的“程丙本”，两者是不一样的。那个台湾的程丙本，有专家认为是由甲本和乙本两种凑合然后装到一块的，而上海图书馆完全是一个重新排版的印本，是不一样的。于似乎在红学研究中就出现了两个“程丙本”。现在陆续还有新的“丁本”，“戊本”，混装本等等，什么都出来了。目前的现状是，见到的程高本，尽管都是印刷出来的，可就是没有一个是完全一样的。按说印刷出来的书，文字符号都应该是一样的。可惜现存所知道的程高本《红楼梦》，有七八部，可是都有区别，没有文字完全一样的。这么多本子出来了，好象就有这么多的程高本版本。所以，程高本的版本系列，目前也遇到了很多麻烦的问题，把整个《红楼》的程高版本体系，也搞的一塌糊涂，乱成一团了。这是程高本的现状，与脂评本的混乱状态差不多。

此外，这里一定要谈一个问题，就是2003年的时候，北京青年报有一个报道，称红学大家周汝昌先生说在俄国又发现了120回的一个《红楼梦》，而且这个是由清代的宫廷印刷的，是当时俄国一位使者来到中国以后拿回去的。这是2003年的北京青年报的一篇文章，是一个报道，就是说还有一个120回的宫廷本，我也没有见过，我也不知道，我也没有看到，这个是怎么回事儿也不太清楚。但是这个报道未曾被周先生更正，所以我就把它录下了，作为备忘，暂时放在这里，后边我会谈到这个问题。

我们了解了以上的状况之后，我归纳可以得出几个《红楼梦》版本基本现状。

(1) 红楼梦版本混乱之源，在于曹雪芹自己。他从头开始就是一团糟了，并不完全是因为后人如何。红楼梦自古无定稿，是为第二结论（第一结论是无全稿本）。

(2) 以前所说的《红楼梦》版本，基本上是根据内容来定的。我刚才讲的有一个版本80回手抄本，然后带脂砚斋批等等，这些就属于脂评系列。内容如果说是120回印刷本，这样的你就清楚了，是程高系列。这个是按照内容来划分的。这个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版本划分，我自己认为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版本。它只是一个也许存在版本源流的关系问题，而不是同一个版本之间讨论的问题。实际上没法放在一块讨论，只是你跟我也许有上下渊源关系而已。也就是说，脂批本的十几个存本之间应该有版本及其版本源流关系；程高本现存已知的几个本子之间存在着版本关系，而脂批本与程高本，没有版本关系；两者是否存在源流关系，依据现存资料也无法确定，也许两者之间就没有关系。

(3)由于没有严格意义上版本概念，结果程丙本的出现，甚至出现了两个程丙本在打架，还有“程丁本”等。我认为版本不是根据内容去定的。内容的多少，或者哪个是修订本，或者是配补本，或者是混装本如何如何，这些都不能确定一个版本。我个人对程高本的看法，程伟元和高鹗于乾隆五十六、五十七年分别写了叙言、和引言，他们就只认为有这两个版本。因此程高本只有程甲本和程乙本，实际上就是只有这两个版本。至于以后所有变化，或者是混装了什么，再修订什么，等等，也就是所谓丙、丁、戊等本，都是程乙本的一种变形而已，并不能独立成为一个版本。

这就是我的看法，可能有点不对。当然，不管《红楼梦》程高本是哪个版本，因为现存的太少了，就知道这么一些部分，中间有这么多差异，无论哪个变形的本子，从现代研究的意义上来讲，都有它独特的价值和意义，这个我不否认。下面我将详细说明程高本版本及其鉴定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