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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恩在科学哲学中首次使用了“范式”(paradigm)术语吗?(1)-科
来源:  作者:李醒民  点击:次  时间:2002-02-04 00:00于哲学网发表

 在提出“范式是编纂社会学领域先前工作的基础”之后,默顿紧接着这样写道:我相信,这样的范式(paradigms)具有巨大的初阶价值。它们公开了在社会学分析中的假定、概念和基本命题的排列。于是,它们能减少未注意的趋势——这种趋势虽则可以阐明,但却隐藏在随意之幕后边的硬核中——评论和思想,限制理论家利用不可言传的概念和假定的倾向,帮助社会学家在进行社会学分析时致力于他的职业。默顿揭示出,健全的社会学诠释不可避免地隐含着某一理论范式,而社会学中的定性分析的范式至少有五个密切相关的功能。第一,范式具有标记的功能。它们提供被利用来描述和分析的中心概念及其相互关系的紧凑排列。提出在足够小的范围之内容许对它们同时审视的概念,对于自动矫正一个人的相继诠释有重要的帮助,而这些诠释在概念被分散到东拉西扯的阐述中时,则是一个难以达到的目标。第二,范式教导漫不经心地引入隐藏的假定和概念的可能性,因为每一个新假定和每一个新概念或者必须从先前的范式组分被逻辑地推导出来,或者必须被明晰地引入该范式。于是,范式为避免特设(即在逻辑上不承担责任的)假设提供指导。第三,范式推进理论诠释的积累。实际上,范式是诠释的房子赖以建筑的地基。如果不能把新的叙述直接建立在这个基础上,那么就必须把它看作是总体结构的新的一翼,就必须扩展概念和假定的基础以支撑这一翼。而且,每一个能够被建立在原来基础上的叙述增强了我们对它的实质性的质的确信,正如每一次新的扩大恰恰因为它需要附加的基础,导致我们怀疑原先的下部结构的健全性一样。值得满怀信任的范式将在适当的时候支持摩天大楼高度的诠释结构,这是由于每一个相继的叙述证明是原来的基础的良好安排的质,而有缺陷的范式将仅仅支持散漫杂芜的某一叙述结构,在这样的结构中,每一个新的一致性集合都需要设立新的基础,因为原来的基础无法承载附加叙述的重量。第四,范式借助于它们的真正排列启示有意义概念的系统交叉图表,从而能够使分析者敏锐地感觉到他也许在别处忽略的经验问题和理论问题。范式与其说促进具体细节的描述,还不如说促进分析。例如,它们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向社会行为的分量、这些分量之间的可能品系和张力,从而引向被规范地规定的行为出发的源头。第五,范式即使不是以接近定量分析的经验严格性的方式,也是以接近逻辑的方式有助于定性分析的编纂。计算统计度量及其数学基础的程序作为当然的事情被编纂;它们的假定和程序对所有批判性的审查开放。相反地,定性资料的社会学分析常常寓居于透彻的但却过时的洞察和无法言喻的理解之私人世界。的确,东拉西扯的阐明并不基于包括有洞察力的诠释的范式。由于专业术语拥有这一点,它们富有“明澈的洞察”。
默顿提醒人们,仅仅由于被过度推进,所有功效能够很容易地变为缺陷,这也适用于社会学范式。它对智力懒惰而言是一种诱惑。社会学家用他的范式武装起来,就可能对该范式没有明确要求的战略性资料视而不见。于是,便能够使之从双筒望远镜转化为社会学的障眼物。误用是由于使范式绝对化引起的,而不是由于把它用来作为尝试性的出发点。但是,如果辨认出它们是暂定的和变化的,注定要在最近的将来被修正,正像它们在刚刚过去的时候被修正一样,那么这些范式对于不可言传的假定来说更为可取。
综上所述,可以明显看到,马赫至少在1905年(很可能在1895年或1896年)、迪昂至少在1906年(或者在1893年)就在科学哲学的意义上使用paradigm的同义词或近义词,而威纳在1954年、默顿在1941年或1945年就在科学哲学或科学社会学的意义上直接使用paradigm术语了。当然,列举这些历史事实并没有否认库恩的学术功绩或思想创造的意思。库恩1962年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中把paradigm作为一个中心概念引进科学哲学(和科学社会学),赋予它以新颖的、丰富的涵义,以此描绘和解释科学发展、科学革命以及科学共同体的生活形式,造成了巨大而深远的学术和思想影响,从而在科学哲学(和科学社会学)的历史上竖立起一个新的里程碑。

参考文献
太原:《科学技术与辩证法》,第11卷(1994),第4期,第32~33页。
E.马赫:《认识与谬误》,李醒民译,北京:华夏出版社,2000年1月第1版,第266页。马赫的这部著作是他在1895/1896年度的冬季学期开设的“探究的心理学和逻辑”课程讲稿的基础上写成的。
E. Mach, Knowledge and Error, Sketches on the Psychology of Enquiry, Translation from the German by T. J. McCormack, D. Reidel Publishing Company, 1976, p. 200.
E. Mach, Erkenntnis und Irrtum, Leipzig: Verlay von Johann Ambrosius Barth, 1920, p. 273.
P. 迪昂:《物理学理论的目的和结构》,李醒民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99年1月第1版,第107页。
P. Duhem, The Aim and Structure of Physical Theory, Translated by Philip P. Winner,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U. S. A., 1954, p. 95.
P. Duhem, La Théorie Physique: Son Objet, Sa Structure, Paris, Macel Rivière Editeur, 1914, p. 139.
R. K. 默顿:《科学社会学》,北京:商务印书馆,鲁旭东、林聚任译,2003年第1版,第29页。
R. K. Merton, Social Theory and Social Structure, New York: The Free Press, Enlarged Edition, 1968, pp. 69~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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