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空间的文学写作”、“文学与传媒”、“散文时代的文学伦理”等论坛相继举行 近日,第六届华语文学传媒盛典期间,开展了一系列文学论坛活动。众多作家和评论家参与其中,分别对公共空间的文学写作、当下散文写作、作家和媒体的关系等进行了探讨。 公共空间写作:公私对立? 近来,一个学术热点是文学被边缘化,在公共空间失去了影响力。该话题暗含着一种对立:公与私的对立。它意图表明一个显见的事实是文学在私人写作潮中,缺乏对公共话题的关注。那么文学将如何发展?如何面对庞大的现实世界?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评论家陈晓明认为,上世纪90年代以来,文学一直在介入公共空间,一直在关注现实。而且对文学而言,公与私的界限没有那么绝对,以所谓私的方式介入公共空间也是一种理想的方式。但目前的问题在于,文学在对公共空间的关注中,在寻求文学性突破时遇到了难题,要寻求美学上的开掘。 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教授、评论家程光炜认为,不能用公共话题来要求所有的作家,不同的作家担当着不同的任务。公共也并非一定是当下的,它是历史的,是积淀的历史。他留意到了当代文学尤其是上世纪50年代出生的作家的创作的历史化倾向。而年轻的作家则依靠叙事,他们的故事讲得非常好,但没有解读故事的能力。读完后会让人疑惑: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 《人民文学》杂志副主编、评论家李敬泽认为,文学对公共空间介入的问题不在于私也不在于公,而在于如何在二者之间开拓出一个神秘领域,找到一个想象与认识的空间。 福建省政协副主席、福建省社会科学院院长、省文联主席、评论家南帆则认为,有很多学科关注经济、社会问题,必然需要一个学科去关注个人,这才是一个社会的完整结构。当觉得文学不够中心的时候就觉得很焦虑,完全没这必要。 散文写作:体验与经验 散文曾是中国文学的最大支柱。网络带来了全民写作的时代,散文写作重又得到了最为广泛的运用。在这种环境下谈论散文别具意义。 诗人余光中表示,“白以为常,文以应变”是他多年散文写作的经验总结。白话是散文写作的常态,然而到需要浓缩、简练及权威语句的紧要关头,就要用文言。显然这是文白两种散文传统的交融与凝聚,是中文写作的优美所在。然而,当下的中文写作却遭受到了本土与全球化的双重压力。对于文言及传统文化教育的忽视以及英语的冲击,都应使我们思考:怎样保存与发扬中文写作的优点。 作家徐晓认为,小说更多的是写给公众的,散文则常常是写给个人的。对她而言,生活必须写一遍才能留下来,否则就算白过了。而对生活的记录,非散文莫属。她表示,把一个真实的人物与情感用小说来写的话,就会给读者一种虚构的感觉,从而力量已经削弱了。 作家李辉认为,文体对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把人物命运或历史事实写出来。重要的是如何在浮躁中使自己静下来,从而有自己的看法。散文需要历史的分量和思想的价值。 苏州大学文学院教授、评论家王尧则认为,对于当今散文的写作,需要思考的是,写作者的人格、学养、胸襟等如何来回应历史和现实的问题,如何来回应人生的问题。 作家和媒体:抵触与信任 媒体和写作之间的关系由来已久。作家眼中的媒体是怎样的? 格非意识到,现在小说家把揭露社会的任务让位给媒体了,这对文学带来了挑战。很多新闻故事也在学作家的技术手段,这不免有违真实。格非表示:“我是一个媒体的受害者,吃媒体的亏太多了。” 林白认为,作家在媒体面前是弱势群体。她说,“像我这种老实的人,不接受采访可能是最聪明的,你和媒体说话,最后出来的肯定不是你所希望的。没有足够聪明最好还是不要和媒体打交道。” 但张悦然意识到了作家自身的问题:没能对媒体报心声。“从文学生涯开始,媒体就伴随着我成长。我不应该害怕媒体,但我现在害怕了。”因为“慢慢目睹一些事情发生,开始说得越来越少,越来越乏味平庸。”她希望能够回到对媒体无所顾忌、畅所欲言的那个过去。 韩东则为作家与媒体的关系找到一条通道,他说,作家和媒体相互信任非常重要,不要先入为主地认为媒体会伤害你。他表示,作家应该感谢媒体宣传了作品,但同时,媒体的市场化取向等也在误导文学。东西则对于媒体给予厚望,他认为对于文学界来说,“媒体批评是对文学批评的有效监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