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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的回顾与展望
来源:  作者:  点击:次  时间:1970-01-01 08:00于哲学网发表

 

【内容提要】本文认为,以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为中心,实现了以革命为主题到以发展为主题的转换,这是50年来马克思主义哲学最深刻的变化。而邓小平哲学思想的形成,则是50年来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的最重大成果。因此,顺应时代发展之大势,努力建构马克思主义发展哲学完备的理论形态,是今后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的最迫切任务。

【关 键 词】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

【 正 文 】
一、50年来马克思主义哲学最深刻的变化是什么?
对此,我的回答是,50年来马克思主义哲学最深刻的变化在于,以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为中心,实现了以革命为主题到以发展为主题的转换。其主要的标志是:
第一,在对马克思主义根本道理的理解和把握上,实现了由“造反有理”到“发展是硬道理”的转换。
马克思主义理论包括马克思主义哲学自产生以来,主要是无产阶级翻身求解放的革命理论。毛泽东有一条著名的语录:“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条万绪,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造反有理”,这个口号非常鲜明生动地表明了共产党人在夺取政权之前的任务和信念,表明了革命和战争年代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主题。无疑,这在革命战争年代是正确的。但是,在共产党取得政权进入和平建设年代之后,继续大讲马克思主义的道理是“造反有理”,用这个道理怎么去指导我们的实践呢?我们又去造谁的反呢?毛泽东在革命即将取得胜利之前,已经认识到这个问题,所以,他提出:中国的革命是伟大的,但革命以后的路程更长,工作更伟大,更艰苦。……我们不但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我们还将善于建设一个新世界。遗憾的是,由于“左”的思想在党内取得了统治地位,毛泽东开始放弃了这些正确的思想,以至后来多次重申“造反有理”。这种时空错位的“造反”理论导致了什么实践后果,这一点我们从“文化大革命”这场劫难中已经看到了。
那么,在我国进入和平建设时期后,又应当怎样理解和表述马克思主义的根本道理呢?邓小平根据时代和党的中心任务的变化,正确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这就是“发展是硬道理”。由于底子薄,起点低,加之人口众多,人均资源有限,中国还是一个贫穷国家,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在世界上仍处在较低水平。不仅与发达国家比,即使同发展中国家比,也还存在较大的差距。历史与现实使中国人民取得共识,中国的出路在于发展,中国解决所有问题的关键在于发展,中华民族的命运和社会主义的兴衰成败皆系于发展。如果说,在革命战争年代,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归结为一句话,就是造反有理,那么,在和平建设时期,马克思主义的道理也可以归结为一句话,就是发展是硬道理。1986年,邓小平在接见外宾的时候就高度概括地指出:“我们所做的工作可以概括为一句话:要发展自己……”(注:见《人民日报》1986年12月15日。)1987年,他在会见日本友人的谈话中,用同样高度概括的语言说:“我们现在所干的事业,就是努力把中国变成一个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国家。”(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259页。)在著名的南方谈话中,他明确指出:“从根本上说,手头东西多了,我们在处理各种矛盾和问题时就立于主动地位。”“对于我们这样
的发展中的大国来说……发展才是硬道理。”为了强调“发展是硬道理”,邓小平还指出:“搞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是基本路线”,同时又称这条路线为“中国的发展路线”。因此,可以说,发展即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的主题,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主题。提出“发展是硬道理”,标志着马克思主义哲学主题的重要转变。
第二,在对唯物史观核心理论的理解和把握上,实现了由强调阶级斗争理论向强调生产力理论的转换。
什么是唯物史观的核心理论?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对此没有明确回答。在革命战争年代,在阶级斗争是共产党人面临的主要任务的历史条件下,马克思主义者往往把阶级斗争理论作为唯物史观的最核心的理论。当然,阶级斗争理论确实也是唯物史观极为重要的理论。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历来也很重视阶级斗争理论。他们认为,阶级斗争是阶级社会的主要矛盾,阶级斗争的最集中、最突出的表现就是社会革命,只有通过社会革命才能实现由低级社会形 态向更高级社会形态的转变,所以阶级斗争是阶级社会发展的直接动力。阶级斗争理论在唯物史观中占有的这种重要地位,是任何马克思主义者都不能忽视的。列宁就曾指出:“马克思主义提供了一条指导性的线索,使我们能在这种看来扑朔迷离、一团混乱的状态中发现规律性。这条线索就是阶级斗争的理论。”“阶级斗争问题是马克思主义最根本的问题之一。 ”(注:《列宁选集》第2卷第426、322、309页。)毛泽东则进一步指出:“阶级斗争, 一些阶级胜利了,一些阶级消灭了。这就是历史,这就是几千年的文明史。拿这个观点解释历史的就叫做历史的唯物主义,站在这个观点反面的是历史的唯心主义。”(注:《毛泽东选集》第4卷,第1424页。)
列宁、毛泽东之所以如此重视阶级斗争,从根本上说,是因为阶级斗争是阶级社会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直接动力。但是,如果把列宁、毛泽东的这些论述不适当的加以引申,并以此为由否定生产力理论是唯物史观的核心理论,特别是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仍然坚持这种观点,就必然会导致背离历史唯物主义。但认为阶级斗争学说是唯物史观的核心理论,这确实是马克思主义理论队伍中长期以来存在的一种倾向。更有甚者,“文化大革命”中,林彪竟然公然鼓吹:“阶级和阶级斗争是所有一切社会现象的总根源”。这些问题,不仅涉及到对唯物史观的科学把握,而且直接对我们的实践产生着重大的影响。因此,要以唯物史观正确地指导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实践,必须对阶级斗争和生产力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对阶级斗争理论和生产力理论在唯物史观中的地位,作出科学的阐述。
正是针对这种情况,邓小平指出:“革命是要搞阶级斗争,但革命不只是搞阶级斗争。生产力方面的革命也是革命,而且是很重要的革命,从历史的发展来讲是最根本的革命。”(注:《邓小平文选》第2 卷第311页。)这一精辟论述, 科学地阐明了阶级斗争和生产力发展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对于我们准确地理解和坚持唯物史观的核心理论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他指出,“多少年来我们吃了一个大亏,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了,还是‘以阶级斗争为纲’,忽视发展生产力。‘文化大革命’更走到了极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全党把工作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这是最根本的拨乱反正。”他说:“我们革命的目的就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离开了生产力的发展、国家的富强、人民生活的改善,革命就是空的。”(注:《邓小平文选》第2卷第231页。)“我们在总结这些经验的基础上,提出整个社会主义历史阶段的中心任务是发展生产力,这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注:《邓小平文选》第3卷,第254—255页。)他还说:按照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正确的政治领导的成果,归根结底要表现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上,人们物质文化生活的改善上。如果在一个很长的时期内,社会主义国家生产力发展的速度比资本主义国
家慢,还谈什么优越性?因此,他强调说:“马克思主义最注重发展生产力”。
第三,在对唯物辩证法的理解和运用上,从倚重矛盾的斗争性到重视矛盾的同一性。
对立统一规律即矛盾规律是唯物辩证法的实质和核心,而矛盾的基本属性就是矛盾的斗争性和同一性。坚持唯物辩证法就必须善于运用对立统一规律,正确处理矛盾斗争性和同一性的关系,在对立中把握统一,在统一中把握对立。不懂得这一点,就不能抓住辩证思维的实质,就不可能对所处理的问题做出中肯的分析。
应当说,在对立中把握统一,在统一中把握对立,这一解决矛盾的基本要求和方法,无论是革命战争年代还是社会主义建设时期,都是应当加以坚持的。但是,矛盾的斗争性和同一性在事物发展中的作用,又因矛盾性质和矛盾环境的不同而有着不同的表现,因此在解决矛盾的过程中,对于矛盾的同一性和斗争性的侧重又是依具体情况而不能一概而论的。革命战争年代所处理的大量矛盾,主要是对抗性矛盾,带有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的性质,与矛盾的这种对抗性相适应,斗争性在解决矛盾的过程中起着主要作用,解决矛盾的方法和形式,往往是矛盾的一方克服另一方、一方消灭另一方、一方战胜另一方。因此,重视矛盾的斗争性,这在革命战争年代无疑是必要的和正确的;甚至把共产党的哲学说成是斗争哲学,这也是可以理解可以接受的。但是在和平发展时代,在我们取得政权经济建设成为中心任务之后,仍然片面强调矛盾的斗争性,忽视矛盾的同一性,大讲斗争哲学,就不合时宜了。
邓小平是运用唯物辩证法的大师,他根据时代特征和矛盾性质,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正确处理矛盾的同一性与斗争性的关系,形成了一整套解决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矛盾的新方法。他重视同一性在解决社会主义建设中大量对抗性矛盾的作用,创造能够使矛盾双方共同发展的良性运行机制。邓小平实事求是地研究和处理一系列涉及社会主义建设全局的重大关系,在创造性地研究和处理这些重大关系的过程中,邓小平紧紧把握辩证思维的实质,总是 寻求一种使矛盾双方都能够在其中共同发展的解决方法。他不套用一方克服一方、一方消灭一方、一方战胜一方的解决矛盾方法,而是在强调矛盾的此一方时不忽略矛盾的彼一方,在看到矛盾双方互相排斥的性质时同时看到矛盾双方互相依存的性质,在看到此方对彼方的制约时同时看到彼方对此方的制约,真正做到了在矛盾对立面的统一中认识和解决矛盾每一方面的问题。
在解决祖国统一大业的问题上,邓小平正确把握矛盾的同一性和斗争性的关系,为解决港澳台问题提出“一国两制”的新思路。他认为,解决香港、澳门和台湾问题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和平方式,一种是非和平方式。非和平方式就是以斗争性为主解决问题,而且采取诉诸武力的办法,一方吃掉另一方,大陆吃掉港澳台。和平方式就是以同一性为主解决问题,不排除使用武力,但争取不使用武力。采取非和平方式武力解决问题,对各方面都不利。采取和平方式,不仅对大陆而且对港澳台都有好处,是宜于各方都能接受的统一的方针。根据这种实事求是的分析,邓小平提出了“一个国家,两种制度”的构想,为实现祖国和平统一奠定了基础。
在和平与发展成为当代世界主题的条件下,邓小平还把正确处理矛盾的同一性与斗争性的关系,重视同一性在解决矛盾中作用的方法,延伸到解决某些国际问题上,提出了一整套解决对外政策和国与国之间矛盾的新方法。他指出:“世界上有许多争端,总要找个解决问题的出路。我多年来一直在想,找个什么办法,不用战争手段而用和平方式,来解决这种问题。”“我们就是要找出一个能为各方所接受的方式,使问题得到解决。过去好多事端爆发了,引起武力冲突。假如能够采取合情合理的办法,就可以消除爆发点,稳定国际局势。”邓小平还提出,发展中国家解决相互之间的矛盾要坚持“和为贵”,中国处理与美国的关系要“有斗有和,斗而不破”。这些重视同一性在解决矛盾中作用的主张,在处理我国于其他国家的关系上发挥了重要作用,缓和了很多矛盾,为我国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创造了和平的国际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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