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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的瓶颈问题与本体论语义学的回应(1)-科技哲学
来源:  作者:赵泽林 高新民  点击:次  时间:2002-01-27 00:00于哲学网发表

 

  意向性问题曾经是19-20世纪转折时期最热门的话题之一。无独有偶,在新的世纪转折时期,它再次受到人们的亲睐。所不同的是,它不再只是一个纯学术问题,而同时带有工程学的性质。当今的心灵哲学与其他关心智能问题的具体科学如人工智能、计算机科学、认知科学等,尽管各自走着迥然不同的运思路线,但最终都发现意向性是智能现象的独有特征和必备条件。然而作为现代科技之结晶的计算机所表现出的所谓智能,尽管在许多方面已远胜于人类智能,但它只能按形式规则进行形式转换,而不能像人类智能那样主动、有意识地关联于外部事态,即没有涉及到意义,或没有语义性或意向性。因此在本质上它只是句法机,而非像人那样的语义机。有些人甚至据此认为,已有的机器智能根本就不是智能。因此摆在人工智能研究面前的一个瓶颈问题就是研究如何让智能机器具有意向性,如何让句法机质变为语义机。围绕这一课题已诞生了许多新的方案,如卡明斯的解释语义学、麦金的“心灵建筑术”、布鲁克斯的无表征智能等,本体语义学也是其中一朵耀眼的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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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本体论语义学的动因、方法与基本范畴

  本体论语义学的倡导者尼伦伯格(S. Nirenburg)和拉斯金(V. Raskin)说:“本体论语义学是一种关于自然语言意义的理论,一种关于自然语言加工的方案,它把经构造而成的世界模型或本体论作为提取和表述自然语言文本意义的基本框架,作为从文本中推出知识的前提。这种方案也想根据自然语言的意义形成自然语言的文本。”[1] 这就是说,本体语义学有着双重动机。一是应用或工程学层面的动机,二是基础理论层面的动机,而前者就其现实的需要来说更为迫切。尼伦伯格等人认识到:已有的机器智能的最大问题是只能完成句法加工或符号转换,由此所决定,它即使快捷、方便、“多才多艺”,也无法改变其工具角色。因为它离人类智能还差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它没有意向性。所谓有意向性,就是有对外在事态的关于性(aboutness)或指向性,就是有对它物的知道和意识,有对自身的超越性,而不致停留于纯符号的形式转换。从语义学的角度来看,有意向性就是有语义性。所谓有语义性,就是人类智能所涉及到的符号有意义、指称和真值条件等特征。很显然,意向性、语义性和意义等词在本质上是一致的,正因为如此,当今的意向性理论、意义理论、语义学有合流的趋势。但是,迄今为止的机器都没有表现出上述属性。美国著名哲学家、认知科学家塞尔(John R.Searle)一针见血地指出:已有计算机所实现的所谓智能“本身所做的”只是“形式符号处理”,它们“没有任何意向性;它们是全然无意义的。……用语言学的行话来说,它们只是句法,而没有意义。那种看来似乎是计算机所具有的意向性,只不过存在于为计算机编程和使用计算机的那些人心里,和那些送进输入和解释输出的人的心里。”[2]如果从意义的角度理解信息,甚至不能说计算机有加工信息的功能。他说,“计算机所做的事不是‘信息加工’,而是处理形式符号。程序编制者和计算机输出解释者使用符号来替代现实中的物体,这个事实完全是在计算机范围之外的事。”[3]尼伦伯格等人不仅认识到了这一点,而且进一步强调:“意义是未来的高端自然语言加工的关键因素,”“有根据说,没有这种利用文本意义的能力,人们就不可能在自然语言加工中取得真正的突破,……而过去在这个领域中的大多数工作都未注意到意义。”[4]他们提出本体论语义学的研究目的就是要改变这一状况,就是要从技术的层面研究计算机如何利用和处理文本意义,如何让机器智能也有意向性。

  要完成上述任务,必不可少的一项工作就是研究人类智能及其运作机理,研究人类意向性的根据和条件,尤其是揭示人类自然语言的加工机制,阐释其根本原则和方法,构建人类语义加工的基本模型。要模拟这样的智能,及其意义接受、理解、完成、输出机制,就必须进到说者与听者或语言的生产者与消费者相互交流的语境,探讨怎样将我们关于语言描述的观念系统化,将计算程序处理意义的观念系统化,怎样形成更符合实际的、更有应用价值的系统的表征理论。由这一任务所决定,本体论语义学提出了自己的方法论原则。既然它要完成的是应用方面的任务,它当然会设法形成这样的假设,即重构人类加工语言的能力及其所需的知识与过程,也就是要弄清人类的自然语言加工是如何可能的。为此,它有这样的理论预设,即承诺弱人智能观,而非强人工智能观。后者认为,计算机程序不仅应在功能上模拟人脑,而且还应从结构上、物理执行的过程与细节上去模拟。而前者则主张,在模拟人脑的语义能力时只需从功能上加以模拟就行了。判断模拟是否成功,主要看机器处理语义的能力是否与人类的语义能力在功能上等值。其次,本体论语义学的方法论独特之处还在于强调:要让机器对自然语言的加工有语义性,必须以本体论为基础。因为人类之所以能理解和产生意义,根本条件就是人类有一种本体论的图式。正是借助这种本体论图式,任何一个符号语词一旦进入人类视域,都会被归类进入特定的意义域,获得特定的语义值。不过,这里所说的本体论有其独特的含义。

  尼伦伯格等人注意到:“本体论”一词具有歧义性。尽管“本体论”用法五花八门,但可归结为两大类,一是纯哲学的用法,二是具体科学和工程学中的用法。尼伦伯格赞成瓜里罗(N. Guarino)对“本体论”的观点,把前一用法称作“大写的本体论”,把后一用法称作“小写的本体论”。小写的本体论又有形式本体论和工程学本体论两种形式。瓜里罗指出:所谓“形式本体论……是关于先验划分的理论,如在世界的实在(物理对象、事件、区域、物质的量……)之中,在用来模拟世界的元层次范畴(概念、属性、质、状态、作用、部分……)之间作出划分”。[5]工程学的本体论与哲学中的本体论有很大的区别。它既不关心形而上学的“是”的意义,又没有关于实在的本体论分类。它关心的是信息系统中的整合因素,同时还涉及到有关概念分析之结果的本体论判定,因此它是名副其实的工程学本体论。[6]本体论语义学中的“本体论”既不同于形式本体论,又不同于哲学本体论,但从它们那里吸取了有用的东西。尼伦伯格等人说:他们的“本体论建构试图从形式本体论和哲学本体论中得到帮助”[7]在借鉴的基础上,他们对“本体论”提出了新的理解,建立了一种极有个性的本体论。“在本体论语义学中的每种语言的词汇都用相同的本体论来说明意义,因为它一定包含了那个本体论中的所有意义。”[8]尼伦伯格等人认为,“一个人要承认表征和处理意义的可能性,就必须找到这样的具体的意义因素,它们是外部世界实在的替代。而本体论语义学中的本体论就是能直接指示外部世界的最合适的东西。它实际上是世界的模型,是据此而建构的”[9]总之,本体语义学所说的本体论不过是语言加工系统中的一种概念框架,其作用是对输入的语词做本体论定位,为其有语义性创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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